黃子華,曾經連續三年登上香港著名論壇高登論壇的男神名單榜首,也是目前唯一一位缺席TVB頒獎典禮的視帝得主。
他對於香港人的意義,不亞於倪匡、亦舒。古代人有一句話歌頌柳永:「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而粵語地區則是,凡有廣東話,皆能說子華。
因為他的棟篤笑實在是太經典、太深入人心。以至於哪怕有再多後來者,都無法撼動黃子華的棟篤笑在香港人心目中的地位。
講棟篤笑的黃子華:眾人皆醉我獨醒
世人認識黃子華,多是從棟篤笑開始,在這裡要給內地的小朋友科普一下棟篤笑這種表演形式,棟篤笑的意譯英文名是「stand-up comedy」,是黃子華於1990年從西方引進入華人社會的新表演藝術。
棟篤笑表演形式和脫口秀類似,就是一個表演者在舞台上隨意調侃世間百態,當中穿插著大量包袱笑話,這種表演形式非常考驗表演者的文化功底和幽默感。
黃子華是香港棟篤笑的開山鼻祖。聽不懂粵語的人,也許無法理解棟篤笑之於香港人和廣東人的意義,如同單口相聲在北方人心目中的地位。他把 「脫口秀」這個表演藝術形式本土化,用自己的方式辟出一條路。
他的第一場棟篤笑《娛樂圈血肉史》本來是作為在娛樂圈的告別之作,打算開完這場演出就轉行當地產經紀,沒想到無心插柳一炮而紅,從此在棟篤笑這條路上以迅馬之姿狂奔,一發不可收拾。
很多人以為棟篤笑就是即興發揮,在台上想到什麼說什麼,其實全然不是,黃子華的每一場棟篤笑是有完整的劇本的,每一個梗、每一處過渡都要花大量時間去想。
他的棟篤笑貼合時事熱點,用一種調侃而又帶著一絲刻薄的語氣華麗地刺穿現實。很多人看他的棟篤笑,只是為了緩解壓力「偷得浮生半點笑」,而作為一個哲學學士,他把很多哲理蘊藏在笑話當中,待有心人去發現。
對於男女關係,他一針見血「第一次戀愛之前,我的小龍女只需要一個條件,就是漂亮,我知道我這樣想很膚淺,但那時候我還小,不知道身材也很重要。」
對於考試考得爛,他這樣安慰差生「我小的時候讀書不好,或者不合格,我沒有要父母負責,自己把成績表全簽了。」
對於人生矛盾,他發明了兩大定律「系咁噶啦(系啦定律),好出奇呀(好呀法則)?」世事人情,他看得比誰都通透。
他的每一場棟篤笑都為香港人創造了大量流行金句,每一句金句都值得反覆背誦作為座右銘或墓誌銘。棟篤笑,是黃子華演藝生涯的第一次爆發。
有人問他,你怕不怕自己的棟篤笑不再好笑再也沒人看。他堅定地回答:「不可能!這是我用了半條命去做的東西,不會不好笑。就如同當被所愛的人拋棄時,你沒必要哭泣難過,因為這隻代表你生命中少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而對方生命中少了一個愛他的人,傷心難過的人應是對方。」
他把這句形容感情關係的話來比喻自己的棟篤笑和觀眾,即使他的棟篤笑再也沒有觀眾,他也不會失落,因為深知自己的笑話足夠「正」,還是會為此驕傲。
演戲的黃子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黃子華最初的夢想是——當一個演員,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紅館拿影帝獎。在《娛樂圈血肉史》中他說過,因為從小玩扮演「姦夫淫婦」的遊戲時,他把淫婦……的丈夫演得入木三分,朋友們都說「你好像天生就是戴綠帽的料。」黃子華把這解釋為——演戲的天分。
作為一個「很有演戲天分」的人,他沒想過,一開始沒人找他拍戲,少數的他當主演的電影沒有一部是成功的。
直到拍了TVB的情景喜劇《男親女愛》 ,在劇中他演出了一個胸無大志又帶著幾分「流氓氣質」的香港辦公室中的小人物余樂天,這部劇把他推向演藝生涯中的巔峰,一時之間劇中的經典情節成為香港人茶餘飯後的笑料談資,而黃子華亦憑藉這個角色在同年TVB的頒獎典禮上拿到了「我最喜愛的電視角色」獎。
《男親女愛》是他演藝生涯的第二次爆發。自從《男親女愛》後,他接下來拍的戲都沒有脫離吊兒郎當的余樂天的影子,導演、觀眾都把他限制在一個定義、框架中。
為了擺脫「笑匠、諧星」這些標籤,他接了一部具有悲劇色彩的戲《非常公民》 ,演溥儀,一個末代皇帝的一生。拍這部戲時,他跑到大東北,瘋狂減肥,甚至還患上了抑鬱症,每天晚上準時大哭。
但是,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得到回報,即使為了《非常公民》付出了麼這多,這部劇最終還是沒有大紅,甚至沒多少人知道。回憶起這段經歷,他帶著一絲苦笑釋然地說「人生並非什麼事情都能由自己作主的咯。」
他深刻認識到自己之所以成為電影票房毒藥,之所以沒有導演找他拍大製作,是因為自己既沒有金城武、梁朝偉長得那麼帥,也沒有劉青雲、鄭伊健長得那麼「有格調」,於是他自我調侃「一個人如果長得不夠帥,是不是只有譁眾取寵才能生存?」這句話就如陳奕迅那首《浮誇》 ,透露出無奈和心酸。即使如此,他還是帶著虔誠演好每一個角色,並沒有忘記初心。
後來,TVB沒有辜負始終熱愛演戲的子華,2013年,他憑藉《My盛Lady》裡面的香廣男一角獲得第46屆萬千星輝頒獎典禮「最佳男主角」,然而黃子華缺席了這個頒獎典禮,因為他沒想過自己會拿獎,他是TVB頒獎典禮史上首位缺席頒獎現場的男主角得主,這倒也符合他一貫的玩世不恭性格以及遊戲人間的原則。
粉絲眼中的黃子華:他不止是一個笑匠
黃子華因為棟篤笑擁有一個愛他長達二十年、他的每一場棟篤笑都沒有錯過的biggest fan,這個死忠粉他曾在棟篤笑演出中公開感謝過,叫陸離。
陸離不止自己看黃子華的演出,還買票請朋友去看,她是一位資深編輯,連連發專欄稱讚黃子華的棟篤笑,公開直白地表達愛意。陸離的朋友說「能夠得到陸離垂青的人,絕非偶然,如杜魯福、舒爾滋(這些都不是一般人)……」這般愛意,黃子華有這個能力、也有這份資格承受。
還有一個粉絲,為黃子華專門開了一個博客,記錄子華的每一次演出、每一篇專訪、每一份榮譽。他在博客中表示,子華推薦的書單、棟篤笑,能給他指明方向。他想要尋找生之意義,就會去看子華推薦的哲學書籍;他想要紓解苦悶,就去看子華的棟篤笑。
這位粉絲能背得出子華的每一個金句,能說出子華的每一個經典笑梗。同時,該粉絲又表示,去看黃子華的現場秀,並沒有全程大笑,因為現場大多數人都只是去看子華講笑話,沒有看懂這笑話背後的孤獨。
而他看到了子華為了這些笑話所付出的血汗,他為子華的瘦削而心疼,正如那句流傳甚廣的話「很多喜劇的背後往往是一個悲劇」,子華的棟篤笑也是,每一個笑點的背後,往往有一個悲情內核。
但黃子華選擇用笑話的方式表達這些悲情,選擇用自己的血淚成全觀眾的快樂,他就像來自宇宙中遙遠星系的哲學家,降落在地球,是為了用自己的孤獨撫慰人類永恆的孤獨。
他的棟篤笑,就是為了給這浮躁社會潑一盆冷水、順便嘗試給這世界多一點轉機。黃子華的好,是經得起時間的淬鍊、經得起觀眾的深思的。
黃子華說過一句話「我知,我唔喺靚仔,我只喺襟睇(耐看)。」但子華不知道,在粉絲眼中,你唔止襟睇,仲越睇越好睇。所以,懇請子華為了這些真愛粉,好好保重自己,一直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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