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老人見我沒右手可憐,賣菜總抹零,欲認養才知是千萬土豪的爹

昨天一位可敬的讀者私信我,說,您寫寫我的故事吧,這是我和一位老人的故事。於是徵得他的同意後,我把他的親身經歷整理了出來,為了方便敘述,就以大哥作為第一人稱:

縣城街道
我叫胡剛,是湖南中部70年代生人。由於父親早逝,作為獨生子的我早早就出來打工,不幸在鞭炮廠工作時突發事故失去了右手。當時老闆賠了很小一筆錢就跑路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我們命如螻蟻,因為命運總是欺負我們這些沒活路的人啊。我在家消沉了大半年,寡母憂心的夜不能寐但還強顏歡笑逗我開心。現在想想,我真不孝。
是人,總會肚子餓,總會感到寒冷,尤其是我的母親年紀真的大了,我不能讓她老無所依。緩過來的我在老鄉的帶領下到處攬活干,我們湖南人講「吃得苦,耐得煩,霸得蠻」,做苦力給人搬家的時候,一個老舊的大立櫃我能一口氣從搬到六樓,就這樣一角一分攢下了一點家業,又靠著親朋的資助,新世紀時開了一家網吧,總算娶妻了。
網吧是我發家的開始。頭幾年的網吧很掙錢,而電腦進入家庭後雖然生意不好了,但萬幸的是網路購物的時代開始了。天可憐見,上蒼總算給我這樣最苦命,最可憐的人一點奔頭。我和老婆都很能吃苦,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物流這一說,我和老婆還大包小包擠過火車,其中的艱辛,沒做過的人不會理解的。
後面慢慢的廠子做大了請了幾個工人,為了省錢我們自己買菜做給工人吃。久了我也煉成了火眼金睛,哪些是菜販子哪些是周邊農村自己種菜的老人,我分的一清二楚,我總是多照顧後者的生意。

縣城普遍可見的賣菜老人
那天角落了新來了一位老人,穿得寒酸無比,湖南的十一月已經很冷了,他衣著單薄的粗布藍衣綠褲,腳蹬著一雙上世紀那種黑頭黃身的膠鞋,鞋的右後底還掉了一截,從裡面支出來的腳脖子瘦骨嶙峋,骨節老大,皮膚顏色就和他賣的紅薯一樣紅紫紅紫。我的眼淚水在打轉,我沒有父親,見不得老人窮到這地份。
他用一個吱吱呀呀的板車拖了半車子紅薯,我和他說我全包,老人說你吃不了這麼多,我再賣賣。說話的時候一個紅薯不小心滾下來,我下意識用殘缺的右手去擋,老人小聲「呀」的叫了一句。我替他把紅薯撿起來後,他千恩萬謝,說他不想賣了,大兄弟你要的話我全給你了,算便宜點。
我怎麼能接受比我窮這麼多,年紀又這麼大的老人的饋贈呢?有些人明明自己一無所有,卻還在關注別人的難處。我明白了,因為幹活,我衣服不算新上面還拉了好多灰,看起來就是窘迫可憐的樣子。我笑了笑覺得也沒必要解釋,掏了幾張簇新的錢,老人仔細的接過去,一角一毛的給我找起來。

零錢
買回來一稱,那頭直往下墜。老婆埋怨我怎麼能佔一位孤苦伶仃的老人的便宜呢?我面紅耳赤起來,找了好多乾淨的舊衣服,打算給老人送去。在鄉下的老人總不會缺一口吃的,但是要花錢給自己置辦衣物那是萬萬捨不得的。可是一連好幾天我都沒見人,旁邊的人說,老人不是我們附近的,也是隔幾天來一次的樣子。
好容易老人又出攤,捧著衣物的他有點熱淚盈眶,抖索著手好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喃喃的說:「啊呀,啊呀,這衣服好著呢。」我說這是我有錢的小舅子的,你不要他就丟掉了,老人才收起來,不過以後我買菜要不多給要不就抹我零頭。我也不吱聲,打算過年封個紅包,其實我還有更大的打算呢。
我們廠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不僅工人多了也有廠房,工人買菜我都告訴他們優先買老人的。我和老婆講,老人十有八九是個孤老,我想接過來一起住算了,要是願意老人可以看看大門,願意閑著也行,我們有口吃的老人就有一口。老婆也沒念多少書,可她是天底下最淳樸最心善的人,當天就收拾了一間房出來。
這樣忙完了年頭手裡的事,我包了一個兩百的紅包打算去請老人。到了攤位他異常驚訝:「我?我不是孤老呀,我有兒有女的,後生呀,我比你有錢多了呀。」於是接下來我目瞪口呆的聽一位老人講他的故事。

讀書的小孩
老人年輕時和老伴很能吃苦,別人家孩子不送學,他和老伴咬牙送三個孩子念到大學,其中最有錢的就是小兒,聽說光房產在省城就有十好幾套。老人很倔死活不進城,最喜歡的就是在鄉下和老夥計嘮嘮,他孩子生氣又心疼,直嚷嚷:「你手機都不會使,看你摔了爛路邊邊都冒人曉得!!」老人直樂:「這個不孝子。」
我的眼眶濕潤了,這是我在那年收到的最好的消息。有什麼能比一個老人子孫繞膝,老有所養更讓人開心呢?我們都生活得很好,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能過生活就夠了。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白活一遭就行了。。。
如今這位大哥家庭美滿,兒女雙全。我只想說,我們都是芸芸眾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有時被命運的大山擠得毫無還手之力,又在狂風驟雨中搖擺飄零,可是就算命如螻蟻,也有螻蟻的快樂與倔強。我們生來不是追求快樂的意義,而是肩負起責任,供養爹娘,扶持家裡,照顧幼小,這,就是螻蟻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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