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棺材鋪老闆就是陰陽先生
故事:棺材鋪老闆就是陰陽先生
其實,一般當地的棺材鋪老闆就是陰陽先生。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麼大的法術,只是因為他見過的多。
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候老楊頭就是個棺材匠,五十多歲時開了個棺材鋪。那年,老楊頭新收了個徒弟,此人叫大民,十八九歲,膽子大、力氣大。大民和師傅老楊頭吃住在一起,晚上收工時,老楊頭對他說:「晚上別管聽到什麼,蒙頭睡覺。」
大民也沒當回事,心想咱這只不過是個棺材鋪,棺材裡又沒死人,能有什麼事!
晚上,大民正睡著,朦朧間就聽見南屋裡傳出「咔……咔……」兩聲木板開裂的聲音。他支起耳朵又聽了一會,那聲音不見了!剛想睡覺,那聲音又傳來了!
大民確定是南屋的動靜,他把油燈點亮,一撩門簾進了南屋,站在門口聽著。
「咔……咔……」那聲音是從那架在凳子上的幾口棺的方向傳過來的。不會是上面太重,凳子承受不起了吧!大民走過去拿著油燈在下面照了照,沒有開裂的痕跡啊!
「咔……咔……」大民這次聽的明白了,這聲音是從架在凳子上的那口棺材裡傳出來的,大民又聽了一會兒,想到了師傅說過的話,又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就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中午時,有人走進棺材鋪說要買棺材,老楊頭把那人帶進了南屋,那個買棺材的人挑了挑,指著凳子上的那口棺材說就這口吧。
大民過來幫忙將棺材給抬上車,人家辦事的人付錢走了!老楊頭顛著錢一臉的笑意,讓大民回屋休息。
吃午飯的時候,大民和師傅說起昨天晚上南屋的動靜。師傅故意問他:「那口棺響你聽見了沒有?」
「好像就是剛才那個人選中的那口。」大民說。
「就是那口。」老楊頭沒有抬頭,但是語氣堅定的回答大民。
「師傅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那口棺裂了,故意賣給他的?」大民不解的問。
「說了你也未必信,只要把木頭做成棺,它就是個靈物,要走的時候它自己知道,會提前有反應的!昨天晚上的動靜,是在告訴你,咱要來生意了,他要走了。」老楊頭吃完飯抹了一下嘴說。
暫時放下師徒二人幹活不提,咱在來說說今天來買棺材的這家。楊師傅住的這個村子往北有個小李村,村裡的李老爺子家資巨富,二兒子名叫李虎,前幾年才結婚,媳婦叫彩娥,是大家閨秀,兩家也算門當戶對。
婚後小夫妻恩恩愛愛,李老爺子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彩娥的娘家不算很遠,娘家有事就叫一個家裡的伙計富貴去告知彩娥,這個伙計精明能幹,每次到李家都是秉過老爺子,讓家裡人傳話,有東西也是讓家人給彩娥帶過去。如果彩娥有事情或者東西轉達爹娘,也會讓人傳出來給這個伙計富貴。
那時候,越是大戶中的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比之下小門小戶的媳婦更自由一些,燒火做飯倒灰抱柴禾,如果不出門男人回家就得餓肚子了。
這天早上,彩娥的母親給彩娥找了兩個繡花的紙樣子,用紙抱好,又叫富貴。不巧的是富貴這兩天家裡有事,回家了。老太太順手叫過來一個伙計,把紙包交給他,說了一句給姑娘送過去。
這個伙計二十多歲,有把力氣,就是辦事稀鬆,腦袋大條的主。他不多久就到了李老太爺家,進門和門上的打了一個招呼,就進了院子,就看見東垮院有個女人在門旁衲鞋底,伙計就過去問:「嫂子,彩娥在家嗎?老太太讓俺來送東西的。」
那女人頭也不抬的指著東垮院說:「在裡面呢!」
小伙計也沒多想,就進去了,進門一看,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是廂房啊!門口坐著的女人衝著裡面喊了一句:「彩娥,有人找你!」
「進來吧!」彩娥以為是那個嬸子大娘的來找她,就順便說了一句。
小伙計以為進去就給她完事了,就神使鬼差的走了進去。彩娥一驚,怎麼進來個男的!小伙計也感覺不妥,急忙說「老太太讓我送來了東西。」接著把紙包遞給彩娥。
彩娥剛剛接過紙包,就聽門外那個女人說話:「虎兄弟剛回來啊!彩娥……虎兄弟回來了!」
小伙計心裡一驚,趕忙退了出來,差點和李虎撞個滿懷,低聲問了一聲二少爺好,出門就走了。
李虎一臉的狐疑,進屋問彩娥:「這小斯是誰啊?」
彩娥也沒多想,順手把紙包放到炕上大褥子下面隨口答道:「富貴吧!今天俺娘讓他給我捎了東西。」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彩娥臉上:「你還誑俺,富貴俺還不認識嗎?」李虎也不聽彩娥解釋,轉身追那小斯出去,到了大門,門口說那小伙計已經走了。
李虎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頭上那變了色的帽子,找了一把砍刀,進屋來叱聲問彩娥:「剛才那人到底是誰?」
彩娥那裡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只是嚶嚶的哭。
李虎翻開大褥子,拿出紙包打開一看,當時就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了。原來老太太給彩娥的是一對鴛鴦戲水的紙樣。大喝一聲:「賤人……」揮起一刀,正砍在彩娥腦袋上。
李虎砍完人後琢磨過味來又後悔了,哎!不如一起死了吧!做一對亡命鴛鴦。李虎想用力把刀拔下來,可是頭骨太硬,砍得又深,他竟然一下子沒有抽動。
就在這時候門口那個女人進來了,看見嚇得打呼:「殺人啦……殺人了!」
院子裡人,也顧不得規矩了,都衝進來,上前奪過李虎的刀,把他拖到一邊,再看彩娥,腦袋上一指寬的豁子,早就死了!
李老爺子讓人帶進來一看,只罵糊塗,一邊讓人去買棺材,一邊讓人通知親家,又叫人把李虎看緊,不是怕他跑了,是怕他想不開。
到了晚上,不能讓死人自己躺在屋裡,需要人看著。死了個年輕的,又是橫死。女人們都害怕啊,沒人敢守著,又不能讓男人守,她們就挑唆那個在門口衲鞋底的女人看守,因為她生來就有些憨笨。
她們擠著眼告訴她,我出去一會就回來,一個個慢慢的都溜了出來,最後一個還把門給在外面掛上了!
夜,出奇的黑,一顆豆粒大的燈火忽明忽暗。衲鞋墊的那個女人都困的要睡著了,她用眼角朦朧的看到彩娥慢慢的坐起來。她並沒有感到害怕,在針線波羅里找出一根針,把油燈撥亮,又打了一下燈花,屋裡頓時明亮了很多。
她走上前去,彎下腰,手放在膝蓋上支著,側頭看著亂發後面彩娥的臉,關心地問著:「彩娥!還疼波?」
彩娥瞪著一雙空洞的大眼,嘴巴微微的動了動,沒有出聲。下巴又左右古怪的搖動了一下,猛地張開,一塊桃子大的血塊從嘴裡掉了出來。
因為離的太近,可把她嚇得不輕。「娘唉!」她後退兩步一下又坐回彩娥對面的椅子上,兩腿抱在懷裡,再也不敢過來了!
原來,這彩娥冤魂未散,自己死的不明不白,魂魄又撲回了自己的身子,變成了屍魁。屍魁不同於詐屍,詐屍是人死了讓別的動物靈體佔了身子,例如貓狗從屍體上竄過去,萬一正好撲了死人的竅,就詐屍了,也有解釋說是一種靜電,激活了死人的中樞細泡,做出追趕人或者動物相反的電極。屍魁,是屍體自身的魂魄再次佔了自己的竅,只是佔竅,不是還魂。有自己的意識,但是不能直接控制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她和彩娥對視直到天亮,此時有一個膽大的媳婦回來了。一開門,就讓聽見開門聲的衲鞋底女人給衝了一個跟頭,都沒看屋裡的情況,爬起來也跟著她往外跑:「娘唉!嚇死人了!娘唉!」
跑出小垮院到院子裡,一頭扎進幾個閒聊的男人堆裡。伙計們叫了老太爺一起到屋裡一看,感覺到事情大了!趕緊找人通知老楊頭。
不多時,老楊頭領著徒弟大民來了,只見老楊頭用硃砂在燒紙上寫了幾個誰也不認識的字,往彩娥腦門上一帖,手扶著彩娥的肩頭,另一隻手輕輕一推,彩娥就躺下了。蓋好蓋子後,又扯了三道紅繩。
並且告訴李老太爺,如果彩娥娘家人來了,只可以白天可以把符解開,晚上就貼上,蓋上棺蓋。
有人問了:「後來呢?」
「埋了!不埋還留著咋滴?呵呵!你可能有點失落感吧!」
如果是電視裡,怎麼著也該演成老楊頭身穿著黃道袍,手拿著桃木劍,一道金光把飛來的屍魁劈的七零八落。
沒想到就一張燒紙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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