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孩】利威爾剛剛出生時還小小的,別的小孩皮膚都皺巴巴的,他卻白皙光滑很漂亮,利威爾媽媽很開心,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覺得小利威爾長得和自己一點都不像,不過等小利威爾長出頭發她便沒再說什麼了。(利威爾的黑發是遺傳母親的)
【1歲】利威爾小時候眼角上挑,媽媽覺得利威爾長大一定是個精神又漂亮的孩子。
「吶,利威爾,快點跟大家打招呼啊~」
【2歲】利威爾2歲的時候明明會走路卻喜歡讓媽媽抱著,雖然很多人都說小孩子不可以這樣寵溺,但利威爾媽媽也很喜歡抱著他所以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3歲】利威爾三歲時第一次和別的小孩子打架,當然,被揍得很慘。回家後媽媽很嚴厲的訓斥了他的打架行為,卻很溫柔的為他包紮了傷口。
【3歲】利威爾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孩子,幾天後他找到打自己的那幾個孩子又打了一架。這次他打贏了,回家卻被媽媽打了一頓。
「說過不許打架了對不對?怎麼不聽話?知道錯了麼?」
「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打架了‧‧‧再也不打架了。」
【4歲】4歲那年利威爾第一次見到調查兵團,雖然並不理解到底什麼才是所謂的自由,但他們背後的自由之翼就像那天從巷口灑下的陽光深深印在他的腦中,從來沒有對什麼有著迫切希望的小利威爾開始擁有加入調查兵團的願望。那天調查兵團離開後,他在不起眼的小巷子迎著陽光行了一個並不標準的軍禮,當然,你如果多年後去問的話他是不會承認的。
【5歲】利威爾5歲時第一次見到父親,那是個在憲兵團服役的男人,本來利威爾很開心的想告訴父親自己也想成為士兵,想加入調查兵團的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父親扇了一個耳光。暴躁,疼痛,是利威爾對父親唯一的記憶。
【6歲】6歲那年的冬天媽媽病倒了,利威爾很用心的照顧卻不見好轉,有一天媽媽突然看著利威爾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吶,利威爾,媽媽最開心的事啊就是你來到這個世界,就像是神給我的一個驚喜,雖然長得和我想像中有點不同,但利威爾也的確是聰明的個好孩子。所以啊,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麼?」隨後微微嘆了口氣:「他不會回來了吧‧‧‧真是‧‧‧不過有你也好啊,媽媽已經很感激了。」
【7歲】無論怎樣努力,7歲那年的春天,媽媽還是離開了利威爾,利威爾眼看著一群人闖進來帶走媽媽的身體,那時的他已經沒有思維的能力,傻傻的坐在那裡流淚。一個女人笑盈盈的轉頭:「小東西,你是在哭麼?」女人有一頭罕見的紅色的頭發,紅的刺眼。
【9歲】9歲那年,幾乎再也沒有人肯施捨給他什麼,落魄狼狽的利威爾用身上僅剩的錢買了一個麵包,正準備吃時一隻貓兒走過來,他看了貓兒一會,掰下來一半遞了過去。
【8歲】之後的日子裡利威爾靠鄰居對他可憐的施捨勉強度日,他常常望著天空發呆。直到某天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開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安靜溫順的孩子開始瘋了一樣的找人打架。有時能打贏,有時被打的半死。鄰居開始竊竊私語,對他的同情也越來越少,並開始萌生厭惡的情緒。
【9歲】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幾天,利威爾好像看到了一抹鮮艷的紅。
是餓到出現幻覺了麼‧‧‧?
那紅色慢慢落下來,有金色在裡面閃耀‧‧‧
「小鬼,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麼,讓你好好想想該如何活下去你就活成這種樣子?未免也太沒用了吧,啊啊,你這種樣子大概連廢物都稱不上的吧‧‧‧」
利威爾只是看著她,更準確的說是看著那一團紅色。
女人一臉不快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喂,小鬼,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走‧‧‧‧去哪呢‧‧‧‧
他什麼也不知道,陽光突然變得刺眼,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女人向他伸出的手‧‧‧
媽媽一樣的手‧‧‧
「那個臟兮兮的小孩是誰啊?」
「那是利威爾啊。」
「哦哦,就是那個去年死了母親的小孩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誰知道呢,果然小孩沒當媽的教育就容易學壞,你看好你的孩子啊,可別跟他攪到一塊去啊。」
「哎呦,瞧你說的,怎麼可能呢」
‧‧‧‧
媽媽‧‧‧我是壞孩子,我又去打架了‧‧‧你快來打我,快來罵我啊‧‧‧
媽媽‧‧‧我打輸了‧‧‧好痛啊媽媽‧‧‧給我包紮傷口好不好‧‧‧
媽媽‧‧‧你不喜歡利威爾了麼?媽媽‧‧‧回來好不好‧‧‧媽媽‧‧‧我想你‧‧‧‧
媽媽‧‧‧你不要利威爾了麼‧‧‧
媽媽‧‧‧‧媽媽‧‧‧回來‧‧‧‧求你‧‧‧‧回來好不好‧‧‧‧
利威爾只是看著她,更準確的說是看著那一團紅色。
女人一臉不快的盯著他看了一會,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喂,小鬼,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走‧‧‧‧去哪呢‧‧‧‧
他什麼也不知道,陽光突然變得刺眼,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女人向他伸出的手‧‧‧
媽媽一樣的手‧‧‧
利威爾不由伸出手‧‧‧還未觸及到那份溫度女人卻突然像觸電般收回了手。
「啊啊,果然還是無法忍受啊‧‧‧臭小鬼,臟死了。」說罷站起身。利威爾愣愣地看著她,伸出的手就這樣尷尬的懸在半空中‧‧‧半晌,女人回過頭來道:「小鬼,想活下去的話就自己起來跟我走,起不來的話我就派人來殺掉你,你自己選吧。」
【10歲】那天利威爾還是跟女人走了,雖然不知道活下去的理由,但他還並不想死。
之後的日子裡他才知道,女人名叫毒菊,那是一個並不像名字的名字,不過那時他也並沒有在意。10歲那年,毒菊開始教他格鬥術,與其說是教到不如說是把他當活體沙袋妥當,連續好幾次都被揍到爬不起來的地步。看到利威爾身上的淤青毒菊總是很不屑的挖苦一番,但之後卻會邊爆粗口邊給他包紮,當然下手也是足夠粗魯的。
【11歲】跟毒菊相處一段時間後利威爾發現,毒菊講話雖然難聽到極致但似乎並不是壞人,就像她嘴上說著自己沒用卻依舊會給自己包紮傷口一樣。毒菊喜歡喝酒,但她喝多了有個壞習慣,就是干什麼事都喜歡拉上一個人陪她一起。所以在11歲那年利威爾第一次沾酒,而且是相當不情願的那種。
「啊哈哈,利——威爾~一起喝吧~」
「哎?等等‧‧‧喂喂,我不‧‧‧唔!」
「很好喝吧~快喝快喝,男孩子不會喝酒怎麼行的啊哈哈哈哈!」
「咳咳咳‧‧‧救‧‧‧咳咳‧‧‧「
【12歲】12歲那年,毒菊帶利威爾去了一個他從未去過的地方,那是地下街的最深處,在一個拐角處毒菊突然下腳步,轉身遞過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匕首,刀刃藏粗皮套子裡,刀柄上有金屬色纏繞,有小小的「Levi」在金屬中反光‧‧‧
毒菊問:「喜歡麼?」
利威爾微怔,然後點點頭。
「那麼,這就送給你了。」
利威爾伸手‧‧‧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毒菊給的。
「利威爾,喜歡麼?」
同一個問題,讓利威爾有點莫名其妙。毒菊也不說話,轉身繼續往前走。
拐過那最後一面墻,他看到了一個曾打過他的孩子,他還記得後來那孩子被自己打哭後那惡狠狠的眼神‧‧‧他不解,還未來得及問毒菊,一個冰涼的東西便掃過他的頭發貼了上來。
「利威爾,喜歡的話就用這個殺了他吧。」
「哎?為什麼‧‧‧我能不能不‧‧‧‧」
「是你殺了他,還是我殺了你?」
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了他‧‧‧‧我‧‧‧‧‧‧‧我‧‧‧‧‧‧
但是‧‧‧‧混蛋!別把我當狗一樣使喚啊!如果一定要我殺一個人‧‧‧那麼‧‧‧毒菊!去死吧!用你教我的格鬥術!用你給我的這把刀!你給我去死啊啊啊!!!
「啊啊···乖了一段時間差點讓我忘了畜生還是會咬人的這件事啊···家犬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你這只野狗,你這雜碎,竟然還想對我出手麼?你以為這是哪裡啊小鬼,怎麼說還是我的地盤,怎麼,還奢望著你那天使一樣的母親麼?還想給我提那些所謂的大義規則麼?這里是地下街,根本毫無規則可言,如果一定要有一個規則,那麼那個規則就是我,懂了麼。」
【13歲】13歲那年,憲兵團封鎖了整個地下街,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從此,利威爾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天空,甚至回到地面的願望都成了奢望,每天孤魂野鬼一樣在地下街游蕩,時間也漸漸淡去了他對毒菊的恨意,他不再反抗,順從的殺掉所有毒菊要他殺掉的人。從那時起,地下街都說毒菊養了一條名叫「利威爾」的狗,沒什麼感情,卻兇得很。
【14歲】第一次遇見艾維爾是在他14歲那年,那年他第一次在格鬥術上贏過毒菊,所以當見到那個金發的陌生人時以外的沒有動手,只是淡淡的問:「你是怎麼進來的。」男子身穿乾凈的黑色大衣,襯衫白得發亮,於地下街這骯臟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你是利威爾?」他並沒有回答利威爾的問題。
「嗯。」
「你想出去麼?」
「與你無關。」
「是不想,還是‧‧‧‧」
「你的廢話太多了。」利威爾不耐煩的打斷男子的話,沒錯,就算自己想出去,恐怕毒菊也不會放手吧‧‧‧不過‧‧‧他的眼睛‧‧‧好像和曾經記憶中的天空重合了‧‧‧也好‧‧‧能再看到那樣的顏色也沒什麼可抱怨了‧‧‧
之後的日子裡那個金發男子時常出現在地下街,在那個被憲兵團控制的嚴苛的地方可以說是很不正常的。他每次似乎都是碰巧遇到利威爾,但這一次又一次的「巧合」讓利威爾警惕,暗中調查男子的身份卻沒有任何結果,畢竟那是「地上」的人,「地下」的勢力還是有局限的。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到這種地方來,他很早就清楚這一點。
男子不止一次的對他說「跟我走,我可以帶你去外面的世界」,可他也只是聽聽,並沒有相信的打算,而這個造訪者卻沒有任何強迫的意思,每次都只是在利威爾身邊平靜的講述外面的故事。波瀾不驚的語調,柔和的眼神。
利威爾從來不搭話,卻靠在一邊盯著漆黑的街頂靜靜地聽。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講那麼多話了‧‧‧他也很久沒有見到過天空的顏色了。
5年的時間不長,卻足以改變一個人。長時間的封閉生活讓越來越沉默,甚至有時會忘記「地上」的存在‧‧‧
但是‧‧‧遇見這個人後似乎一切都開始有變化了,雖然表面上毫無反應,但他的確又開始憧憬外面的天空‧‧‧陽光也好‧‧‧草地也好‧‧‧所有幾乎要死在他生命中的東西一瞬間似乎又活了過來‧‧‧萌芽‧‧‧紮根‧‧‧
「你是被拴在這里了麼?」突然有一天,男子這這樣問。
利威爾不語,甚至不曾看他。
「你甘心被那個人拴在這里一輩子麼?別人把你當成狗所以你也真的把自己當狗了麼?」
利威爾瞇眼,自己的底細似乎被這個人摸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很糟糕。但他說的似乎也沒錯‧‧‧在毒菊那裡好像的確快忘記自己還是個人了‧‧‧
「想離開的話把繩子割斷不就好了,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只要你想。」
男子說完便離開了,利威爾依舊靠在墻上‧‧‧只要把繩子割斷就行了麼‧‧‧那麼繩子是‧‧‧
【15歲】15歲那年利威爾殺了毒菊,是男子的話起了作用,他不想再被繩子束縛了,他想要自由‧‧‧正如他曾經說過的,他親手用毒菊給自己的那把刀,用毒菊教的格鬥術結束了那個女人的生命‧‧‧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這次是他自願的‧‧‧殺了毒菊並沒有想像中快樂,沒有原因‧‧‧只是感覺好像靈魂某處空了一塊‧‧‧
同樣的場景‧‧‧不過卻又和幾年前不同了‧‧‧‧因為那個會逼他喝酒的女人已經不在了‧‧‧
毒菊是傻的‧‧‧竟然把格鬥術技巧全部毫無保留的教給自己。
他突然想‧‧‧那個人真的會來接帶自己走麼‧‧‧?這次如果他再問大概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他了吧‧‧‧
‧‧‧不對‧‧‧自己是相信了麼?那個人的話?什麼跟什麼‧‧‧簡直白癡的要死‧‧‧
【16歲】關於利威爾的傳言從一年前就開始沸沸揚揚,忘恩負義,冷血薄情,但無論是怎樣的觀點,都沒有人質疑利威爾的能力。利威爾不置可否,偶爾聽到也只是稍稍瞥一眼後伴隨著一聲輕蔑的:「嘁」快步走開,至於那個男子,他消失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利威爾也漸漸將那個「到地上去」的事忘記了,他慶幸自己並沒有相信那個人,起碼沒有期待他兌現那個不是諾言的諾言。他開始習慣沒有毒菊的生活,16歲那年他第一次碰女人,無關感情,甚至連那女人的長相都沒記住,雖說是各取所需,醒來後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惡心。時間久了,地下街的勢力分成了兩股,一股以利威爾為首盤踞在東街;另一股在西街,明地里雖沒什麼動作暗地裡卻處處與利威爾較勁。終於某天,利威爾放出話來:「如果有那個能力,就來殺掉我吧。」
沒人知道為什麼,但他確實是這樣說了。
【17歲】那年夜裡西街的人對東街發起了偷襲,雖然利威爾立馬清醒過來率先動手但習慣獨來獨往的他仍受了不輕的傷,按住傷口找繃帶時他突然想起過去還有人曾給自己包紮過,無論是溫柔還是粗魯,起碼還有人在乎‧‧‧
身上的血跡有些已經乾涸,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那些血的主人有的還活著,有的卻已經死了。未乾的黏稠液體掛在身上,腳下是被砍斷的肢體或屍身狼狽的攤在那裡,空氣腥的讓人反胃。他皺了眉,未包紮反倒弄了水擦拭‧‧‧
嘖,真臟‧‧‧
有點熟悉的話,半晌才想起當年毒菊也常這麼說,那時雖被毒菊像狗一樣拴著,但也確實沒接觸多麼骯臟的東西,毒菊所謂的臟‧‧‧大概也是指這個麼‧‧‧好像自己有點理解了,毒菊的感受,大概那個女人也沒多麼輕松吧。
包紮的過程難免會痛,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倒是‧‧‧有點想念毒菊那個女人了‧‧‧說起來,毒菊應該也不是她的真名吧‧‧‧好像到最後都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連年齡都不知道‧‧‧
【18】18歲那年他忍不住去了毒菊的住處,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屋,卻因為處在為數不多有陽光能照射進來的位置而顯得奢侈。屋內已經堆積了不少灰塵,以至於開門的一瞬間可以看到粉塵在陽光中飛舞。房間堆的亂七八糟,衣服隨便丟在地上,還保持著剛換下來的樣子‧‧‧而離它的主人脫下它的日子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3年‧‧‧‧桌子的一角擺著一張照片,難為毒菊那個那個女人還給它做了相框,大概很重要吧。利威爾虛掩上門,房間里只剩下透過窗戶進來的一縷陽光照在那張張片上發出刺眼的反光‧‧‧
照片上有兩個穿著訓練兵服的人,女人正是毒菊,一頭赤紅色的頭發像火一樣在天空下燃燒‧‧‧
還是第一次見她不化妝的樣子,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少了一份妖異,多了一份純粹‧‧‧
然而他更在意旁邊那個男人‧‧‧
淺金色的頭發,天空一般的眼睛‧‧‧
利威爾不由蹙起了眉頭‧‧‧正是三年前那個人。
如此看來,難個男人應該和毒菊認識才對,如此以來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身處「地上」卻會知道自己的事‧‧‧只是‧‧‧既然如此‧‧‧那麼‧‧‧‧‧‧利威爾背後突然一涼‧‧‧
也就是說,那句「割斷繩子」並不是一句隨口無心的話,而是是在知道繩子就是毒菊的前提下抱著自己一定會「照做」的把握所說。
但是從照片上看他們之間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那麼‧‧‧殺掉毒菊的理由是什麼?為什麼要讓自己殺掉毒菊?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殺掉毒菊那麼簡單麼?
【19歲】利威爾常常到毒菊的住所去,不進門,只是靠在墻上盯著那漏下來的陽光發呆。
挺溫暖的感覺‧‧‧
【19歲】16歲起利威爾就登上了憲兵團緝捕令的榜首,原本只是應付公事的憲兵團卻在他19歲那年開始瘋了一樣的抓他,截止到那天那天,利威爾已經有3天沒閉過眼了,身體與精神上都嚴重受創,狼狽至極,他警惕的盯著周圍幾個憲兵,腦中盤算著如何逃跑‧‧‧
「你們在干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某處響起,有點耳熟,卻不記得從哪裡聽過了。
「艾維爾?你到這里來做什麼。」
「來開會,順便一提,這個人從今天起交由我們處置了。」毫無起伏的語調,和記憶某處重合。
「開什麼玩笑,我們抓了這麼久,你說歸你就歸你了?當然,如果這傢伙是巨人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憲兵的話里帶著股濃濃的諷刺,那人一閃身,俯身在憲兵的耳邊耳語了些什麼,一頭淺金色的頭發便映入了利威爾的眼睛‧‧‧
半晌,憲兵不情願的撤離,只留下男人和利威爾。
男人默默地看著他,眼睛是熟悉的,天空一樣的顏色。
利威爾握了握拳,瞥他一眼,便準備擦著他的身邊過去‧‧‧
手腕上驀地一緊,利威爾條件反射的甩開,一臉不悅的盯著男人。
「對於救命恩人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麼?」
「我如果不知恩圖報你現在已經死了。」
男人沉默了一會:「你都知道了?」
「你和她什麼關系?」
「她是我訓練兵時期的班長。」
「為什麼要殺了她?」利威爾雙手環胸靠在了墻上,似乎打算問個清楚。
「因為她阻礙了我的計畫。」本以為男人會岔開話題不想他卻意外的坦白。利威爾眉頭皺的更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帶你進調查兵團,但她不同意,我明白她不同意的原因,畢竟我們的任務都在壁外,存活率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但我不想讓你一輩子都呆在這里,你應該也不想吧。」
「那為什麼你不自己動手。」利威爾的聲音很平靜,指甲卻已經嵌進肉里。
「對不起,因為我是士兵,隨便殺人是要接受處分的。」
「那我呢?!我就不會受到處分麼?!你說毒菊把我當狗,那你把我當人麼?!還敢來找我‧‧‧你就那麼想死麼?!」利威爾猛地揪起男人胸口的衣服,極快的抽出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你想殺掉我我沒意見,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
」你不妨先聽我說,我可以帶你出地下街進調查兵團並殺了我,但在殺了我之前,你要奉獻你的能力,為人類獻出心臟,這樣,可以麼?「見利威爾沉默,男人繼續開口:」你一直很想看看外面的天空吧,就算是體驗她生活過的環境也好,無論怎樣,都好過在這里混吃等死吧。
我答應你,但你給我記住,你活著
除了艾維爾‧史密斯,進入調查兵團後他見到的第二個人就是米可‧蕯卡利亞斯,調查兵團的分隊長之一,那是一個留著短鬍子的男人,初次見面就湊近利威爾嗅來嗅去,然後鼻間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利威爾雖沒說什麼,眉頭卻蹙的死死的,尤其在米可對艾維爾說這個傢伙有點下水道的臭味時臉色再次黑到極點。與米可的第一次會面結束在一片尷尬又不悅的氣氛中,雖然米可沒當回事,利威爾卻記住了這一天。同一天他得知還有一位分隊長名叫紗綺‧克羅多,只是因為有事外出暫時不在兵團。那是個女人的名字。一個女人做分隊長讓他不是很理解,想想毒菊渾身上下倒的確透出一股子女人少有的魄力,那個紗綺應該也和毒菊有異曲同工之處吧‧‧‧當然,這種想也僅僅停留在一閃而過的地步,畢竟和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他從來不願意花心思。
遇見紗綺‧克羅多是5天以後的傍晚,利威爾練習過機動裝置後準備回房間,由於沒有經歷訓練兵時期,很多東西他都要從頭學起,即使沒有人對他作何要求他也每天做比其他人多出一倍的訓練。天已經完全暗下來,身體也有些疲憊,唯一的光源就是基地墻上昏黃的燈光,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抱著厚厚的一摞資料快步的走來,深褐色的頭發紮在兩側,顯出幾分俏皮。她遠遠地微微瞇了眼,走近後突然停住,眼鏡反射出淡淡的光:「你是利威爾?」利威爾也停了下來,蹙起眉算是回答。閉門羹一樣的態度倒也沒讓女孩顯出任何不悅,她笑了笑,道:「看來是了,你好,我是分隊長紗綺‧克羅多,艾維爾帶你回來的那天我剛好回村莊,以後我會單獨負責教你課堂知識,就請多多指教了。」
利威爾的眉頭皺的更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紗綺‧克羅多,無論怎麼看對方都更像是個街邊讀書的小姑娘‧‧‧長相也毫無特色,絕對屬於脫下兵團服丟進人群就會找不到的那種‧‧‧為什麼讓這種人當分隊長呢‧‧‧‧?或許她的戰鬥力在表面完全看不出來‧‧‧‧?
這麼想著,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上半身沖向紗綺所在位置的同時伸腳一絆‧‧‧本以為她會做些反抗,卻不想竟然就這樣硬硬的被摔了個厲害,甚至連躲開的能力都沒有。身體落地的悶響招來了兵長傑格:」你們在干什麼?紗綺沒事吧?怎麼坐地上了?是不是這個小鬼找你麻煩?「」不,沒事的,是我自己跌了一跤。「紗綺抱歉的沖傑格笑笑,藏了藏擦傷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利威爾轉身就走,傑格在身後不住的罵他沒有互助意識。回房間後他開始在翻找,出來時剛好遇到米可,頓了頓,還是把手裡的繃帶塞進了米可手裡,在米可有些以後的眼神中說了四個字:」給分隊長。
【20歲】「我說你啊,如果沒那個能力就別到處丟人了,會讓人覺得調查兵團的兵長還不如流氓地痞強啊,就算是找茬也適可而止吧,我沒興趣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幼稚死了。」20歲那年的一個早晨,兵長傑格將利威爾堵在了城堡的某處,本想依仗兵長的身份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小鬼卻反被利威爾壓制的動彈不得。當紗綺和艾維爾趕到時就看到以下的一幕:傑格狼狽的被利威爾頂踩到墻上,明明高出一頭,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件事在整個兵團傳的沸沸揚揚,因為不少人在新兵時吃過傑格的苦頭所以大多數人都覺得大快人心,最終,利威爾被罰寫檢查一份,可直到傍晚,紗綺也只是收到一張空白的紙。
「你‧‧‧不識字麼?」紗綺盯著那張紙突然響起了什麼。
「嗯。」利威爾也沒否定,8歲前認得那點字早就記不清了,在地下街的那些日子更是沒有學習寫字的必要,只要認得一些常用的就足夠了。紗綺微微偏頭,她知道利威爾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早就想到他可能不會寫字卻沒想過他會這麼痛快的承認。
「那麼,每天除了必要的知識外再加一項文字的學習吧。」
從那以後,利威爾每晚都會去紗綺那裡學習寫字,紗綺的字很好看,是和大部分女孩一樣的娟秀,昏黃的燈光使得她頭發隴上一層密一樣的光澤,柔順的搭在肩上。紗綺常常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利威爾偶爾會「嗯」幾聲,總之學得很認真。文字的學習總免不了布置一些練習,而在利威爾練習時她一般會處理文件資料,兩個人一人坐在桌子一邊安靜的忙手底的事,偶爾紗綺會悄悄瞥一眼利威爾專注的眼神然後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總覺得平時有些急躁的利威爾沉下心認真寫字是件很有趣的事。
利威爾的字雖然工整,但總似乎是帶著股戾氣,大概他就是那種充滿力量的化身,是不適合呆在房間里做些文縐縐的工作的,紗綺這樣想。
【21歲】21歲那年利威爾第一次參加壁外調查,即使紗綺曾經對他講過巨人的事,即使他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但真正面臨戰場時他卻還是有那麼一瞬間怔住了。壁外調查並不順利,太多的情況在他們的預料之外發生,無法保證陣型,所有的計畫全部被打亂了,原本的為自由而戰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脆弱的反抗斗爭,不論看向哪裡都可以看到同伴被吞噬的景象,觸手可及卻無可奈何,那與在地下街時的殺戮不同,人類在巨人面前毫無還擊之力然後被活生生的被吞食‧‧‧他一直以為地下街是地獄,而今他才發現他錯了。人類與巨人的血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腥味,視線也由於巨人屍體的蒸發而受到阻礙。他突然想知道如果是毒菊看到這種景象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正當利威爾發怔時身邊一道勁風襲來,他驚覺的回頭,只見一隻巨人正緩緩倒下去‧‧‧
「利威爾!如果無法戰斗也不要緊,盡量活下去就可以了!不要站在這里發呆!盡量到高出去!」紗綺從後面飛到他的身邊,斗篷上的血跡一瞬間蒸發殆盡。她未做停留,只是轉身向其他人下達命令:「誘敵組出發,攻擊組準備!盡量減少與巨人的直面戰斗然後和米可分隊長匯合!婁娜!去向團長報告戰況!」
‧‧‧‧‧‧毫不慌亂‧‧‧一絲一毫都沒有。
與外表所表現的柔弱不同,在這種情況下異常冷靜的指揮所有人作戰,雖然褪下了平日溫婉的笑容卻連眉頭都不見她皺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種冷靜‧‧‧
利威爾咬了咬牙,空氣中的血腥味熏得他有些反胃,但並不構成什麼威脅,他重新投入了戰斗‧‧‧只是殺戮而已‧‧‧自己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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