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一個人把自己交給痛苦,比交給快樂更容易一些。
譬如,聽別人講話,聽到最後,耳朵裡只會記住兩類話:最願意聽的和最不願意聽的。然後,喜歡聽的未必化成快樂,但不喜歡聽的一定化成了痛苦,其他的都化成了風。
有時候,風都早已刮過去了,一顆心,卻還在一片無關痛癢的雲彩裡下著雨。
人的選擇性就是這麼頑固,頑固得近乎荒唐。也就是說,你本可以雲淡風輕地活,然而,卻無緣無故地受了傷。是的,有些傷害是來找你的,而有些傷害是你找來的。
好多人強大的想像力,都用在了自戕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稍加勾連,就能安排在自己身上。
那邊還沒風聲鶴唳呢,這邊早已四面楚歌了。就這樣,在近乎扭曲的想像力中,完成自戕,又在自戕中,進一步壯大著自我想像力的扭曲。
這個世界上沒有願意自討苦吃的人,但多少人每天都在自討苦吃。也就是說,你還沒與這個世界真刀真槍幹呢,先在心底裡,與另外一個自己廝打到不可開交。
好多時候,是自己把自己折騰累了,自己把自己糾纏煩了,然後,這個自己掙脫不開另一個自己。
坑其實是自己挖的。光陰的泥淖裡,多少人,都是自己逗著自己玩。
如果生活沒有對你曾經犯下的錯誤做出懲罰,你要告訴自己,這是寬恕。
但不要因此而得寸進尺。或者說,你不能因此而欺負生活,給臉不要臉。生活不想以此縱容誰,只是想讓所有人明白,誰也有犯錯誤的時候。
有的人,等到生活開始懲罰自己了,才想起後悔。這樣的懺悔,不值得原諒。從無意犯錯到故意犯錯,應該推敲的,不是人生,而是人性。為惡的人性辯護,本質上就是怙惡不悛。
也不要把這一切推給命運。既然所有的結局,開始就已經料到。所有的懲罰,都是水到渠成的鋪墊。不要讓命運為你的貪婪買單。在慾海裡浮沉的人,個個都是亡命徒。為慾望亡命,是已經註定了的結局。
這個世界,有僥幸。但不寬恕僥幸。不要把自己一步一步拖到付出代價的境地。生活中一切的罪與非罪,罰與非罰,良心會有知,光陰會有知,天地會有知。
不去欺負生活,生活自會安妥地待你。清白幹淨的靈魂,特徵只有一個:無愧過往,不畏將來。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難敗:太要臉的人和太不要臉的人。太不要臉的人是不怕敗,太要臉的人是不敢敗。
虛榮的人屬於後一種。
由於太在乎面子,虛榮的人終會被虛榮所傷,但無論多深的傷,虛榮又是最好的創可貼。因為,於他們來說,一方面怕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好;另一方面又怕別人看穿自己的不好。
於是,虛榮很好地炫燿了自己,也妥善地遮掩了自己。
只要能在人前風光,心底受多深的傷也願捱著。虛榮的人,一輩子,為了這點榮光和浮華,透支著人生太多太多的東西。然而沒辦法,相比於取悅自己,他們更願意取悅世界。因為,只有在別人的豔羨和嫉妒裡,他們才能找到自己,才會找到快樂。
在虛榮的路上走多遠,就會有多傷。虛榮的人不敢轉身,因為一轉身,就會看見千瘡百孔的心底,以及,委屈受盡的蒼涼。
虛榮是虛榮者一生的宿命。他們只能往前走,也必須往前走。虛榮的人,是這個世界走丟的孩子,喊也喊不回來。
哲學家說:「有智慧的人隨時從周圍取得快樂,沒有智慧的人希望別人給他快樂。」快樂是來自內在的解脫,你的內心不快樂,每天祈求誰給你快樂呢?
人都是一樣,自己在家待得無聊,跑去樓上或樓下去,東家長西家短,說說隔壁的小姐沒結婚就大肚子,唉呀!這個太太真不識相,先生不在家就怎樣怎樣……講完又跑到隔壁去講東講西,一天到晚講這個講那個,希望獲得快樂,他怎麼會快樂?一天到晚講人家是非、講人家不對,自己壞透了自己不知道,卻講別人不好。
人就是這麼可憐,自己的臉黑了一半,卻看到別人的臉很髒,然後就笑人家,說:「嘿嘿,你的臉黑了一點。」人家就告訴他:「我黑了一點,你黑了一半!」
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面目,卻很註意地看別人的言行,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缺點看不到,而每天在批評別人的好壞,每天在牢騷抱怨。人就是這樣,用別人的缺點來煩惱自己,活得很痛苦!
所以說,有智慧的人隨時隨地可以快樂,只要放下心情,天地萬物都會使你快樂。你要是放不下這個心情,你怎麼都活得不快樂。
佛陀說:「沒有人能給我們痛苦,只有自己給自己痛苦。」又說:「希望從別人身上得到快樂的人,好比一個乞丐向人乞討,很痛苦。」
因為快樂不是別人給我們的,而是靠自己解脫、自己超越一切順逆的境界,放下所有的執著煩惱,如此才可以得到快樂。
一切要靠自己,無論別人給你多少,都不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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