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後,周恩來同志先後擔任政務院總理、國務院總理長達26年,為了全面組織和實施社會主義各項建設事業,周總理經常夜以繼日的通宵工作。在入選小學課本的何其芳的《一夜的工作》中,就曾生動的描述過這一場景。
因過度勞累,周總理的身體終於頂不住了。1967年2月2日,他因長期疲憊不堪突感異常不適,經醫生會診,發現患了冠心病,當即他囑咐秘書切不可對外說。次日,周恩來身邊的工作人員在他辦公室的門上貼上大字報,請求他改變現在的工作方式和生活習慣,愛護身體,注意休息。陳毅、聶榮臻、李先念和葉劍英等也都在該大字報上簽名支持。
2月4日,周總理在大字報上寫下「誠懇接受,要看實踐」8個字。鄧穎超隨後提出五點補充建議。字雖然簽了,但是周總理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干,經常是通宵達旦。9月24日,周恩來對鄧穎超說,我一到早晨8點左右,精神就不行了,手發抖。
1970年9月5日,他心臟又出現異常,凌晨開始吸氧,此後辦公時都有醫護人員在門外守候,隨時準備搶救。
1972年5月3日,周恩來在作常規體檢時被確診患上膀胱癌。毛澤東交代這事必須對外保密,認為:「開刀容易擴散,有危險,是否可以通過中醫的方法,用中藥來控制病情?」還說:「你們外科醫生動不動就開刀,開一個死一個,陳老總不是開刀死了嗎?謝富治不也是開刀死了嗎?」要求「防止擴散,注意營養和休息」。
1973年1月13日,周恩來因膀胱癌惡化,排出大量血尿。在泌尿科專家吳階平主持下,3月10日在玉泉山接受第一次電灼術治療,術後幾天尿色恢復正常。10月,作為癌症病人,他本應接著化療以鞏固效果,可才化療了兩次,在中央要求下,他又回到西花廳奮筆疾書。
1974年5月31日,周恩來把當時必須親自接待的馬拉西亞總理拉扎克送走之後,才於6月1日住進解放軍305醫院。其間經歷了7月和11月兩次被批判,加劇了病情,到1976年1月8日逝世,前後共動過大手術6次、小手術8次,平均40天左右動一次手術,除了膀胱癌,結腸癌也乘機發作。
1975年9月5日17時,他在醫院裡會見以維爾德茨為首的羅馬尼亞黨政代表團。考慮到他的體力狀況,醫生只讓交談20分鐘,結果卻談了1小時20分鐘。他先對客人說:「醫生不讓我多說話,所以你說,我聽。」當客人問到他的健康狀況時,他回答:「馬克思的請帖,我已經收到了。這沒有什麼,這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自然法則。接著感慨:「時間過得真快!還只有10年,就在10年前,我到布加勒斯特去參加喬治烏的葬禮,大衣也沒穿,步行走了一個多鐘頭。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就連幾分鐘也走不了了!」
1975年9月,周恩來的病情急劇惡化,癌細胞瘋狂擴散,免疫力嚴重下降。20日下午,在動第四次大手術前,他堅持要求看完《關於國民黨造謠誣衊登載所謂「伍豪啟事」的真相》報告的錄音記錄稿,然後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並註明「於進入手術室(前),1975年9月20日。」親自交給鄧穎超,才肯被推進手術室。快進手術室了,他又大聲說:「我是忠於黨、忠於人民的!我不是投降派!」10月24日,他又做了第五次手術,從此再沒有下床。
1975年12月後,癌細胞轉移引起的疼痛愈來愈厲害,使用麻醉藥品和鎮靜劑都無濟於事。一天中午,周恩來叫過工作人員張佐良,問道:「我痛得實在受不了,可不可以讓我哼哼幾聲啊?」張佐良一時哽咽:「總理呀,您願意怎麼樣都行,您哼哼吧!」
1975年12月20日凌晨,周恩來醒過來後覺得精神不錯。上午測體溫38.7℃,於是下午5時叫來羅青長,與之談論台灣問題達20多分鐘。他的聲音微弱、斷續,羅青長有的聽不清,由高振普俯於他的嘴前,聽清後再傳達。
1976年1月2日,周恩來從昏迷中醒來,用微弱的聲音和鄧穎超一同吟唱《國際歌》。他提出要見老警衛鄔吉成,而鄔吉成來了後,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一直未見要找他的周總理醒來。他為什麼在病危之時要見鄔吉成,謎底至今未能揭曉。5日凌晨,病危的他做了最後一次手術,醫院下達病危通知。
7日,以輸氧、鼻飼延續生命。鄧穎超走後,他不定的眼神好像在尋找什麼,問他有什麼事,卻只搖頭;讓他休息,也不閉眼;大家猜想他一定在找鄧穎超。晚11時,處於彌留狀態,醫生們為他進行治療。周恩來微睜雙眼,凝視了一下,認出其中有吳階平醫生,聲音極度微弱地說:「我,這裡,沒有什麼事了。你,還是,去照顧,別的生病的同志,那裡,更需要你。」
1月8日9時57分,周恩來逝世於解放軍305醫院,終年78歲。他臨終留下遺言:骨灰不保留,撒在祖國的大地和江河。希望所有的親屬都留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不要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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