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戰俘成日軍「奴隸」:屍體鋪成「死亡鐵路」

英美戰俘成日軍「奴隸」:屍體鋪成「死亡鐵路」

   

 

為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60周年,英國坎特伯雷大教堂和考文垂大教堂準備舉行英國老兵與日本和解的彌撒。但是,這一活動遭到了絕大部分做過日本戰俘的英國老兵的聯合抵制,他們說,決不原諒日本人!英國老兵亨利·狄克遜就是其中的一個。

1942年2月新加坡陷落時,他們整個旅都成了日軍俘虜,被送到緬甸的戰俘營修建「死亡鐵路」,直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他形容3年半戰俘營的生活,是人間地獄,是不堪回首的噩夢。

他們經過長途跋涉,到達泰緬邊境的三塔山口,修建「死亡鐵路」的工程就從這時開始。狄克遜所在營的第一個任務是在叢林里開路,然後,在一條與桂河平行流向泰國北部的河(遊客稱之為大桂河)上建橋。狄克遜說,他所在的第一叢林營,只有兩三個竹棚,每個竹棚住30多人,擠在離地一英尺高的竹榻上。他們所謂的衣服,只是一塊遮羞布,鞋子也早就沒有了。每天的食物只有14盎司(不到400克),早晨是糟糧熬的稀飯,晚上收工才吃上第二頓。

「戰俘就像奴隸一樣,每天被日本人用鞭子抽著連續十幾小時幹活,人餓得發慌,有時就在叢林里捉蛇或蜥蜴吃,後來甚至吃過樹葉、野草。一次,他劃竹排運送日本工程師,不慎失去平衡自己落水,不會游泳的他千辛萬苦地走回來。回到營地,他卻遭到日本人一通土塊亂砸。這是他在戰俘營遭受到的第一次懲罰。

艱苦勞動、飢餓和疾病時刻威脅著戰俘的生命,死亡率不斷增長。一次餓極了,狄克遜在一個澳大利亞戰俘的鼓動下,倆人半夜冒險溜進廚房偷肉吃,險些丟了性命。兩個星期以後,狄克遜出工時看到一個戰俘被用帶刺的鐵絲網鎖在衛兵室外,收工回來時,戰俘的雙手已被砍掉了,渾身是血。後來聽說,他的「錯」就是去廚房偷了一點油。他也是來自倫敦。第二天,他就瘋了,打扮成飛鳥狀衝進太陽地里。狄克遜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感謝上帝,他第三天去世了。每當想到他,就覺得彷彿是我自己。日本人把人餓瘋了,還要用暴力殘忍地懲罰偷食物的戰俘。暴政是戰俘營不變的秩序,有一條這樣的命令:凡不遵守日軍紀律者,嚴懲不貸,不管他的死活。

雨季高峰到了,隨著河水的泛濫,當地流行的霍亂在戰俘營里暴發了。這種急性傳染病的癥狀是:痙攣、嘔吐、便血和水,人很快脫水,皮膚失去彈性,身上一按一個坑。在原本已非常惡劣的條件下,霍亂就等於死神。狄克遜說,他們營的幸運,是有兩個有經驗的英國人,他們對每個人下了嚴厲的命令,所有水必須煮開再喝,所有吃飯的用具必須蒸汽消毒。離我們沒多遠的一個泰國勞工營,很快全營覆沒。日本人不進去,命令狄克遜他們去清理泰國勞工營。

霍亂的恐懼漸漸過去了。但經常發作的瘧疾和黃疸把狄克遜折磨得不成人樣,肋骨一條條突了出來。1943年10月,狄克遜終於被送進了醫院,但醫院幾乎等於死亡收容所。病人得不到任何治療,病情反而急劇惡化。帳篷里滿是垂死的人,整夜是慘叫聲,那些人躺在那裡,發著高燒,沒有任何藥物減輕他們的痛苦。一個澳大利亞隨軍牧師常到帳篷里來給他們一些精神希望。儘管無法阻止他們的死亡,但每個人都抓住希望的稻草,希望再見到最愛自己的人一面。

狄克遜說:「當我像所有人一樣躺在死亡之門的台階上時,我的同伴、來自倫敦的一個碼頭工人,每天夜裡都會來照顧我,給昏迷中的我強迫喂些吃的東西。兩個月後,我居然活了下來。戰後,這個同伴來看我時,告訴我妻子他怎樣喂我烤蛇肉,怎樣救了我的命。我猜他說的肯定是真的。」戰後狄克遜回到英國時,體重還不到40公斤。

狄克遜說,1945年1月底,營地一半人都病倒了,很多人瘦得一陣風就可以吹倒。日本人命令,把病得最重的人送到醫院去。我們營送走了30人,我感到了極度的失望,知道不久就將輪到我了。我已放棄了想再見到英國、妻子和家人的希望,腦子只轉著一個問題,怎樣像我已經死去的許多朋友一樣在異國土地上死去。我無數次地問上帝:怎麼能允許有人用如此令人作嘔、卑鄙可恥的方式對待人類?

最後,狄克遜拿出一本書,封面是一個日本鬼子舉著屠刀砍向人的脖子,這是他對戰俘營生活的回憶錄。這本書現在已被倫敦帝國戰爭博物館收藏。他說,沒有一本書、一部電影能夠完全描繪出修建緬甸、泰國死亡鐵路戰俘營的地獄生活。僅在趕工的7個月里,6萬戰俘就死了1/3;以泰國勞工為主的20萬苦力,死了3/4。穿越緬泰叢林、山路的415公里鐵路,每一寸都是用人的屍體鋪成的

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77/node171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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