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英豪系列】
1984年7月,我軍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攻克老山後,越軍以一個加強師的兵力實施反攻,戰鬥殘酷到極點。
當時正值酷暑,氣溫高達四十度,在敵我陣地之間一道絕壁頂端的隙縫中,一直蹲守著一位戰士。他眼邊潰爛,臉皮一塊塊翻卷下來,已經連續觀察敵情40多天。
(這是1984年5月6日,王仁先 在146號高地留下的一張照片)
他只要發現越軍重要目標或進攻企圖,就能準確計算出坐標,並迅速上報。他一共向後方炮兵提供了一千多條珍貴的情報,使我方炮彈宛如長了眼睛一般,總能準確落在越軍頭上。
7月12日,在越軍的瘋狂反撲下,146號高地被越軍炮彈炸成一片火海,一發炮彈在那道縫隙上方爆炸,震落頂縫一塊大石,正好砸在這位戰士頭上。
他犧牲後,團里為他請功,但報到上級後,上級卻堅決不同意,還傳下話:「這種人立什麼功?」。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叫王仁先,本來是第14軍40師的一名副連長,部隊開赴老山時,駐紮在一個叫落水洞的地方,他和幾個幹部住在一個苗族人家中。
(王仁先(右二)和戰友在作戰沙盤前留影)
房東的妻子阿岩是一位敢愛敢恨的少數民族女子,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孩子。當她見到高大帥氣的王仁先後,立刻就愛上了他,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甚至在自己丈夫面前也毫不掩飾對王仁先的情感。王仁先一直在努力迴避,但阿岩的「進攻」卻一天比一天熾熱。
當時,許多官兵在前線打時,最怕收到信件,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是未婚妻或女友寫給他們的絕交信。很不幸,王仁先就是其中之一。隨著老山戰事的一天天激烈,或許王仁先想走出愛情的陰霾,或許是阿岩的誠摯打動了他,王仁先的抵抗漸漸變得軟弱,最終他們走到了一起,並發生了關係。
(王仁先烈士的遺物,在119團當參謀的時候穿過的衣服)
然而紙包不住火,阿岩的丈夫知道這件事後,告到了團里,全團震驚,王仁先對此事也供認不諱。要知道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又在有著嚴明紀律的我軍,是一起嚴重破壞軍民關係的事件。王仁先最終受到處分:撤職,降為正排級到3營機槍連當戰士。
降職後的王仁先在戰場上變得更加不要命,他想用殺敵來彌補過錯。在堅守146高地時,王仁先70多天不下火線,和戰友一起經受數千發炮彈的轟擊,牢牢守住了陣地,他個人斃敵18名。其中有40多天,王仁先就待在絕壁隙縫中觀察敵情,一次次傳回珍貴情報,直至壯烈犧牲。
(王仁先的革命烈士證明書)
軍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違反軍紀固然不對,但功與過應當分開,何況王仁先已經用生命洗刷了曾經的不光彩。軍里雖然一開始並不打算給王仁先記功,但後來還是給王仁先追記了一等功。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肯定會被授予「戰鬥英雄」榮譽稱號。
而那位阿岩,得知王仁先犧牲後,她賣了家中唯一的一頭耕牛,買了十幾條王仁先愛抽的過濾嘴香菸,全部撒在他的墳前,一顆顆點燃後垂淚說道:「讓你抽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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