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維諾:未來的你,在未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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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林中最後一次散步到來了。黎明

我必須回到那設有陷阱的田野,

回到那順從的大地。

樹林整個冬天都將伸著。

by 勃萊

卡爾維諾:未來的你,在未來等你

按照卡爾維諾的羅列思緒,描述得愈多的城市,思念得愈多的那個人,面目大多會模糊不清,最終散失於你的記憶里。從數年前翻閱《樹上的男爵》開始,陷入間歇性的失眠,黑暗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鄰居,甚至陽光燦爛,都會轉入它的旖旎。

同樣的場景,關鍵是周而復始的重複,每次的新鮮,令我對他的依賴,常常難以釋懷,某次的城市迴旋,坐在高鐵人頭攢動的候車大廳,人影綽約,光線疊加,開始懷念《看不見的城市》,直到旅途的真實性又一次得到質疑。

「在地獄裡尋找非地獄的人和物,學會辨別他們,使他們存在下去,賦予他們空間。」書的結尾,往往涵蓋寓言式的寓意,文字產生之後的組合,邏輯之外便是記憶在閃爍不停。我想起蚊蟲叮咬後揮之不去的疤痕,它們倒是凝聚了多少力量,才會在現在還未來留下我來過的印記。

最遙遠的距離,物理性的意義不大,卡爾維諾索性打破了這一切,風景是迥異的,當你看著風景的時候,風景也在瞧著你,你抑或就是風景的一部分。秋天的味道,實際上包裹了熟悉陌生的回溯,你在街角嗅到的味道,可能是在很多時間之前,你和某人交匯留下的觸角,這時,記起的你,受傷了。

閱讀和傾聽類似,沒有同好者一樣是寂寞的,譬如卡爾維諾跳躍的文字,五顏六色,繽紛的歸屬不同人的不同記憶,恰巧喚醒。你在敘述,以及你在閱讀卡爾維諾敘述,從手心流走的是你的,在你流走中回歸的是卡爾維諾藏在文字里沙漏。

生活單調到非黑即白,幾乎無所謂城市的名字了。卡爾維諾給每個城市詩意般的女性名字,一分為二的夢想和繁庸,厭倦便是逃離的藉口,長生不老是同樣的街景,並不十分美好,所以慾望才是更期望長生不老的魔方。

黃沙飛舞的陽關烽燧,風起無形,蕭索到沒有時間空間和過往,西出陽關無故人,月亮白白的早早掛在空中,莫名其妙的壓抑,掌控這一切的是什麼呢?在逃回了敦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對接下來的什麼月牙泉鳴沙山之類索然無味。

大概在卡爾維諾的敘述里,不是太在意忽而前進退卻的閱讀者,《看不見的城市》也並非傳統的浮華掠影,除了忽必烈和馬可波羅略帶鼻音的翻譯腔,我也不大可能,去直接閱讀這頹敗一片的城市,間接還對王二的《黃金時代》萬分想念。

王小波的想像力超越了閱讀者的理解,卡爾維諾的文字絢麗又超越了王小波的想像力,李銀河一臉艷羨的談起過王二的神奇想像,足夠的夢想都是不夠的。愛情詩的至高境界,是把要獻詩的那個人,神魂顛倒,兩眼空洞驚奇而且虛無縹緲。

歡喜卡爾維諾歲月如梭般的夢囈,或許僅僅只是個愉悅的閱讀過程,寫作者的自身與作品完全可以分開,但藕斷絲連,這裡沒有正確與否的灌輸,只有慾望一次次選擇,包括寫作,其中的投影,小說尤其是那種無限可能無限解讀的,魅力也無限,永遠不知道下一口巧克力亦或蛋糕的滋味。

你就是你自己的慾望,費盡心思抵達的那個城、那個人,原來不過爾爾。記憶詭異之處的是,它們會斑駁的諸如天空之城、邪惡之城、夢幻之城,以及別人的桃花源、烏托邦,魂牽夢繞的就數亞特蘭蒂斯古代文明,固定下來之後再消逝不見。

相對而言,這種貌似紊亂哲學發散性的閱讀,帶著絲絲欒樹嘩啦嘩啦的秋意,矯情的流連忘返,宛若一場午後的小憩,幻想著時間還在書頁翻開之前,眼前什麼人的絮絮叨叨震破了耳膜,無與倫比的你在我在。

繪畫:mark ry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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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67/node2146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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