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人:趙明福之父趙亮輝(的士司機)
趙母張秀花(車衣女工/主婦)
(此文刊於2011年農曆七月的號外週報)
農曆七月,鬼門關大開,勐鬼紛紛出籠;莫名死在雪州反貪會總部的趙明福也回家了。
雖然死了兩年,但是趙明福含冤不滅,魂魄不散;或光天化日,或夜深無人時,他,回家了。每次回家,他總要留下不可思議的痕跡讓至親知道,他,回來過。
一般以為,人死如燈滅。從頭七開始,七七四十九天以後,便人鬼殊途;楚河漢界,再有不舍,當中始終隔著一道黃泉地府。可是世事總有例外的時候,有些人就是死了,卻死不瞑目,死也要回來。
不要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不到,摸不到,就是沒有。 就像風,你總是知道這陣吹來風,是暖還是陰。 在接受《號外》的獨家專訪時,趙家兩老,即趙父趙亮輝與趙母張秀花異口同聲:「明福回來了!」
過去的七百多個日子,因為喪子而悲痛欲絕的趙媽媽雖然沒有夢過愛子,但卻發現死者回過家。實際上,從他大去的49天開始,趙家一直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怪事在發生。
「趙明福還在,因為他死到不甘願!」趙媽媽一字一淚的咬牙切齒:「因為他陰魂不散,他回過家來看我們!」 哽咽,她說,隨時隨刻,她都感覺到趙明福就在家人的身邊,連流不去。
她說,剛為明福作完七七,趙明福就回來了。
首先發生怪事的,是他生前的車子。明福死了之後,他生前的座駕即淺綠色的Avanza就被送回馬六甲老家,停在屋前的鐵門處。趙媽媽天天見著,都觸景情傷。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只要一想起兒子,趙媽媽就不住老淚縱橫,喃喃的禱告。
「我常常跟他講,你要找出兇手來不然媽媽不會甘願的,媽媽要知道你是怎樣死的!」
哽著嗓子,她用力地從喉頭吐出字字都含恨的問號:「你這樣子就被丟下去死在那邊,我就是不能接受不甘願哪,你跟我講到底是誰害死你?人為什麼這樣子去了就不回來?他明明跟我講要回來的,他跟我講星期五做完工一定回來的嘛!為什麼不回來?!」
終於有一天,光天化日之下,早上十一點,當她又忍不住決堤,淚流滿臉的時候,停在門外的車子,突然,alarm無緣無故的哀鳴起來。車子的前燈,亦不住快速的閃爍;像一個情緒不安人在暴怒,空氣中瀰漫著繃緊與憤怒的能量。
「我以為是有人動到車子,就跑出去看下,但是出到去時alarm就自己停了,四處也沒有人。這樣我不是就又回屋裡去要煮午餐,可是一進屋子,車子alarm又一直響一直響一直響,響到我又跑出來———」
突然,彷彿像是有所感應,她脫口而問:「明福,是不是你要駕車出去?」
剎時,alarm就莫名其妙的停了,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一陣涼風吹過,像是在輕撫她沒有干過的臉。空氣即時恢復了和平寧靜。好像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是第一次,她感覺到明福回家了。熱淚即時盈眶;一個活生生的兒子,轉了官門一趟,即變成了一具不能再開口說話的死屍。
兩母子的溝通,竟然變成如此的曲折周轉;要靠猜測與感覺,摸不著看不見還聽不到。
莫忘明福,莫忘明福
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誰是下一個趙明福
「我一直跟他講,是不是你回來?你回來就現身給媽媽看,媽媽――很想看你――」
語音哽咽低沉,彷彿再也說不下去時,卻又突然石破天驚的激慨:「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害你的?!現身啦現身給我看!告訴我誰把你害死的,要不媽媽也不甘願!」 兩年了,搥著胸,她還在喊:「媽媽怎樣都不甘願!」
講了之後,通常都有感應。
例如,車子alarm總是會自己作響。無獨有偶的是,總是在家人談起了他,就莫名其妙的震天價響。像是不甘寂寞,也像是在提醒大家,莫忘明福,莫忘明福。
而在7月16號趙明福死忌前後的一個禮拜,往往,響得最凶。
每一次響,趙媽媽都會流著淚問:「明福,是不是你回家來了?給媽媽一點憑據好嗎?」
終於,有一次,當車子alarm又響時,當她走近車子想要檢查到底那裡出錯時,卡的一聲——— 卡的一聲―――車內的鎖車lock,自已,跳上來。
「我以為車上有人,去看,沒有人哪,鬼影都沒有——」「我又想,是不是有人在玩車子的alarm鎖匙,就趕快回頭去看放鎖匙的地方。」鎖匙,好好的吊在牆上呢,那裡有什麼人在按?
「你說,是不是明福他回來過?我知道他回過來,所以我跟他講,叫他自己去找兇手!」
所謂的跟他講,其實不過是對空氣發洩,可是母子連心,她強烈感覺到有一股氣場在屋中流竄。她感覺到,趙明福把每一句都聽進去了,在伺機找一個看得到他的人,訴說冤情。
胡逸山博士,曾經代表過首相納吉造訪趙家,承諾會查出真相
從驗屍庭,走到皇家調查委員會。
勐鬼趙明福之回家(完)
勐鬼趙明福之回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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