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生產鬼。
難產的婦女,死後就變做生產鬼。一定要害死自己家的一個親戚方能投胎轉世,而且也是要讓她在分娩時死去。
這種鬼和其它鬼不一樣,它和平常人一模一樣。
這種鬼可以白天在太陽下行走,可以搭船,坐車,問路,吃飯。手提一個竹藍,上面蓋一塊紅布,裡面放著一個毛線團。
故事開始了。我媽媽說給我聽的。
我媽媽要生孩子了,第一胎,是我哥哥。我們這村裡生孩子從來都是由一個老婆婆接生,世代相承,她死了才會有人繼承她的位子。
當時,我媽媽在床疼得一天一夜都沒生出來,急壞了接生婆,我隔壁村的舅爺爺還這個時候來我家串門,我爸爸也沒什麼心情,倒了一杯小酒給他,就坐在他邊上陪他隨變東扯西扯。
一杯小酒下肚,我舅爺爺開口了,他說,我其實到你家來只是不放心。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們什麼,沒想到果然讓我猜中了。我爸爸心裡驚慌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舅爺爺(我奶奶的親戚)說:兩天前,有一年輕女子來我們村打聽你們家住在哪裡,說是你的一個遠方親戚,我們也沒細想就告訴她了。今天早上聽村裡人說你們家難產了,生了一天一夜了。我才想起這事,就過來你家看看。看看那女的來了沒有。結果發現你們家根本沒客人,所以我懷疑她是生產鬼。
我爸爸當時就嚇傻了,衝進房間和我媽媽說這個事。我媽一下就想起了,我舅媽是生產時死的。怕得不行。然後和我爸說。叫他快點去請銀師公來做法。
銀師公住我們村裡不遠,一會就來了。
銀師公問我媽,說是要收了她還是不用收了她。我媽只是說,讓孩子平安生下來就可以了,不用收了她。
銀師公就叫我爸去,把房間周圍都貼上符。留了一個口子沒貼,然後叫我爸帶幾個人,每人手上拿一把標槍,到房子外面的竹林到處轉,見到隱蔽的地方就去戳,屋前屋後都要去找。
結果大家都沒找到,就回到房間了。我媽媽這時候已經開始迷糊了,她當時模糊地看到,這個生產鬼居然坐在我家大衣櫃的頂上,使勁揉著那個藍子裡面的那團毛線一樣的東西。
我爸爸拿起標槍就往上面插過去。那個生產鬼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實體的人從櫃頂摔下來了,往沒貼符的那個門外面就跑,一會就不見蹤影。
籃子也帶走了,只留下了那團紅色的像毛線團一樣的東西。那師公叫我爸用火把它燒了,然後把房間都貼滿了符,告訴我媽說,沒事了,她走了,你安心生產吧。
不一會功夫。我媽就把我哥哥生下來了,只要生下孩子了,生產鬼自然也就走了。
故事並沒有結束,因為家裡出了這樣一個生產鬼,那時候誰家不是生幾個孩子啊,我媽怕得不得了,後悔那裡沒叫銀師公做法收了它。
後來在要生我之前,我爸又把銀師公請來了,我媽說,她如果還來害我,就別給它留活路了吧。
我家住湘江邊上,生產鬼要想過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搭船過來。銀師公叫我媽去找鄰居要要了很多把油紙傘,那時候渡船的也是我們村裡人。都互相認識。我媽和她說了一下情況,說,只要過河的有女的在,還拿著一個籃子的,就麻煩你把這些傘布混在材火里燒。
在我生產的前一天,家裡都貼滿了符,渡河的那裡也有了動靜了。在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那個生產鬼混在人群中過河來了,在湘江河中央。
我們村裡的那個老伯點燃了傘布和材火,說要燒點水給大家喝,那個女的聞不了那種傘布發出的氣味,瞬間臉色變得慘白,一邊讓一邊退,到了船盡頭再也沒地方退了,突然間砰的一聲,這個女的化做了一攤血水,死了,嚇得一船人尖叫起來。
這件事情被大家銘記在心,生產鬼的故事也就這樣被傳開了。
#二,風車鬼
風車,以前農村用來車穀子的,就是用手搖啊搖就可以轉動起來,然後就可以把不飽滿的穀子和飽滿的穀子分離出來的那種東西。
我們家前面有一個池塘,裡面有幾顆桑樹,還有幾顆柳樹。
我們小時候都是靠池塘里的水生活的,養活了幾代人,真是彙集了天地的靈氣呀,水都特別清,魚也特別多。我家和我伯媽家屋挨著屋,風車鬼的故事開始了。
在一個夏天的晚上,月光特別明亮。那時候的家裡不要說風扇,有把蒲扇拿在手上就不錯了。晚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搬出一張竹製的床板樣的東西在外面乘涼,我們這裡叫竹鋪子。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洗了澡,搬了張竹鋪子,去我伯伯家和嬸嬸聊天聽她講故事,順便給她做個伴,因為我伯伯外出了。
外面比家裡真的要涼快多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要睡著了。月光很明亮,天上的星星卻只有幾顆。我嬸嬸說她不熱了,可以進去睡了,我說,我反正也不怕,我就睡外面,等天亮了再進去睡。
到了半夜的時候,一些動靜吵醒了我。我以為嬸嬸出來了,我就沒起來看,過一會想尿尿了,我借著弱弱的月光,一看,咦,在我頭後面擺了一具風車,我想嬸嬸這麼晚拿風車出來幹嘛?
也沒去管她,我只知道風車動起來有很大的風,我心想,要是能吹點風出來該多好啊,但是搖風車的人該多累啊。
過了一會,迷迷糊糊睡著了,該死動的幾隻蚊子不停的在耳邊叫來叫去,弄得我想睡又煩躁。
忽然,我聽到有東西移動的聲音。我猜是嬸嬸起來看我了,我就說。幫我把風車搖一搖吧,我讓蚊子咬死了,睡不著。
過一會,風車吹來陣陣涼風,我睡著了......
天剛有點亮了,伯媽起來看我了,我說伯媽,有點冷了,你拿那個風車吹了我一晚,你不累嗎?
伯媽一臉慘白慘白的說,你說什麼?我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我說昨晚謝謝你,用風車搖了我一晚,我涼快死了。
我伯媽差點就昏了過去,說,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根本就沒出來,何況我們家根本沒風車。但一轉眼看到地上一些碎碎的穀子和草以及風車留下的四個腳印,我伯媽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她怕了,這個風車是個鬼。
她也只是聽村裡的上一輩子的人說過,沒想到昨晚真的出現了。聽她這麼說,我被嚇得從竹鋪子上滾了下來。這事我伯媽一直要我別告訴其他人,說如果別人知道她這裡鬧鬼,那以後就沒鄰居上門來坐了。
我們都知道,風車鬼也是一種鬼。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它不害人,也不恐怖,但確確實存在。因為我們村裡都是讓這一具風車的莫名出現嚇過一跳,當時大家只是把那個風車當成一個物品而已,並不知道是鬼。
不過後來,各個人見到它的次數多了,議論的人多了,也就明白了,怕了,世上真有這一種鬼。
這一種鬼也是世人少知道的,弄不清來籠去脈,也不知道它要幹嘛;更不知道它下一秒會出現在哪。
當你有一天看到哪裡停放著一具黑色的風車的話,那麼就是它了。
#三,長墳鬼。
長長的墳墓,是用來埋類似小孩或侏儒的大人用的。
經過一系列的法術及咒語之後,這一類埋的人,下輩子就可以變成正常的人了,所以墳墓也要修得很長很長。
有的墳墓會有20到30米長。山上可不好修這墳,一般我們這裡會修在一片沙地里,或湘江邊上的沙灘上。
雖然這種墳讓人感覺恐怖,陰森,不寒而慄,但這一類的墳很難看到,因為枉死的小孩子或枉死的侏儒的人大家都嫌不吉利,都草草的葬到亂葬崗去了,所以這一類鬼就更少看到了。但不代表沒有,因為我親眼看見了。
故事要開始咯。樸素的語言,我朋友告訴我,這也是一種美,用講故事的口氣寫出來,儘量讓各位看官覺得我在你們對面講故事。
好像是上六年級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上學居然每周休一天半,就是休周六下午,周日一天,還休大禮拜和小禮拜,真的花樣多。
每當周六的下午大家都會很開心。我和我哥一起放學回家,吃完中飯後,我們決定去湘江邊上玩。因為那裡可是我們小時候的生財寶地哦,隨著河邊上的水一漲一退,那些沙灘上就會擱淺著很多很多的東西,都可以撿回家,之前還聽說我們村裡的一老頭,撿了幾個寶箱呢。
那天下午,風陣陣的吹著,我們穿的是校服,還打著紅領巾。我和我哥每人拿個袋子去河邊上撿我們所謂的寶物。
東西可真多呀,我撿了三個黃色的桌球,很多根蠟燭,當然還有其他小東西,當時我們撿的東西算是蠻多了,我們一邊講話,一邊順著河邊走。
走了兩個小時,我們覺得有點累了,於是我哥提議去那一道長長的像是「一」字一樣的小堤壩上去休息。那裡就是讓我終身難忘的地方,我這裡就把這個長長的小堤壩叫做長墳吧。
我們坐在長墳的中間,也不知道那是埋人用的。
坐了一會,我哥休息夠了,他就在長墳上到處走走玩玩,忽然他發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叫我過去,我說,你去吧,我不想去了。
過一會,哥哥就說撿到了,放進了他的袋子裡,他沒告訴我是什麼,我也沒去問。後來我們回去了,長墳鬼的惡夢也就開始了......
晚上,爸媽出去了,我和哥哥在家玩撿回來的蠟燭,有二十幾根。我們點上了幾根,哥哥突然神神秘秘的跟我說他撿到了一樣東西,叫我別怕,也要我別亂說。
我保證過以後,他才肯拿出來,我的媽媽咪呀,那是一個小的骷髏頭啊。我嚇得還沒回過神來,我哥馬上就說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啊,只是個骨頭而已。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那麼怕了,我就問,這有什麼好玩的?他說,可以在骷髏頭裡放小燈泡啊,放蠟燭啊,點亮之後,燈光會特別好看的。
我想著這樣確實也比較有意思,於是我們就決定去外面的坪里點蠟燭,再用骷髏頭蓋著。
外面的坪是我家用來曬穀子用的,很大,很平,邊上有一顆樟樹,有好像有百年歷史了吧。
點燃蠟燭以後,我們遠遠的坐著,看著樟樹底下的骷髏頭裡的小火苗,覺得真好玩。
突然,我們看到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影子,從地上一下子站起來,兩條細細的腿比邊上的樟樹還高很多。
這個黑色的不明物體,有腿,有手,往上看還有一個小小的頭,跟我們撿的骷髏頭一樣大。
人太過於害怕時,不會叫也不敢動,連呼吸聲都快沒了。我只知道緊緊的抓住哥哥的手,不停的流汗。
這個時候,我們家養的狗,小黃跑了出來,衝著黑影惡狠狠地叫,那個黑影一個腳步就跨過了我們前面的那個池塘,兩三個步子就已經朝著湘江方向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傻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時候,媽媽回來了,叫我們回房間。因為她看到了那個骷髏頭,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哥哥進房間以後就不舒服,像是發燒了。
我就和媽媽說,我們看見鬼了,我媽二話不說,立馬出門去把我們村裡那個老頭叫來。
村裡的那個老頭,是負責管很多類型的各種迷信活動的師傅。包括收魂、驅鬼、治怪病、選墓地、看風水等等。可是沒人知道他師承哪門哪派。直到我後來在鬼話里看到秋葉飄伶老師的那篇文章,我才明白,那老頭用的大部分是祝由術。
老頭到我們家了,看了發燒中哥哥,就用手不停的算來算去,最後算出來了,說我們得罪了北方的陰屍,說我們打擾到他了。我媽問怎麼解決,他就拿出幾根香,到我們家外面,對著北方口中念念有詞,先念了一段咒語,然後很大聲音的說,別怪罪小孩子之類的話,並承諾,如果不為難我哥,明天就給它燒黃旗黃傘,之後就和我媽進房間了。就是喝了杯茶,聊了會天的工夫,我哥奇蹟般的退燒了!
我就仔細把情況都向他說了一遍,他說,這叫長墳鬼。我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我問他黃旗黃傘是什麼,幹什麼用的,他只笑不答。
老頭走了,也把骷髏頭拿走了,他說明天會去把這東西送到河邊上那長墳去埋了。
第二晚上,老頭又來看了我哥,見他完全好了,就從包袱里拿出幾把只有拳頭大小的黃紙做的所謂旗和傘,朝著北方在我家外面焚燒了。我媽給要他錢,他沒收,只喝了杯酒。
故事結束了,長墳鬼的故事我也只了解這麼多了,也只看到過這一次。這種鬼都是世上少有的珍稀品種。我不說出來,你們說不定還不知道呢。
如果有一天,您在某個地方看到了這長長的墳,您也別怕,也不要去坐在它的面,打擾到人家畢竟也不是很好。
#四,三截鬼。
顧名思義,三截鬼就是一種會分成三截的樣子在路上走,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個人在走路,其實那是三截合在一起的樣子。
它的出現只為嚇你一跳。它在晚上可以模仿你的朋友和熟人走路,走路也沒有聲音。等你走到它邊上,拍下它的肩膀或趕上它,正準備和它說話時,它就會突然間斷成三截來嚇你。
頭是一截,身體是一截,腿是一截,在地上不停的蠕動,噁心程度五個星。如果你膽大,繼續走就是,別管它。這是我們這邊特有的一種鬼。
鄰村,有一個婦女,他老公經常在外地做生意,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就玩起了偷漢子的遊戲。日久生情,只要她老公一回來,她就沒好臉色給他看,因為她只愛她的野男人,不愛她老公。
事情發生的那一天,天空灰濛濛的。我放學回家,我媽就跟我說了。
昨天,這女人的老公從外地回來了,下午回來的。她卻一改往日的態度,百依百順,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老公很是奇怪,不知道她的肚子裡到底要賣哪種藥,以為她回心轉意了。
女的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準備了美酒,這男的肯定高興啊。雖然他並不知道姦夫是誰,但只要女的回心轉意,他肯定是可以原諒她的,只要自己活得開心就行了。
酒喝好了,飯吃飽了,在鄉下的人又沒活動,估記是要開始洞房了。這男的只聽到床後面有響動,就去瞧一下。誰知,這命就到頭了。
一把大大的鐵錘敲在了他的腦袋上。是哪個姦夫,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終於在臨死前看清了姦夫的樣子,原來是他們村裡和他最好的一個朋友。
就這樣,這個姦夫不但敲死了他,還用一把鋸子把它鋸成了三截,用麻袋裝起來。當成木材一樣挑起來,一路翻過山。然後順著大道,經過我們這邊一條主要通道到了湘江邊,然後他把麻袋裡裝滿石頭,屍沉湘江了。
那天晚上下著小雨,路上根本就留不住任何血漬。這個姦夫以為能瞞天過海。
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來這個死的男人家裡了。他是來找這男的喝酒的,他們昨天一同做生意,一起搭船回來的,本約好了今天來他家喝酒的。
他一進來就問那女的,你家男人呢?這婦女卻說:他做生意沒回來啊?你找他有事嗎?這男的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妙,就說,沒事,我來買茶葉的。他轉身就走,一路直奔村長家,走前還看到了外面一堆燒掉了的東西,有一件衣服就是那男的昨天穿的,還有一半沒燒完。
村長來了,東窗事發了,警察也來了,兩人也老實交待一切了。你也知道鄉下風言風雨的傳播速度了,絕不比現代工具速度慢,就這樣傳到了我們家。
三截鬼就是這樣出現的,在他被拋屍的那條路上,經常可以看到他。他準備嚇人之前,一定會變成你的好朋友的樣子,你一和他說話,他就立馬斷成三截來嚇人。
那幾年,每個月都聽到好幾個關於他的新聞,而我卻一直沒見到過,因為我根本不敢走夜路。
這幾年關於他的傳聞少了,我想是他是覺得累了投胎去了吧。
#五,陀魚精。
鱉,我們這邊叫它王八,陀魚,腳魚,水魚。為了保持故事的原汁原味,我就叫它陀魚精吧,鄉下正宗口音。
故事開始了,沒經過任何改編和美化。
夏天太陽曬得頭髮暈,雖然下午三點鐘了,還是熱得不行。我們都在農忙,怕中暑,於是我們在田邊上的一個桑樹下面乘涼,順便喝喝水解解渴。
整個一片田裡到處都是農忙的人,每家每戶都是全家出動在幹活。這個時候,我們村裡的那個會祝由術的老人來了,慌慌忙忙的說,你們要救我一命啊,你們不救我,我就要死了。
說完一頭扎進我們吃西瓜的邊上的草堆里,一動不動的躲著,我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大家心裡都知道事態嚴重,因為從沒見過他這樣害怕。
故事分開說。中午太陽很大,這老人也沒什麼事干,之前說過他是個高手,什麼抓蛇大法,抓鱉大法,歷害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他是用藥還是真的有神功,反正他一發功,蛇就不跑了,任他玩,他在池塘邊上發功,水裡的陀魚就自己游過來讓他抓。
今天中午,這個老人又來到了池塘邊,他只拿了個叉子,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麼魚可以叉到一兩條,就是我家前面的池塘。
他等了半天,沒一條魚,他不喜歡空手而歸,於是就用了抓鱉大法。過一會兒,水裡慢慢的昌出來一隻陀魚,但它卻是斜著上來的,老頭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隻陀魚只是露個側邊,也不露出頭來。這老頭急了,就用叉子去叉它。沒想到堅利的鋼叉「哧」的一聲,就把這隻陀魚的裙邊叉壞了,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突然間,水裡發出很大聲音,這隻陀魚動了。整隻冒出來了,足足有兩個洗澡盆那麼大!這老頭嚇壞了,別說沒見過,就算有也不可能在我們家前面這個小池塘里啊,緊跟在這隻大陀魚後面還有數不清的小陀魚也都來了,衝著老頭,老頭怕了。
他定了定神後,撒腿就跑,一邊跑邊算,我們田地這邊是吉,其它方位是凶。他一路跑過來,一邊想起他師傅曾經告訴過他,學他這個功夫,一生都會要碰到一次死對頭,逃不過就會死,逃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他知道他是碰到對頭了,而且是一隻超級大的陀魚精。
故事回到剛才,我們見老頭躲在草堆里了,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我們就決定不管出什麼事也要救他,因為他是個好人,經常幫村裡人解決一些疑難雜症,也不收費。
我們在桑樹下守著,小片刻功夫。來了一個戴著草帽,圍著面紗,穿著青色小布花的衣服和一條青色裙子的女人。
那個女在停在我們邊上,問:你們剛才見到一個老頭往這邊來了嗎?
我媽說,你找他什麼事啊,你說說,看能不能幫到你。
這個女的說:他是個流氓,剛才把我裙子弄壞了,你們看。
我們一看,確實是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媽說,哦,是這樣哦。剛才是看到那個老頭往這邊來了,不過他坐了別人的自行車,往前面去了,你要快點去才追得上。
這女的馬上就去追了,謝謝都沒說一聲。她一轉身,我分明看到它面紗後面的脖子上,是那個青色的皮膚。只見她走路一搖一擺。一會功夫就走出很遠去了,頭都不曾回一下,一會就消失在視線里了。
等這老頭一出來,老頭告訴我們所有的事情,我們才開始後怕。那居然是一隻陀魚精!難怪皮膚都是青色的,老頭感謝我們救了他一命,助他躲過了天敵,他說這隻鱉精道行還不高,還沒完全變成人,身子是人形了,不過頭部還是鱉的形狀,而且也很蠢。
那隻陀魚精一去就沒回來過了,難道還在追那老頭?
從此以後,也沒見過這老頭子用過抓鱉大法了,而我們全家更是不敢抓王八吃了。
#六,白羊精。
我媽媽的一個侄女叫培姐,家住沙灣里,是我姨媽的女兒,人老實又本分。可惜這種人,太單純了,沒有防備心,註定了和這種靈異事情糾纏不清。讓人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
培姐人緣蠻好的,做人也本分,住的沙灣那裡本來就是個經常鬧鬼的地方,但她也不怕,而且那一帶的山坡里都住著人,好像都不怕。
九六年的農曆八月十五,培姐從姨媽家吃了飯回來。過了河,已經天黑了,月亮很圓,她騎著那輛二六的鳳凰牌自行車,還要經過一個亂葬崗和一個小山坡,才能到家。
經過亂葬崗時,自行車上沾滿了那種磷火,一跳一跳的。據她說,那種火經常可以見到的,隨時會亮,她雖然知道那是一種自然現象,但也還是很緊。
她加快了速度,穿過了亂葬崗。在小山坡拐彎處的路邊上,住著張姨,培姐喊了幾下張姨,張姨出來了。培姐說,剛才那鬼火沾在自己身上了,搞得有點怕。張姨說沒事,這兒經常這樣的,轉身就進去拿了杯水給培姐喝,杯姐喝完水,就騎著車回去了。
第二天,張姨來培姐家看她,見到培姐正在洗衣服,精神狀態還很不錯,只是那眼神好像透出一絲絲的詭異。
張姨開口了:你昨晚經過我家的時候,我看到你那自己行車後面放著一塊白色的羊毛緞子,是個高檔貨哦,你是買來做什麼用的啊?
培姐一臉茫然,什麼白色的羊毛緞子啊?我哪裡會有那種東西啊?根本沒有啊,現在變成張姨一臉茫然了。張姨沒在問下去了,帶著疑問,張姨喝了幾杯茶就回去了。
過了一個月,出事了。
培姐的老公,我叫他秋哥。秋哥不願意再和培姐睡了,怪她總不洗澡,身上一股羊的騷味,讓人實在受不了。最重要的是,她非要用那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在上面,本身就有一床被子,再蓋一床真的是太熱了。
秋哥把這事情和鄰居說了,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多人都來看望她,看她身體好了沒。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蓋那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都心裡在想,可能是身體不好,氣血虛吧。
我和媽媽也去看了培姐。很遠就看到了培姐在洗衣服,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掛在曬衣杆上。天氣又不是很好,她為什麼要去洗那種那麼厚的東西,何況那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看上去一點也不髒啊。
一進她家裡,我們就聞到一股怪味,連茶都不想喝了,培姐也沒勉強,只是低聲的對著媽媽哭泣,培姐說,很多人說她家有一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而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也沒聞到那種臭味。
我媽就說,剛進來的時候不還看到你掛在曬衣杆上了嗎?培姐說:別人都看得到,就我看不到,之前聽他們說我把那個東西曬在屋後,又有時看到我把它掛在樹上,還有時看到在我家房頂曬著。
培姐還說,根據大家的說法,那個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白天就會在她家四周掛著,晚上就會蓋在她身上。
聽到這裡,我已經感覺全身起雞皮了。培姐看上去一點也不怕,但是我們怕。
我和媽媽走了,我們沒回家,立馬去找在田裡干農活的秋哥。我們把這事情和他說了一下,我媽說,培姐肯定是惹上不幹凈的東西了,叫他快去請師公來做法,這個時候的秋哥仿佛才明白過來。
晚上,她家來了很多人,聽說師公來做法了,所有村裡的鄰居都來看熱鬧。 師公的法術在我們這邊很靈的,他設了一個壇,做了一陣法,貼滿了符。
突然培姐在隔壁的房間叫了起來,不是人叫聲,卻是羊的叫聲,那種咩咩的聲音嚇壞了我,也嚇壞了所有人。
過了一會,法事做完了,那種叫聲也就不見了。這時,師公說話了:這是一匹白羊精,已經被我趕走了。
真是離奇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居然會是一匹白羊精,平常看到還真的會以為是人家曬在外面的。它是從哪裡來的?又去了哪裡?明天又會曬到哪家的曬衣杆上去?
#七,蛤蟆精。
具體來說應該是青蛙精,可是我們那裡就叫它蛤蟆。我的語言組織能力不好,好在只是照實寫出來,要是讓我編個故事出來,我還沒那個水平呢,不過有人喜歡看就行了,能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就行了。
故事開始了。
80年代末,家鄉真的窮得沒有辦法去形容,到處都是土磚砌成的房子,到處都有黃黃的泥巴,下點小雨,老婆婆出門都要穿一雙木屐,真的很不方便。
我家在屋後面住著一個叫水爹和配奶奶的兩夫妻,靠放息為生。相當於黃世仁吧,膝下無子,過繼了一個兒子,生活得算是不錯的。
我們都還是住民房的時候,他家就蓋了兩層的磚房。他家和我家一樣,後面都有一片竹林,不過我們家的是我小時候做作業的地方,而他們家的竹林卻是鬧鬼怪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去。
小時候的我,什麼事都不懂,也不知道大人的思想,我只知道配奶奶對我很好,至少在我認為,因為她時不時的給我糖吃。所以我對她比較尊重,也經常去她家玩。
但是我媽媽老是叫我別去玩,我不知道為什麼,也沒問過,反正我也沒打算聽我媽媽的。
配奶奶自從我對她有記憶起,就一直是個老人形象,矮矮的,留著短髮,有一隻眼睛看不見東西,會抽菸。膽子小,很怕鬼。
有一天放學,我回家,媽媽不在家,我就去配奶奶家玩了。
配奶奶一個人睡在床上,我喊了她一聲,她輕輕的應了一聲,知道她還在人世我就放心了,因為我知道她至少病了三年了,時好時壞。
我就很乖巧的問了一聲:您病好些了嗎?配奶奶說:過來,我這有糖吃。我接過幾粒人間美味——薄荷糖。還是幾粒彩色的,我捨不得吃,就留在口袋裡,然後玩了一會,我就回家去了。
晚上我媽給我洗完臉叫我睡覺,我說我要吃了糖再睡,我告訴媽媽是配奶奶給的,媽媽聽了臉都一臉鐵青,罵得我要死,還叫我以後再也不准去她家了,除非她和我一起去才肯。我問媽媽這是為什麼,媽媽這次告訴我了。
原來這個配奶奶,一直讓一隻蛤蟆精附身了,有三年了。最近犯得特別歷害。我媽告訴我說,配奶奶估記過不了這幾天了,如果蛤蟆精不除掉,她應該就快要死了。
我嚇得一晚上沒睡覺。第二天,我媽媽說,今晚可以去配奶奶家了。我問為什麼,媽媽說,以前村裡的法師都治不好她的病,現在從外地請來了一個據說是法力高深的師傅,估記可以治好,還廣邀鄉親鄰里,說今晚一定要去,多點陽氣。
我是好奇又緊張,到了晚上,我就和媽媽一起去了配奶奶家。家裡真是人山人海呀,點了很多燈,很亮。
法事開始了,我擠在人群中間看了一下,配奶奶真的快不行了,身體都像一隻蛤蟆一樣弓在床上,我光看到這架式就嚇壞了。
別的鄰居還說,從昨天起,她全身就變得像蛤蟆一樣滑,全身冰涼。她本來就一隻眼睛,現在那一隻眼睛還往外鼓出來,真的很嚇人。
法師起了一個壇,用一個碗里放了很多香灰,在香灰上面插了很多面小旗子,然後放了一枚銅錢,用一根錢就這麼吊起來了,然後還拿來了一隻貼滿符咒的罈子放在房間中間。
做完這些,法師說,配奶奶身上已經沒有什麼體溫了,一定要儘快施法,不然就會死。於是叫七八個壯年男子陪配奶奶睡在床上,叫什麼過陽氣,然後再蓋了幾床被子。
法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幾根條形的白白的骨頭,事後我才知道是牛蹄骨頭,只見他拿著這牛蹄骨,床前床後轉。
法師說,這蛤蟆精就在床上,於是用符把床四周都貼滿了。
那種情況真的是很嚇人很嚇人的。過了十幾分鐘,滿房間都是青蛙呱呱的叫聲,法師看準了床上一個地方。用那個牛蹄骨往床上一插,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牛蹄骨是個中空的,裡面有一隻綠色的小青蛙在裡面。
法師二話不說,把那隻青蛙往那罈子裡一放,蓋上蓋,貼上符。法師說,這妖怪算是收了,但是那妖怪殺不死,得放在那個罈子裡七七四十九天。
我們驚魂未定,水爹他們就出來泡茶,招呼鄰居們坐一會, 床上的那些壯男也明顯感覺配奶奶好些了,有體溫了,就都下來了。
我反正當時是媽媽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我一晚上一個字也沒說,不知道是怕還是覺得好奇。
反正我們家那邊鬼怪真的很多,我們都習已為常了,就這樣,配奶奶就好起來了,和正常人一樣,皮膚再也不會像青蛙那樣滑溜溜了。直到前年,配奶奶才死,90幾歲。
#八,化骨鬼。
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想起了蔣叔叔,它就是讓化骨鬼給害死的。我想憑此悼念一下他。化骨鬼,顧名思義,就是喜歡把人連骨頭都一起化掉,只剩下一攤水,真的是很恐怖的一種鬼。
故事開始了。
我家和蔣叔叔家是世交。我爺爺和他爸爸是好友,我爸爸和他也是好友。
我爸爸是捕魚高手,也是蔣叔叔的師傅。在我們家邊上有一個湖叫鐵蘆湖,裡面水深魚多,有很多魚都可以賣個好價錢,比如說,桂魚啊,鲶魚之類的。
恰巧,在鐵蘆湖的中間有一座橋就叫做鲶魚橋。
鐵蘆湖是一座野生的湖,裡面魚的種類多,珍稀品也多,很多人家世代都在這裡捕魚,所以,船是必須的工具。
蔣叔叔也和我家一樣,都有一條船,我爸爸在教蔣叔叔捕魚前,也把行規和蔣叔叔講過了,我爸爸說,一輩子捕多了魚,總會碰到對頭,這世上有一種鬼叫做化骨鬼,就是喜歡化成魚的形狀,形態小巧,精緻,且身上都會五顏六色,碰到這種東西,放生即可。
如果貪心,就會遭到惡運。
春天的時候,鲶魚橋下流水不斷,很多魚都來這裡遊玩配種繁殖。對於捕魚人來說,這裡也是一個產量多的聖地,爸爸說過,最好不要去捕那種產卵的魚,否則會影響來年的產量。
因為都是野生的,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投放魚苗,所以要靠大家一起守這個規定。可是,蔣叔叔卻不聽勸,因為他家真的很窮,需要很多魚來賣錢。
春天接近夏天的樣子,天上星星密布,水中依稀可以看見人有模樣,四周靜悄悄,只有那些青蛙的叫聲,和那種魚吃草的聲音。
蔣叔叔一個人來到了鲶魚橋,他決定今晚一個人在船上睡。因為他要在晚上多捕點魚。今晚,他兒子也跟著來陪他,他兒子喜歡玩,生來就很野。
晚上三點多鐘的時候,蔣叔叔還沒睡。他起來收網了,收起網一看,真的好多魚啊,都是快要產籽的,又肥又多。他把網收上來,嘴都笑得合不攏,他把那些網裡的魚一一放進船艙里,因為活魚不但容易賣,而且價錢好。
幹完活,他有一絲絲困意,想睡了,至少,明天以及後面幾天他們全家的生活有著落了。剛才的響動驚醒了他沉睡的兒子,他兒子起來尿尿,還喊著肚子餓。
每個捕魚的船上都會有做飯的工具的,他想燉點魚給他兒子吃。
他在船艙里點起了煤油燈,他想找一條又美味,又廉價的魚給他兒子吃,何況他自己也想喝杯小酒,吃點東西,美美的睡一覺。
他看到了一條他從來沒見過的魚,身上至少有幾種顏色,有紅有綠,並不是很大,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他想,這種魚好吃嗎?煮了吃吃看,好吃的話,明晚再來多捕點。於是,他煮了這條魚,燉了一碗湯,把他兒子叫來了,可是他兒子並不想在這麼晚吃魚,他只想隨變吃點東西再繼續睡。
於是,蔣叔叔捨不得,就把這一鍋湯喝得乾乾淨淨,魚肉也吃的乾乾淨淨。結果,事情發生了,蔣叔叔吃過這條魚以後,不但人難受,身體還漸漸的變得透明起來了,經過幾小時的痛苦折磨,終於,在他兒子面前身體漸漸消失,最後化成了一灘水。
我爸爸早上6點鐘起床去找蔣叔叔的時候,在船艙里發現了他這個嚇傻的兒子。他兒子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件事情,我爸爸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化骨魚畢竟是老祖宗交待的東西,因為這根本就是一種鬼。
#九,泥沙鬼。
泥沙鬼,是一種無形無色無味的東西,反正人肉眼也看不見,長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它到來時一般是興起一團旋風,它的看家本領就是像沙塵暴一樣,會搬型泥沙,甚至可以傾刻之間用泥沙淹沒一座房子。
故事開始了,是我小姨媽的經身經歷。
我的小姨媽在嫁人的第三個月里,正是秋收的季節。當時她在曬穀子,那個時候穀子是天,穀子是地,是一家人的生命。接近傍晚的時候,她準備把穀子收起來。
這個時候,泥沙鬼來了,她首先是化做一團小旋風,在地上轉啊轉的。我姨媽對泥沙鬼的故事聽多了,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去阻止的話,可能片刻之間的功夫,就會把穀子裡堆滿泥沙,或者又會把這些谷
子給捲走。
所以,我姨媽怒了,也是急了。所謂生平不做虧心事,傍晚不怕泥沙鬼。她拿起身邊的一把鏟草的鋤頭就衝上去,使勁的對著那團小旋風打,片刻功夫,那團小小的旋風就一下漲得有一個人那麼高了,而且轉動的速度也比剛才快幾倍了。
我姨媽整個人讓這團旋風籠罩在中間,我姨媽使勁的罵。罵這個泥沙鬼,所有難聽的話都用上了,這泥沙鬼還真的生氣了,還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我姨媽的嘴就不能說話,讓那團風給弄歪了。
後來她暈過去了,後那團風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晚飯的時候,我姨父見我姨媽沒回來,就去曬穀坪找她,看到我姨媽暈倒在地。我姨父就把我姨媽背回去了,回來一看我姨媽整張嘴都歪了,歪得很歷害,人也神志不清,我姨父想可能是中邪了。
於是就去找了一個師傅回來。那師傅一做法,我姨媽就的嘴就一點點變得正常起來。可是,在施法的最後關鍵時候,那泥沙鬼來了。
一會功夫,只聽見沙沙的響聲,我姨媽家的房子就讓泥沙給淹沒了。還好大家撤出來的快,不然就要埋在下面了。所有人都嚇得要死,那師付道行也不夠,就收回東西走了。直到現在,我姨媽的嘴還是歪的,還是很歪,於是我姨媽的這個故事一傳十,十傳百人家都知道她們附近有這麼一個泥沙鬼了。
後來,她們家附近斷斷續續都有村民讓這泥沙鬼給害過。但十幾年沒聽到過這個傳聞了,也不知道泥沙鬼是遠走他鄉了?還是死了?鬼會滅亡的嗎?這我就不知道了。
#十,農藥鬼。
農藥鬼,真的很容易理解,就是吃農藥死的人,死後變成了鬼,一定要找替身才可以投胎。農藥鬼在農村特別特別多,而且都是親眼所見,親眼所聞。
凡是讓它盯上的,都是喝農藥自殺,真的讓人害怕,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故事開始了。
主人公是肖老師。也是農藥鬼的前生,他的老婆叫蔣老師。家住我伯媽隔壁,也就是我家過去的第二家。
肖老師和蔣老師老是知識分子,也是從小青梅竹馬,兩人都從事教書工作,郎才女貌,真的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加數一數二的美女子。天公作美啊,兩個人結婚了,生有兩女一男,生活幸福得不得了。
村裡人人種田,就她們家是知識分子,拿工資,吃國家糧,真是全村人的模範啊。
有一天,肖老師回家,說是把蔣老師捉姦在床了,受不了這個打擊,就隨手拿了家裡一瓶殺蟲的農藥喝下去,馬上就死悄悄了。
只是他死了以後才人家都謠言四起。也沒有人知道姦夫是誰。肖老師死的那幾天,蔣老師哭得啊,人也不行了,聲音都沒有了。所有的人都情願意去相信是他們吵架,他一時想不開就去死的。
肖老師死後。蔣老師獨身一人過,那個漂亮的樣子絲毫不減當年,但是桃色新聞卻一年比一年多,至少和村裡的十個男人有緋聞吧。
肖老師這個農藥鬼,也同時的出現了。
在我伯媽和肖老師的屋子之間有一條小路,小路邊上是一遍濃密的竹林,白天看著都讓人心生害怕,更別說晚上了。
有一天晚上,村裡的陳奶奶晚上去我伯媽家聊天。走到這片竹林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這片竹林邊撒尿,於是陳奶奶就大聲的罵道,是誰這麼無聊,站在路上撒尿,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尿聲,尿出來的是一股濃列的農藥味。
陳奶奶想死了肖老師,想起了這個世間有一種鬼叫農藥鬼,她怕了,嚇得走都走不動了,大聲喊我伯媽救命,我伯媽聞聲出來,拿一個大手電筒出來接陳奶奶。陳奶奶倒在地上,邊上到處都是農藥味,那個人也沒影了。
陳奶奶知道,看到的那是個鬼,是肖老師。到了我伯媽家,陳奶奶身體就開始舒服了,於是我伯媽把她送回了家。陳奶奶在家病了一個多月,不但不敢來我伯媽家了,連晚上都不敢出門了。這就是肖老師出現的第一次。
第二次。清明節的時候,蔣老師全家去掃墓,肖老師的值女叫肖娟,因為她爸說肖老師是短命鬼,不讓她拜所以肖娟就沒有拜。
在大家都拜完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一條黑色的狗在墳邊上,嚇她一跳,於是她使勁的去打那隻狗,可是別人什麼都沒看見,只聞到了一股農藥味,大家都害怕。
到了晚上回到家,肖娟就喝農藥自殺了。真的很嚇人,我親眼看見了她死的樣子。我怕得不得了,我真的希望鄉下的喝農藥的鬼少一點,這樣找替身找來找去到何時才是個盡頭啊。鄉下的農藥每家每戶都有,要自殺太容易了,太可怕了。
肖老師的事情在鄉村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我生怕他來我家鬧,我就把農藥瓶里的農藥倒掉了,清洗乾淨,然後裝上了水。
結果沒想到,他還真的來我家了。
那條路,那片竹林,是我家和我伯媽家出入的主要通道。有一天晚上,我媽媽從外面回來,很平靜的對我們說,說他看到肖老師了,還和他說了幾句話。
肖老師說蔣老師是如何對不起他的,說她勾搭其它的人,說他恨蔣老師,同時更恨全村的人。我媽說完這些很平淡,但是我卻害怕得整晚睡不著,生怕出什麼事。
果然,第二天,我媽和我爸為了一點點芝麻的小事就吵了起來,我媽不知道為何一下子就覺得世界到了盡頭了,趁我們都不注意就去找那瓶該死的農藥,還喝下去了。沒想到,我媽喝的不過是一瓶水,真的是嚇得我們全家魂都沒有了,我當然也怕了,但我更恨這只可惡的農藥鬼。
後來我們決定收了肖老師,它憑什麼把他的恨代到全村,它憑什麼?
四哥住肖老師家隔壁,是專做死人法死的道人。我估記他可能是沒道行的,僅僅是為了生計吧,於是肖老師找上他了。
四哥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子,很帥,有個對他很好的女朋友,都快要結婚生孩子了。
沒想到,肖老師找上他了,讓四哥幾次喝農藥沒死成,居然把他弄瘋了。那時候四哥瘋了,就喜歡到處跑,最關鍵一點是他居然喜歡在我們過道的那片竹林睡覺,還不時的唱著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這首歌。
天啊,我家和我伯媽家更是要崩潰了,因為那首歌是肖老師生前最喜歡唱的。四哥一直瘋了半年,隔一星期發作一次,只要發作就會身上一股農藥味,而且到處找不到人,除非去那片竹林,他準會在那裡。
後來,他拜的師傅知道了這事,就去了四哥家。
四哥的師付精心打制了一把鐵劍,劍上用血畫了咒語。在一個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肖老師的墳下,狠狠地釘了下去。
四哥的瘋病好了,後來村裡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肖老師讓這把鐵劍釘了的事。
這個農藥鬼就這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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