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面就是他的敘述。
話說2009年之前的天津什麼樣?也得去過的人才有話語權吧。他說是夏天,他們一行人去天津游,從北京走的時候就不順。路上一路堵,本來做高鐵的話,半小時就到天津站。可他們那次開車到了天津都晚上了,不知是從哪進的天津。而且進津後,還遇上了大雨。
本來一路堵過來的,心情就不爽,晚上還遇上雨。因為近游,他們也沒提前訂旅館,想著諾大的天津城還沒有落腳休息的地方嗎?可那天就是不巧。附近旅店都住滿了人,可能跟大雨有關係。他們就開車尋,在路上慢慢找。闖進了一個類似廠房區的地方,聽到雷聲陣陣。天雷滾滾,夏天打雷閃電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這雷仿佛帶著跟蹤器,在他們車子上方徘徊,路上因下大雨沒有什麼車輛。就當他們行過一個廠房的時候,就看天空一個響雷,然後就聽見「嘭!」的一聲。嚇得司機哥們差點撒了方向盤。
他以為是爆胎了!車內的難兄們再往周邊看,看見個奇觀!見一顆大火球撞向了廠房的大鐵門。經過這一驚嚇,大家都慫了,想趕緊開出這片古怪的廠房區。結果開車的哥們不知是犯迷糊還是怎麼著,在那繞了好幾圈也沒能繞出去,最後撞進了一條死路里。只能掉頭往回開。本想穿過這塊廠房區到對過找旅館的,人生地不熟走錯道兒也在所難免。
肖哥發現了一個問題。剛才大霹雷衝下來那火球,動靜那麼大怎麼沒出來人呢?還有,他們開車進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沒看見人。這廠房區不對頭啊!即使暴雨不開工,也不該沒人看廠房啊?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塊地方可能是廢棄了,要不就是待拆遷區。可打進來看這些建築群,挺新的不像要拆的樣子啊。再回到那被風刮開的廠房時,半扇鐵門掉在了地上。讓雨水拍的啪啦啪啦響!然後車裡有個哥們調侃的說了一句。「你看你們當中誰下去問下路啊,估計裡面有看門大爺。我這有傘,不怕挨淋。」哥們們都看向那廠房的破門,誰也不敢下去。車裡有姐妹就讓司機趕緊開車,那開車說話那位就是肖哥的髮小。最後倒霉的就是他。
發小把車順利開出了廠房區,這一路,發現廠房和毛坯建築里都黑洞洞的,有窗戶的地方也沒有燈光。一切都死沉沉,感覺就特別瘮得慌。用肖哥當時的話說,鬼迷心竅了非往那死胡同里扎!車開遠了,心裡反而踏實了,天雷滾滾,雨卻沒有停的意思。
一路坑坑窪窪濘泥不堪,終於在一個大道邊上找到了一家比較老舊的農家院小樓,發小把車停在路邊,肖哥和他下車進樓里問老闆住宿的事。誰知這旅館有房子,老闆是個老天津人。操著天津話跟他們講,這房子是自己買的農家院。有幾間房,但是老闆不在這裡過夜得回家,家裡有孩子。把鑰匙給了他們之後,說你們先住吧,早上我在過來。臨走時,叮囑了他們,樓上也有幾戶人都睡了,現在晚了,你們小點聲,別吵到他們。還特意交代了一樓不是住宿區,所以沒人住,房間都是雜物間。有洗澡間和廁所,但修的不大,讓他們克服一下擁擠。伙房能用,但沒有食材,他們要是外帶食物倒是可以熱一下。
總共兩間房,女的一屋,男的一屋,交了房錢就搬了行李上樓入住了。
他給我講那農家院的結構,我去北戴河玩的時候住過。一樓二樓都有兩排門房,呈回字形,二樓出來有迴廊那種。一樓安排伙房、洗澡間、衛生間,進門有個大影背牆。肖哥上樓後,發現二樓除了自己房間外,其他房間都掛著厚重的窗簾。感覺不像老闆說有人住的感覺,給他第一印象是死氣沉沉。肖哥和發小換了身衣服,想去樓下洗澡。,當時看點是晚上10點多。剛下樓發現洗澡間開著燈呢,裡面有嘩啦啦的水聲。那種旅館的洗澡間並不大,最多也就兩人洗。
從毛玻璃望過去,像個長頭髮的女人。兩個爺們就回去了,肖哥想等會再去吧。回屋聚在一起跟哥們們打牌。夜深了,可外面的雨一直下沒有停的意思。大概玩了一小時,肖哥出來抽根煙,順道看看樓下的洗浴間。這一看,發現洗浴間的燈還亮著,有人還在洗澡嗎?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看到從一樓上了一個姐妹,就是他們隊伍里的女孩,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沖他過來了。問他站那抽菸瞅啥呢?他看是自己人,就問她:「你洗澡去了?」
「是啊,剛上來就看你往樓下瞅,瞅什麼呢?」
女孩這麼一問,他心一下就提起來了。再看那洗澡間,已經黑燈了。
「沒事,抽根煙。」
那晚,肖哥只當是一樓有人洗澡吧,可是一想不對啊!老闆說一樓沒人住,都是他放雜物的地方。姐妹兒上樓和他出來抽菸往下看,抬眼皮的工夫,燈怎麼就關了呢?這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怕我們偷東西,老闆故意留人看著我們呢?他特意打傘下樓遛了一圈,兩邊都是黑呼呼的房間,沒發現人。還特意去洗澡間瞄了一眼,倒是有水蒸氣和澡堂子慣有的那種味兒,一切沒毛病。自己可能是神經敏感了。回到二樓又順著回字形陽台溜達了一圈,聽見隔壁房間有鼾聲,才安心回屋睡覺。進門前又盯了一眼洗澡間,還是關燈的就放心回屋睡覺去了,澡也沒洗成。
他這裡的房間床鋪比較簡陋,就是個大通鋪,睡上面還嘎吱嘎吱響。房間格局也怪,中間是小客廳,兩邊才是臥室。臥室就個床頭櫃,加一張帶板的簡易床。衛生間得去一樓上,簡陋的不行。如果不是著急住宿,絕不選這兒。發小住裡屋,肖哥他們住外屋,外屋有扇窗戶。一屋睡兩人。
睡到後半夜雨還下著,肖哥被凍醒了。眯著眼睛往門口瞅了一眼,發現臥室門開了一條縫,他沒往別處看,就當有哥們起夜上廁所,出門時沒把門帶上。看了眼表,大概3點多。他索性掖了掖毛巾被繼續睡覺。還沒等他睡著就聽發小那屋傳來「撲通」一聲巨響。肖哥和其他哥們趕緊起床過去看,發現發小捂著屁股,毯子掉在地上。原來是床塌了!他從床上掉下來了。當時就給摔懵逼了,覺也別睡了,起來趕緊看床。發現這床後面的腿折了,應該是日子久了,木床受潮不結實了,再加上本人睡覺不老實。除了床塌了的事之外,還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發小因床塌摔屁股,所有人都起來看發小。一人不少,也就是說,肖哥說開門縫有人起夜出去的猜想是錯誤的!再回去看房門,居然也是開著的!當時肖哥就頭皮一麻!差點尿了。這情況不對?只有他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睡前鎖好的門,大門鎖著臥室門也是關著的,屋裡一人沒少,都沒出去,那他媽是誰開的門?難怪會冷,外面的雨小了但沒停。趕緊翻東西,發現一件也沒丟,也沒發現小偷。這一宿大家都沒怎麼睡,幾乎是坐到了天亮。等第二天早上,天晴了。肖哥說打開窗戶透透氣吧,無意中看到對過的居民樓的陽台,正對著這邊。每處陽台都掛著一面小鏡子!這早上又給嚇了一下。昨天夜裡入住時太黑,沒能看到這些細節也是醉了!這絕對是不祥之兆,居民樓有鏡子對著這邊照,說明這邊肯定有問題。肖哥告訴弟兄們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一刻不能留。正當他們火急火燎收拾的時候。兩位姑娘衝進了他們房間,一個揪住肖哥一個揪住他發小,也說趕緊離開。太他媽嚇人了,看昨天洗澡那姑娘,眼圈都是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了,問其緣由。二位姐妹兒只道是車裡說,趕緊找老闆退房走人!收拾完東西,老闆也來了。眾弟兄們揪住老闆就是一通狠罵,老闆也沒說什麼。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又給優惠了一些價錢也沒說賠床的事,放他們走了。二位虎姐妹兒還不依不饒,卻被肖哥給勸住了。天津老闆估計心也虛,從開始罵架就沒怎麼爭辯,只當老好人,說他住這裡沒發生什麼事之類的。你們肯定是敏感了,迷信了這類的推脫的話。肖哥急切想走,推推搡搡的就把二位姑奶奶弄車裡後,就開車走人了。
事後,肖哥問二位奶奶夜裡發生什麼事了。二位起夜,去接手,上完廁所回屋睡覺,洗澡那姐妹就感覺不對頭。腦門像是有人吹涼氣,蓋著毛巾被渾身發冷。她就起來拿另外一個蓋,卻還是冷,是不是洗澡凍著發燒了?摸了摸腦門,又不熱,但就是渾身冷。索性裹著毛巾被坐到了天亮。肖哥問她幾點發現冷的?她說大概3點多。這一合計,一切都明白了。正是髮小從床上摔下來的時間,也是他房門被打開的時間。一樓肯定有問題!指定是帶上什麼東西了。
那次天津游根本沒玩成,離開民宿後。他們就打道回府了,回家後。女孩就發燒了;跟發小在北京再見面的時候,連著說了一個月的天津話,說起天津話來奔遛兒。而且是控制不住脫口而出那種,這就是髮小倒霉的事!一個北京大小伙子張口閉口都京腔京韻,回來後完全變成了天津味兒!
至於後話他就沒有對我講,只跟我說了一句,算是告誡吧。「去外面住宿,得睜大點雙眼! 」
他上網查過那塊地兒的歷史,尤其那民宿的位置,曾經是個醫院。後來扒了,建了一些農家院。這個不知是真是假,他也當是傳聞了。後來他有沒有故地重遊,咱就不清楚了。不過從那次事之後,他無論是出差還是旅遊都提前預定酒店,起碼要如家那級別的,小農家院啊,招待所,從來就不住了。估計是長了教訓了,或者給嚇出後遺症了吧。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肖哥後來找了個上海姑娘安居在上海,工作在上海,經營一家服裝店,又生了個女兒。在北京辦的婚禮,我還帶媳婦去參加了。節假日有時也回來探望北京的父母。因我當初幫過他不少忙,在北京請我擼過一回串兒。酒過三巡後,還提起這檔子事。他意味深長的說:「當初那老闆太孫子了!醫院改為民宿,居然還敢讓人住。難怪他自己不住呢!內心就是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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