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祖顯靈 二戰時美軍轟炸台灣為護民徒手接炸彈

1945年屏東萬丹遭受美軍轟炸的照片。

讓我們將時光倒轉回 1945 年。當時美軍對臺灣展開無差別空襲,其攻擊目標已不只是針對軍事設施或武裝部隊,而是看到聚落就丟炸彈、見到行人就用機槍掃射。位於屏東南方的萬丹,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農業聚落,仍被狠很地轟炸、掃射一番(見上圖)。劫後餘生的萬丹人,開始流傳一則媽祖顯靈接炸彈的故事。

在屏東萬丹的萬惠宮,流傳美軍看見一位女子以手挽裙擺接住了炸彈,飛行員因為看呆了結果意外墜機。

萬惠宮媽祖數度顯靈,最著名的有兩次,一次是盟軍美機空襲萬丹,常以萬惠宮為測炸目標,一枚500公斤左右的炸彈落在萬惠宮旁邊,衝破11層屋壁落在粗糠間沒有引爆,當時傳言有鄉民看到媽祖用神腳,把炸彈不斷踢開,遠離萬惠宮而沒有爆炸,事後鄉民焚香祭拜時,發現媽祖神像腳上的布鞋因踢炸彈而鞋子破損,更加印証媽祖顯靈的神靈廣大。

廟方於是將炸彈以手的藝術雕塑捧立在廟前,並且在石碑上刻上這段神蹟。

萬惠宮外的炸彈,更見證媽祖顯靈的神跡。傳說美軍投下炸彈後,媽祖顯靈化身美女,用雙手去『拿炸彈』,炸彈才沒有爆炸,事後鄉民到媽祖廟拜拜時,也赫然發現媽祖的食指受了傷,「媽祖斷指接引炸彈」的神蹟迅速傳開,善男信女湧進萬惠宮頂禮膜拜,香火鼎盛,未爆炸的炸彈殼,也放在萬惠宮廟前供人觀瞻。

媽祖在埤頭顯化救世、神威廣大、於民國三十三年、公元1944年當時台灣是受日本界管〈簡稱日據時代〉,第二次世界大戰,祖國準備奪回台灣、由聯合國特派美軍新發明成功B29轟炸機攻打台灣機關重地、而在合興宮北側五分車站處投炸500磅砲彈、合興宮聖母大發神威、負著此砲彈下地面不爆炸救了埤頭鄉人民的生命財產、那時美軍飛行員有看見媽祖神威幻影穿著紅色彩杉、裙、僕腳〈穿著三吋弓鞋〉台灣姑娘能接砲彈、轟動大陸及世界各國,媽祖媽祖還犧牲一支手指頭、由佛師接了數次還是掉下來,後來求聖母同意才接好手指。此砲彈由永豐村信徒蘇順喜、杜仙加協助下找回59年前政務,此顆彈殼存自合興宮作見證。(取自大魚部落中作者參考合興宮志) 彰化縣埤頭鄉合興宮陳列一枚未爆彈,被視為是「鎮廟之寶」,合興村八十歲的老婦人陳呅逢農曆每月初一、十五必至廟燒香,摸摸未爆彈,感念媽祖神像的庇佑。「幸好炸彈沒有爆炸,否則阿嬤就活不到現在。」陳呅每次到合興宮廟裡燒香,都會情不自禁去摸廟內的未爆彈,向一旁的孫子細說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躲空襲的故事。日據時代躲美機空襲時,一枚炸彈由上空投往地面,落點在她背後約二十公尺,幸未爆炸而逃過一劫。但為何炸彈沒有爆炸,當時大家議論紛紛。說也奇怪合興宮所供奉媽祖神像原本好端端的,經這次空襲後竟然右食指斷落,左腳弓鞋摔在一邊,於是媽祖顯靈接炸彈之說不脛而走,陳呅對媽祖更敬重有加,逢農曆每月初一、十五必至距家不遠的廟裡燒香拜拜。管理委員會委員王振銘表示,這枚未爆彈至民國八十八年五月間,才在距合興宮北方二公里遠處楊姓農民的田裡挖出,經軍方鑑定無危險顧慮後,移至合興宮廟內陳列,供人參觀。

圖為媽祖神像二次大戰期間顯靈[拿炸彈]而手指受傷

而在萬丹鄉萬惠宮媽祖廟沿革誌有如下之記載:

美軍投下的炸彈,媽祖顯靈化身美女,用雙手去「拿炸彈」,炸彈才沒有爆炸,飛機駛員看呆了,飛機掉進下淡水溪去了。事後鄉民到媽祖廟拜拜時,看到道光年間雕刻的媽祖赫身,竟然雙手大拇指都斷了一小節,食指也受了傷,善男信女請示聖母,扶鑾借乩,媽祖降示:因為空襲,顯靈化身『拿炸彈』,不小心手指才受傷。此事傳開後,媽祖顯靈的神蹟傳播千里,高屏各地善信女,都到萬惠宮來頂禮膜拜,香火鼎盛,大家都要一睹萬丹媽祖的神采,其未爆炸的炸彈殼,也放在萬惠宮廟前供人觀瞻。

目前萬丹萬惠宮除了供奉這顆未爆彈,還建碑紀念媽祖的「神蹟」。紀念碑文明確指出轟炸日期是 1945 年 2 月 20 日。不過,這只能算是一面之詞:被轟炸的這一方的說法。那麼,丟炸彈的那一方又是怎麼說的呢?

當地傳說媽祖接下了未爆彈,因而供奉之。(拍攝者:洪瑩發先生)

紀念碑文說明媽祖如何保護當地居民。(拍攝者:洪瑩發先生)

中研院 GIS 中心將美軍轟炸臺灣的任務報告複製回臺灣。我們很輕易就可以在這批檔案中搜尋 1945 年 2 月 20 日是否有轟炸萬丹的紀錄。答案是:確實吻合!兇手是第五航空隊 38 轟炸中隊 405 轟炸小隊。當天,該小隊派出 9 架 B-25J 執行名為「嘉義」的任務,首要目標是轟炸嘉義。對某些人幸運、對某些人不幸的是,由於嘉義天候不佳,該小隊變更目標,改為轟炸屏東潮州一帶。當轟炸機群由北往南飛往潮州途中,經過萬丹,順便丟下幾顆炸彈。於是,有了開頭的那張照片:「萬丹也被轟炸了」(The town of Mandan was also bombed)。

當飛行員轟炸萬丹時,發現地面上居然有好奇的人在看熱鬧,於是扣下機槍扳機將那幾個人射死。任務完成後,飛行員還在任務報告中以戲謔的口吻描述這件插曲:「據說好奇心殺死了貓或臺灣人」(They say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or Formosans,見下圖)。

美軍則備註:好奇心殺死了福爾摩莎人。

當飛行員把臺灣人類比成貓時,卻有臺灣的目擊者指出「飛機駛員看呆了,飛機掉進下淡水溪去了」。真的有這一回事嗎?我們查閱當天的任務報告,發現美軍的損傷紀錄為:「在屏東機場與淡水溪之間的三個位置遭受中度砲火,一位無線電操作員受輕傷,兩架飛機穿孔。」(One radio operator was injured slightly and two airplanes were holed by the moderate, medium, accurate to inaccurate fire received from three positions between Heito Airdrome and Tansui River.)但是,並沒有任何飛機墜毀。如此看來,「飛機掉進下淡水溪」的說法應該是訛傳。

媽祖與貓,一個是民間傳說,一個是解密檔案,卻在無情的砲火中交會了。事實上,關於媽祖顯靈接炸彈的傳說在臺灣很多地方都有,不只萬丹而已。而所有的這些傳說,或許在美軍的任務報告中都有相對應的紀錄。

媽祖在台灣的傳說不少,但特別的是接炸彈這一項,在全台各地普及度極高,不少地方都有此說,成為媽祖廟共享的神蹟。但這個傳說在不同的地方略有變化:

以彰化埤頭合興宮來說,記載中,二次大戰期間,美軍為轟炸合興村內的日軍,採取空襲投擲一枚炸彈,但並未引爆成功。事後據一位美軍飛行員所述,看見一名身著紅衫衣裙的婦女,用手接住了炸彈。當地民眾也發現,媽祖神像竟離奇斷了一隻手指頭。

雲林北港朝天宮的版本是,美方空軍看見有位老太太騰空接住了一顆顆炸彈後,往北港附近的河床裡丟,因此炸彈未引爆。

嘉義朴子配天宮的媽祖,則是將美軍發射出來的子彈一顆顆吸磁鐵般吸了過去,而空襲當時躲避在廟內的民眾,則看到媽祖神像不斷冒汗。

台南安平的媽祖和高雄鳳山的媽祖則是將炸彈接住後丟到外海,台中新社的媽祖則是在機場接炸彈而保住機場,彰化南瑤宮的媽祖甚至遠赴基隆去幫忙。

這些版本雖然略有差異,但大抵上述說的都是媽祖接下炸彈為保護民眾的故事。一則反映了媽祖特異的神蹟,二則也反映出當時民眾心理的普遍不安,在戰爭時期無所依靠,求助於神明的幫助。

而在彰化縣二水鄉安德宮

二水鄉因為濁水溪上架設有鐵路鐵橋是南北交通的要地且,日軍在橋上裝有幾座高射炮,也成為盟軍空襲的目標。民國34年初夏的某一個星期六(一說是4月15日),盟軍飛機突然空襲二水,除了用機關槍掃射外,也投下了數十顆炸彈都沒有爆發。當時對於美國飛機投下之炸彈,有數十顆沒有爆發一節,大家都感覺非常訝異。鄉人議論紛紛,傳說係二水安德宮天上聖母顯靈,以聖袍將炸彈攬兜下來,挽救了這場空前之活去久,使吾鄉親免受災難。有人傳說:當時奉派到二水投擲炸彈之美軍飛行員,事後說,曾經看到有位身穿白衣之婦人,將他們投下來之一顆顆炸彈,用衣角兜下來,並誇獎台灣女人真厲害 。這位攬下炸彈的白衣婦女,大家都認為是二水安德宮媽祖婆顯靈,拯救了二水鄉民。(取自彰化縣二水鄉公所網站) 根據今年80歲的陳駱針女士之口述,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各個戰場正打的如火如荼。在一次日、美空戰中,曾有一位美軍飛行員跳傘逃生,降落在山邊山,遭當地居民圍捕,交與日軍成為俘虜,消息傳回美軍軍部時,稱該名飛行員係遭白沙屯居民俘虜,因此美軍乃對本莊展開報復性轟炸,從此莊內便時時受到軍機的投彈轟炸。當時主要投彈區是在白東、白西二里,所以莊民躲空襲時都是以躲在「大排園」(現啟新國中以東)或是南港里的「坑仔」為主,也有少數躲在「坪頂園」(店仔窩往東二、三公里處)亦有就地我入水溝涵洞者,另外居民也會在自家附近自行挖掘小型防空洞以備遭遇突襲時緊急避難。後來,戰爭結束之後,居民盛傳當時有位曾參與轟炸的美軍飛行員表示,在轟炸時,隱約中看見一位台灣女性在空中將其裙襬展開,接住許多槍彈與炸彈,居民根據傳述內容的衣著,發現此位女性即是鎮坐拱天宮的媽祖婆!在那一波轟炸中,莊內從風頭厝至頭前田,以及台一線以西至海邊一帶,呈十字共被投下11顆炸彈、全莊並受到五0機槍的瘋狂掃射,傷亡人數卻並非十分慘重,以此驗證於媽祖接炸彈的傳言,使得居民相信確有其事者十過八九,當然也成了當時居民日常生活中所津津樂道的話題。雖然事過這麼多個年頭,戰爭的苦與媽祖保護居民的溫馨傳說,仍然無法讓那群歷身期間的老一輩白沙屯人從記憶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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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51/node1018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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