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第二次結婚他不聞不問,後來妻子出了車禍,他竟然……

吃過晚飯,他放下碗筷,哼著小曲,逕自下樓去了。

她髮髻散亂地站在陽台上,兩手油污,一臉的沮喪。樓下傳來他與鄰居寒喧的聲音。她踮起腳,望了望那個一身悠閒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杯盤狼藉,一顆心泊滿了怨忿。
記憶里,他似乎從未洗過碗。每天晚飯後,不是呼朋喚友來家裡打麻將,就是迫不及待地出去下象棋。即使在滴水成冰的數九天氣,以及女人每個月那幾天身體特殊的日子,這個一起生活了七年的男人,依舊我行我素,對她全無半點憐愛之心。
哎!終究是半路夫妻!兩顆心象隔著磨砂玻璃,看似近在咫尺,冥冥中卻有一種力量阻擋著,無法觸摸,亦不能心無芥蒂地靠近。
跟女友發牢騷時,對方問:他愛你嗎?

她心裡一怔,臉上只剩下尷尬的笑。她想,男人如果愛著一個女人,什麼事都會替她考慮周全。若是不愛,女人在他眼中,不過是束之高閣的舊衣,再不肯花在上面半分心思。
去年春節,她燙了新髮型,然而,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他竟絲毫未覺。她的生日,他幾乎每年都會忘記。今年,她特意發簡訊跟他要禮物以示提醒。令她無語的是,晚上,他興高采烈帶回的,竟是一件與自己去年購買的顏色款式完全相同的風衣。
俗話說,花開二度色難艷。她不敢奢望第二次婚姻能收穫風雨同舟、相濡以沫的美滿,因此,一些生活細節上的矛盾,她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一波又一波的失望,咬咬牙咽到肚子裡。
但,令她無法容忍的是,他竟然打著看女兒的幌子,依舊隔三岔五地幫助和照顧前妻。有時,她甚至覺得,他的世界裡,自己才是那個真正多餘的人。
她一邊洗碗,一邊掉眼淚。她真不明白,自己每天重複著洗這些碗,究竟有何意義?
然而,生活的變故往往毫無徵兆。未料,僅僅過了一個月,她就不用再洗那些沾滿油污的碗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瞬間奪走了她的右臂。望著自己空蕩蕩的袖管,她的淚,肆無忌憚地流下,心空落得似莽莽荒原。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又是形同沙堡的半路鴛鴦。

她握著手機,張慌失措地問母親:「媽,以後,我怎麼辦?」
那端,母親哽咽著,淚淌得比她還洶湧。
他走過來,不容分說,將她攬入懷中:「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以後,我來當你的右臂。」
從此,他果真象換了個人。下班後,同事常常一起吃飯或娛樂,他卻直奔菜市場,一番討價還價後,腳下象蹬了輪子一樣往家趕。到家後,一頭扎進廚房,一邊忙著做晚飯,一邊給她講單位發生的新鮮事。以前,他吃完飯一心想往外面跑,看到家務就發愁皺眉。現在,從洗衣、做飯、拖地,到幫她擦身、穿衣、梳頭,等等,竟逐一能夠妥貼細緻地完成。如何尤其是洗碗,曾經是他最厭惡的,如今,早中晚三遍,竟然極盡耐心地站在池子邊,叮叮咚咚地,將那些青花瓷濯洗得清透潔凈。
周末,他在陽台上洗衣。三口人攢了一周的衣服,象座小山丘,堆在碩大的洗衣盆里。她靠著搖椅,聽他剛剛買回的CD。兩人之間,流淌著陽光的河。暖暖和和的,象溫熱的奶茶。
失去手臂後,她為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假設了許多種可能。諸如吵鬧、嫌棄、冷暴力,甚至離婚等等,惟獨沒想到,他不僅毫無怨言地接受了自己的殘疾,甚至,還心甘情願地把所有的家務都攬了去。
觸景生情,她禁不住問:「為什麼,現在你對我這樣好?」
「以前,我對你不好嗎?」他反問。
時光的河,刷刷倒流。她在回憶里搜索良久,依然望著他搖頭。

他一邊晾衣服,一邊說:「你最愛吃的葡萄,不論春夏秋冬,我是不是常常買回?每次出差,我是不是都記著灌滿備用的煤氣?為了讓你做飯時省些力氣,離開前,我是不是連菜刀都要仔細地磨上一遍?去年,小城瘋傳地震,我拿著一本書,整整守護了你和兒子一夜?還有,那件你喜愛的風衣褪了色,我跑了大半個城,才買了一款一模一樣的送給你……」
幸福的感覺,瞬間將她擊中。原來,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愛的風景,而是猜疑與抱怨,早先蒙蔽了她發現碧海藍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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