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神農架探險,我被癡情女野人俘虜咗。。(完)

rainbow| 2016-01-29| 檢舉

不知不覺深秋已至,我已經在野人洞裡無奈地生活了一個多月。有次我在泉水中洗臉時,發現自己也快成一個野人了。我的頭髮本來就長,加上一個多月瘋長,已經蓋住耳朵和眼睛。鬍子不僅能揪成一把,而且呈灰白色。身上的衣服已髒得分不清顏色,除了皮夾克上裝還完好以外,褲子已破得遮不住屁股。令人奇怪的是,在陣陣寒風中,我卻一點兒都不感覺到冷。

第二次走出森林,是因為我的一次哭泣。那天我在山洞中想家心切,忍不住傷心落淚,繼而號啕大哭。女野人坐我旁邊,見我大放悲聲,有些驚惶失措。它以為我餓了,放了一堆野果子在我面前。我向洞外指了指,告訴它我在想家。它又誤以為我要出去玩,背起我就出洞去了。

這次它轉來轉去也不肯走出森林,我急中生智,掏出打火機,向它示意說打不出火了,我們得去找火。女野人經常吃熟食,知道這美味都是這神奇的火苗帶來的,便再一次聽從了我的指引。

我們這次的運氣可能更好些,剛走出森林不久,就發現了一個人。那人正坐在一片開闊地上吃乾糧,不時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看有沒有危險。女野人最先發現了這個人,它並沒有顯得特別緊張和害怕,只是沖我「呷吱咯」打了個招呼,指指那人。我開始以為是個獵人,走近些才看清,是一個採藥的中年男人。我欣喜得胸口「咚咚」發跳,忘情地在女野人背上大喊大叫起來。在我眼裡,這個陌生的漢子就像我久別的親人。漢子聽見叫喊,吃驚地抬頭張望了一下。當他看見從樹林中走出的女野人和我時,嘴巴頓時驚成一個黑洞,繼而嚇得屁滾尿流。他踉踉蹌蹌跑了不到十米遠,女野人已經痴笑著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不愧是條山里漢子,當他發現無路可逃時,頓時鐵青著臉操起了地上的鋤頭,視死如歸地盯著我們。

我高聲喊叫著讓他不要害怕,沒人會傷害他。漢子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女野人,雙手仍然陣陣發抖。為了打消他的疑慮,我壓低聲音對他說:「大叔,這個野人是我剛捉到的,它不吃人。你在前面帶路,咱倆將它帶到山下去。」漢子好像是相信了我的話,沖我生硬地笑了一下。

就在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漢子在行進中,忽然發難,冷不防轉身狠狠給了女野人一鋤頭。女野人毫無防備,被漢子的鋤頭砸在胸部上,差點栽倒在地。當漢子的鋤頭第二次舉起時,女野人「呼」地一掌,將漢子打倒在地,一雙大腳跟著就向漢子踹去……我手忙腳亂地抱住了它。我曾親眼目睹女野人這雙大腳踢死過野豬,這一腳下去,漢子絕無生還的可能。女野人給激怒了,它狠狠地將我摔倒在地,又齜牙咧嘴向漢子撲去。我儘管全身的骨頭都像被摔得散了架,但仍然再一次抱住女野人,向漢子喝道:「還不快跑!」漢子醒過神來,連滾帶爬向山下跑去。女野人怪叫一聲,一巴掌將我給揍暈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山洞裡了。女野人還在洞口嗷嗷吼叫,樣子十分嚇人。過了一會兒,吼叫聲越去越遠,女野人出洞去了。我跑到洞口一看,只見地上有一攤血,我頓時陣陣發冷。我搞不清這血是女野人受了內傷吐出來的,還是它追上去將漢子吃了。總之,我不能再在這山洞裡久留了。

拿定主意,我飛快地逃出洞去。

女野人兩次背我下山,我已經大致記得逃走的路徑。我一口氣跑了近兩個時辰,還是跑迷了路,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這時,我聽見了女野人焦急而悲愴的呼喊聲。我不能再猶豫了,「撲通」一聲跳進了冰冷的河裡。遊了大約三十多米遠,女野人飛也似的趕到了河邊。無奈河水太深,它又不會游泳,只能在河邊大喊大叫。「呷呷呵,呷呷呵」的聲音痛苦而悲切,像母親呼喚兒子,更像妻子呼喚丈夫。

我沒有回頭,拚命向前游去。女野人見我越游越遠,大吼一聲,哭倒在地。我的心一陣揪疼,放慢了游水的速度。女野人雖然不是人,它卻有著做人的感情。我和它相處近兩月來,它從沒有有意傷害過我,甚至可以說待我很好。在人間,一隻狗跟人相處久了都會產生感情,何況是與人類似的野人!今日一別,我再也不可能見到這個痴情的女野人了……

再回頭,只見女野人已不叫了,它爬起來大吼一聲,雙手猛地插進肚皮,掏出了自己的五臟六腑,拋向夕陽下的天空,高大的身軀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慘烈的事情,我在河裡哀嚎一聲,便瘋狂地往回遊去。

回到對岸,女野人已經悲壯地死去。我呆呆地望著它,忽然悲從中來,第一次為非人類的夥伴痛哭失聲,悔淚長流。我在河邊挖了個坑,將女野人葬在河邊,並將我身上的那件皮夾克,永遠留在了它的墓穴中……

尾聲

經過兩天兩夜的艱難跋涉,我終於找到了一戶人家。

當我虛弱地敲著房門求救時,正是黃昏。女主人在門縫裡瞧了瞧我,驚得一閃就不見了,接著從這家土窗里伸出一個男人的腦袋和一支獵槍。

「我是人,不要開槍!」我驚恐地喊道。

聽見我的喊聲,那支嚇人的獵槍仍沒有從土窗收回去。我只好臥在地上斷斷續續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還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我醒來時,已躺在神農架松柏鎮的醫院裡。我恍惚看見病床前站著醫生、那個獵人和幾個警察。有個大塊頭警察見我睜開眼,便附下身來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先生,你就是那個在森林中走失的作家R嗎?」我無力回答,點了點頭。一屋人頓時發出驚呼,大塊頭激動地說:「我們找得你好苦啊,接到某雜誌報案後,林警和探險隊幾乎天天進山找你……」

我流著淚,又昏睡過去。

三天後,我體力剛剛恢復,就被雜誌社的專車接回了武漢。

與朋友和親人團聚後,我一直對自己在神農架的奇遇保持沉默,我想,沒人會相信我在那蠻荒之地所經歷的一切,包括那個痴情女野人的存在。當我在很久後對妻子吞吞吐吐說到其中某件事時,妻子沒等我說完整,就開始摸我的額頭。後來,我終於被這段難忘的經歷壓得喘不過氣來,想對雜誌社的老編說說,看能不能寫篇稿當成一個虛幻的故事登出來。老編們一聽就樂壞了,認定我在那深山老林呆出臆想症來了。

時至今日,我也時常犯迷糊,當年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也許真是一場夢吧?

但是我無法忘記!

(完)

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40/node872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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