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很多夫妻，結婚後便開始爭吵，仿佛當初是被包辦的婚姻般，感覺自己一點都不幸福。我和丈夫莫林就是這個樣子。

莫林有好看的幽深的眼睛，戀愛那會兒，我總感覺他的眼睛裡全是深情。但結婚後變了，眼裡的深情變成了嫌棄。其實，剛結婚那會沒有這些矛盾，還是挺恩愛的，但是如果婚姻里有了外人過多的介入，那矛盾一定就來了。

我們婚姻的外人就是婆婆，她簡直就是個無處不在的幽靈，就喜歡圍著我們轉。

我們和婆婆是分開住的，即便這樣，每天、是每天婆婆必定來，可能也是離得近，每天來兩趟。早晨她起得比太陽都早，去公園鍛鍊一會兒，然後直接來我家。

02

我們早晨出去吃飯，就在樓下的小吃店。她也不請自去，每天跟著。去了就開始管閒事，讓莫林吃包子，她和我吃花捲。莫林吃皮蛋瘦肉粥，我們兩個吃小米粥，莫林吃拌腐竹鹹菜，我們兩個不許吃。

都不是值錢的東西，憑什麼她兒子能吃我不能？再說，我從小性格就倔強，她不讓我吃，偏偏擰著來。莫林勸我，說和她一般見識幹什麼？不搭理不就得了？

可是他說得輕巧，就半點都沒考慮，我要是每天都在婆婆的數落下，能吃下去飯？後來我們想了個這種的辦法，不在家附近吃了，去公司附近吃。

挪了地方，吃飯的問題總算解決了。

03

但晚上婆婆也來一次，掐著我下班的時間來。進門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我。只要我放下了包，就趕緊催促我做飯，然後她和我們一起吃。我撂下飯碗，立刻催促我洗碗，擦地，洗衣服，就怕莫林幫我干一點點。

哪天莫林幫我乾了點活兒，她的閒言碎語就像機關槍一樣，對著我一陣掃射。

我的倔脾氣又被她成功激怒了。從婚後我開始上班的短短一個星期，我就開始不再做飯，不再洗碗，不再擦地，總是，只要婆婆在，我就什麼都不幹了，全讓莫林干。婆婆說我一句，我懟一句，每天晚飯後的大把時間，都消磨在這件沒有一點意義的嘴角上了。

莫林反覆勸說也不行，漸漸地，由我和婆婆之間的口角，變成了和莫林的。我對這樣的婚姻失望透了，莫林似乎也是。有一天，又因為飯後我回房間先躺下了，婆婆攆到臥室，和我講她當初是怎麼做兒媳婦，怎麼做媳婦的。

我憤怒地跳起來，指著婆婆怒吼：我不是你，我就這樣做兒媳婦，做媳婦，不行里離婚。

04

見兩個人爭吵起來了，莫林趕緊滅火。結果，又變成了我和他之間的爭吵。兩個人都感覺很累，於是決定離婚。和結婚一樣，還選了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兩個人一起去民政局。

一邊走一邊吵，心裡也是有點鬧過，我用手裡的包兒一下一下打莫林的後背。一會就不是夫妻了，不是夫妻就不能打了，所以得趕緊都打兩下。這時，突然一輛私家車，瘋了一樣闖過紅燈，沖了過來。

莫林一把就把我推倒在馬路牙子上。他自己卻被車撞了，血立刻從臉上流了下來。我大哭著衝過去抱起他，瘋了一樣叫他的名字。半天，他才睜開眼睛，看見我，笑了一笑，又疼得齜牙咧嘴，然後問：還離婚嗎？

我哭著搖頭，再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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