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新加坡是一個很美麗的法制國家,一直嚮往,但沒有機會去。後來姐姐、姐夫通過中介辦理出國,去過德國、新加坡等地工作,我就更加想入非非,期待有機會也去國外見識一下。
2003年認定國外教育更加完善的姐姐終於帶著8歲的外甥女去新加坡陪讀。之後那段時間,我所在的事業單位開始進行一系列的分流轉制工作,關於何去何從,我感覺有點困惑。有一次姐姐打電話來,講述一些國外的生活和見聞後,我就問:「我也過去好不好?」她說:「不到萬不得已,你最好不要來。」「為什麼呢?」「因為陪讀媽媽很難,而且名聲不太好。」為了證明這一點,姐姐又讓我在網上看一些有關陪讀媽媽的負面報道......
儘管如此,姐姐依然很自豪地認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因為國內去的孩子們基本百分之百地喜歡新加坡,尤其是我的外甥女,一個特別聰明有主見的小姑娘。記得剛開始姐姐做小生意虧本了,準備回國,小丫頭如此說:「再難我也要留下來,死也得死在這邊!」「要回你自己回吧,給我寄錢來就可以了。」小小年紀說出這種話語,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
沒想到這種「萬不得以的情況」竟然最終在我身上出現了......
我在旅遊單位工作,一到節假日和旅遊季節特別忙,孩子爸爸身體狀況不好,仰仗父輩功德高家裡有關係可以在部隊休養。而我們因為性格不合已經長年分居,最後不得不離婚,我咬牙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當時,孩子快上幼兒園大班,我要加班老人又不能幫忙,就讓他住進了長托。
大約過了半個月左右吧,2007年8月的一天晚上,我在菜市場碰到孩子幼兒園同學的家長(據說,她的公婆是老紅軍、老幹部),她眼睛瞪得大大地問我:「你兒子還在XX幼兒園嗎?」我奇怪地問:「是啊,怎麼了?」「趕快轉園吧!」「為什麼?」「前幾天,我兒子回家時滿手是血泡,說午睡時老師嫌他不安靜罰他雙手抓住暖氣管,兩腳懸空,不許碰到地面......我一聽就氣炸了,馬上去幼兒園找她們算帳,還差點把電視台記者找來,園長好一個賠理道歉,才算完。現在我兒子轉到市南區實驗幼兒園了,你還不趕快?!」單純幼稚的我當時沒在意,覺得可能是個意外,而且也不會那麼嚴重,就寒暄了幾句走了。
很快,類似的事兒在我兒子身上發生了。那天晚上我給孩子洗澡時,他哇哇直叫喊著疼,這才發現他腿上有竹籤扎過的小紅點。經我再三詢問孩子十分畏懼地告訴我:老師經常重重地拍他腦袋,狠狠地擰他耳朵,還威脅他不要說,說了打得更狠!那個老師四十多歲,瘦高個,身材好,模樣也不錯,不顯老,看著沒那麼壞。開始我認為孩子調皮就應該讓老師嚴格地管教一下,於是特意告訴老師:「打不要緊,別打腦袋就行!」中國不是有古話說得好:嚴師出高徒,棍棒出孝子。
這樣糟糕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我可憐的兒子每次去幼兒園都是又哭又鬧,而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只能去幼兒園投訴。雖然那名老師被開除,可是兒子最終還是不能住長托,後來乾脆連幼兒園也不去了。我想離他報名上小學只有兩個月,不上就不上吧,到時直接上小學也好。而我工作和生活都不順心已經辭職,希望尋找新的出路,不經意間開始炒股票,可是股市行情越來越惡劣,賠得我措手不及,做生意開店什麼的也沒有著落。我心情不好,除了偶爾帶兒子出去轉一下,平時只能買些玩具讓他自己玩。
更糟糕的事又發生了,在小學生就近入學、實行義務教育的政策下,孩子居然遲遲沒有被派位到任何一所小學!我們住在位於青島市市南區和嶗山區交界的地方,那裡依山傍海,面對青島大學,房價被炒到每平方米幾萬元!出現這種問題,只因為我們的軍屬大院是所謂的「兩不找」:地處嶗山區,戶口卻被劃撥在市南區。市南區是青島最好的區,自然學校的師資水平、教育設施、學生來源等方面都比其它區要好;而嶗山區以前比較偏僻落後,只是近十多年才靠房地產業和旅遊業發展帶動起來。小學校的條件一般,學生以當地及外來務工人員的孩子居多。
因為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上市南區的小學,所以免不了拉關係走後門,或者乾脆讓部隊出面幫助協調解決那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我不在乎什麼市南區、嶗山區,可是離我家最近的一所屬於嶗山區的小學——大麥島小學,為了迎接奧運會三年前就拆遷了,要改造翻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蓋好,新校址的車程需要大約40分鐘,此外再沒聽說有什麼小學。附近的孩子都是交近萬元的贊助費才能上市南區的學校,個別經濟條件差一些的只能坐公交車到嶗山角下的臨時學校去上學。我們院裡和我孩子一樣大的還有一個,也是2008年入小學,不過他媽媽是金門路小學的老師,所以很順利地進入那所小學。
這一次我真的著急了,天天給教育科打電話,又去了和我們沾邊的每一所小學去諮詢報名,可他們象踢皮球一樣把我們踢來踢去,沒有結果,弄得我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直等到2008年8月30日下午3點,才收到教育科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們去XX路小學報到!我以為事情就此會有轉機,然而我高興地太早了,當我們趕到XX路小學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那個女校長很奇怪地看著我們,好象讓我們解釋什麼,我正不知該怎麼說時,她已經在打電話了:「喂,你好,這有個才報名的學生,怎麼回事啊……哦,我還以為是誰的關係呢,好,知道了。」她又轉過臉來對我們說:「你們明天早上八點以前到學校報到就行。」我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說好。
第二天早上,我們來到祥子應該去的那個班,可是一到教室門口,他就象受到刺激一樣跑掉了,說什麼也不肯進教室。教室里已經整齊地坐滿了學生,大概有五十個那樣多。老師在為學生們發放書本,而且基本能叫出每個學生的名字。很顯然,之前有過一些家長培訓和熟悉學校的活動,我們都錯過了。這時候,不管我怎麼說,孩子都不肯進教室上課,老師和校長來說也沒有用。最後校長建議我讓孩子再上一年幼兒園大班,因為學校一個班裡人很多,根本沒法管教這樣的孩子。又說,這所小學是「涉外小學」,應該收什麼樣的學生云云。如果要上的話需要部隊和組織上出面幫助什麼的……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助,很失敗。我的心裡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因此,人也變成祥林嫂那樣埋怨和嘮叨起來。我哭泣著,訴說著婚姻家庭的不幸,訴說著孩子碰到的不公正的待遇……我打電話給孩子的爸爸,他說:「你要是帶不了這個孩子,正好把他交給我們來帶吧,要不然我給你兩千塊錢,你送給校長和老師,讓她們照顧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痛定思痛,我明白這個社會,找關係送錢肯定能解決孩子上學的問題,如果早這樣做早就有學上了。然而,這能從根本上解決孩子的教育問題嗎?我真的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我的孩子在幼兒園已經受到很大的創傷,因為不能上小學又嚴重挫傷了他的自信心,我怎麼甘心?我在網上調出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研讀之後發現教育局和學校有很多違法的地方,其中幾條還用紅線作出標記。我和他們理論,開始他們不屑一顧地說:「隨便你去告!」我說:「好,就是拿兩千塊錢請律師,也不會把它放進紅包賄賂你們這些吃人飯不幹人事的傢伙!」 後來,他們態度有些緩和了,決定由學校出錢讓我們去做孩子有多動症的檢測,建議他去再讀一年幼兒園!我說不管孩子怎麼樣,他都有權利上小學!況且,我的兒子是一個全部都正常的男孩,只是心理有一些創傷,性格比較要強而已!
正在我緊鑼密鼓籌劃打官司的時候,遠在新加坡的姐姐終於向我發出了深情的召喚:「你趕快帶孩子來新加坡讀書和發展吧,你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了!我幫你辦理手續,你來之後也可以住在我這邊。」雖然,我的境況這樣慘,可是對於去新加坡卻同樣心有餘悸。我的外甥女說:「中國太大,不好管,太亂了。新加坡則不同,治理得非常好,政府的辦事效率很高。在中國是家長給老師送禮,在新加坡老師會在兒童節給學生分發禮物,這就是區別。」 看到姐姐能從困難中走出來,外甥女也從一個自卑的小女孩成長為學生會幹部,拿到PR身份。我想不管怎麼樣,也只能選擇這條路了。
這就是上帝的安排,這就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2008年國慶節之際,姐姐居然能夠幫我聯繫到新加坡的一所政府小學,因為從小一開始,不需要參加入學考試,所以,她很快辦理好所有入學手續!同時,又安排了一個據說很美的房間等待我們的到來!於是,我和兒子在2008年11月7號凌晨順利抵達新加坡,以便參加當天舉行的新生入學座談會!
新加坡,我們來了!來得如此心馳神往、自然而然,又那麼義無反顧、堅定而決絕!
祥子的臨時學校位於勿落,一年後才遷回淡賓尼,正因為這所小學進行為期近三年的翻新擴建,當地學生才沒報滿而留有一個名額。我們參加了報名儀式、新生入學座談會並且領了書本、校服之後,就是一個半月的假期了。
姐姐領我們逛了聖淘沙、烏節路,玩水上世界......初次來到新加坡,感覺美麗而潔凈的獅城就象一座大花園,空氣清新,花香鳥語,令人神清氣爽。而更加令人耳目一新的是:1、這裡的商場、超市不必存包,也沒有保安進行監督、檢查;2、銀行櫃檯沒有厚厚的防盜搶玻璃,工作人員著裝得體大方,態度十分友善親近,服務區設有沙發,桌椅,整體氣氛象茶樓一般;3、地鐵、巴士上沒有人大聲講話,人們上下車都很有秩序,象流水線一樣通暢自如;4、過馬路不必象搶命一樣狂奔,沒有紅綠燈的路口總是車讓人,你不通過,司機會一直等著;5、計程車大都嶄新清潔,裡面沒有菸酒等異味,也沒有鋼鐵做的護欄……
如此美好的自然、人文及社會環境,不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嗎?
偶爾,吃過豐盛的晚餐,我們會去勿落蓄水池周邊散步、消食,體驗家庭團聚的歡樂時光。而有時,我也會站在10樓房間的窗口,吹著陣陣涼風,看著一群群小孩在那些鑲嵌在綠色草坪中的花花綠綠的遊樂設施里嬉戲玩耍……雖然這日子過得其樂融融、輕鬆自在,但我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姐姐那沉重的心情,其實她並不富裕,我們的到來更是讓她壓力倍增。
沒多久,姐姐便對我說:「我們分開這麼久,已經過慣了簡單的生活,住在一起實在不方便。而且我能幫到你的就這麼多,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我剛來的時候,比這難多了。「 我心裡十分清楚,我們給姐姐帶來了諸多的問題和不便:「既然這樣,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吧。謝謝你,姐姐!沒有你的幫助,我和祥子都不知道會怎樣生活下去。「
「不用多說了,趕快想辦法安頓好、長期留下來才是主要的。當年,在 '大人工作、孩子讀書' 的政策下,陪讀媽媽基本一來就有工作。現在不同了,陪讀第一年不可以工作,因為發生了一些媽媽做工而不能照顧好孩子的案例。我見過幾個陪讀媽媽在咖啡店、按摩院等地方做工,結果被發現後遭到遣送回國,孩子只能交給寄宿家庭或者一起回國。還見過一個媽媽在移民廳延期准證,結果被拒絕,也不給解釋原因,任憑怎麼哭都沒用。所以,你如果想有經濟收入比較難。還有,出去租房子很容易受騙、被欺負,自己多加小心吧。「
曾經因為不勤於拉關係、走後門,最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都不能讓孩子在自己的國家正常地上個學。如今,不費吹灰之力竟然出國陪讀,孩子能夠順利進入新加坡的政府小學,環境好、輕鬆又開心、學費也不太貴(當時每個月是$130)……對於我來說,這是多麼大的造化和機遇啊!所以,只要行得通,不管多麼難,不管跪倒還是爬行,我都會感恩、珍惜、努力,突破命運,勇敢地走下去,直到兒子長大成人獨立生活的那一天!我暗暗鼓勵自己,下定決心!
姐姐告訴我,新加坡有一個很好的實用信息平台,叫做「獅城論壇」。在她的幫助下我註冊了ID,並且開始在上面瀏覽租房、求職、交友等各種信息。為了早點從姐姐家搬出去,趕在祥子開學前安頓下來,我最後還是從巴士站的小廣告里找了個房屋中介的電話,請她幫忙推薦一個儘量靠近祥子學校的房間,此外唯一的要求就是越便宜越好。很快她幫我找到一個位於淡賓尼的普通房,這套三房式組屋的另外2個房間分別住著一對年青的新加坡夫妻(屋主)及3個中國的電子廠女工,沒有冷氣和網絡(並附帶一系列苛刻的規則),每個月租金$400全包,放$400做押金,租期為6個月。我們在12月中旬搬進了那個房間。
由於我在國內那段時間有點死心眼不開竅又愛鑽牛角尖,不屑於象同學同事們那樣削尖了腦袋搞房子、撈票子,因而除了工資都沒什麼積蓄,並且最後炒股票又把僅有的一點錢給賠了。出國的時候,我從媽媽那裡拿了幾萬塊,讓她幫我收那邊的房租做為補償。如今,我徹底知道什麼是下海謀生、無依無靠的辛苦與可怕了。每次逛超市都象數學考試,樣樣都得精打細算,能不買的儘量不買。可是不管怎樣算計,對於我這種窮人來說,只出不進的日子都是沒有辦法維持下去的。為了緩解經濟方面的壓力,我只能做清潔鐘點工,有時還往家裡撿回別人丟棄的閒置廢舊物品,買菜的時間則被推遲到收市前,因為有處理的便宜貨。這種日子使我腳掌裂口,手心生繭,幾乎失去了盼望!做清潔鐘點工每小時10新幣,每次通常也就兩三個小時,去掉路費和路上的時間就得打個半折了,不過比起沒事情做好許多。我又開始通過一家補習中心的介紹為幾個中、小學生補習華文,希望藉此有機會打開新的生存通道。
我的外甥女每個周日早上都去教會做禮拜,聽說教會經常向有困難的人伸出援手,我這個「唯物主義者」就半信半疑跟著去了。那是一家位於芽籠7巷的基督教堂,雖然場地不大,但溫馨而聖潔。第一次來,難免會感覺緊張而侷促,然而大家卻不認生,都親切而友好地向我微笑打招呼。一位被稱做「麥長老」的牧師更是滿臉慈愛地與我交談起來,接著講述一個政治逃亡犯信靠主耶蘇的經歷,這個故事很快在我心中引起了強烈共鳴。
故事大意如此:-8-9-年那次事件之後,有一個學運領袖躲在鄉下一村姑家裡,村姑是基督徒,幫助他避開了大搜捕,他也因此漸漸信仰基督教。事態稍有平息,他便開始北上,經過哈爾濱進入俄羅斯境內。時值隆冬,他無處藏身,便鑽進一個草垛裡面,結果被鏟草的工人發現……經過一翻交涉和波折,他最終跑到美國,一路奔波使他染上一身疾病,不得不進醫院治療,並為此欠下了巨額治療費。醫生和會計等工作人員向他討要無果,院長親自出面找到他:「先生,您幾時能還清那些醫療費?」這人被逼無奈,就說:「我沒有錢,但是可以讓我爸爸幫忙還。」「您爸爸是誰啊,這可是很大一個數目呢!」「別擔心,我爸爸是天父。」院長也是基督徒,一聽此話,竟然不再追討:「天父?那我們是兄弟啊,算了,這筆錢不用付了!」
不知不覺,我的鼻子開始發酸淚水不停地流下來,在麥長老拿著紙巾的手伸向我的一剎那,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來,哭地一踏糊塗!那個時候,恰逢新加坡的雨季,而我經常會在唱讚美詩的時候淚流不止,好象也在經歷心靈上的雨季一般。從此,我感覺在新加坡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家庭,那就是教會。他們教我放鬆自己,學會禱告,因此而得到神的恩典和祝福。每到星期天上午,大家便團聚在一起,男女老少其樂融融,好象在天堂里一般。
可是在受洗的那天發生了一件令我很悲傷的事情:在去教堂的路上我把手機遺失在巴士上,裡面的很多信息和資料這輩子沒辦法再找回來,有位姐姐安慰我:那是上帝讓你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因為手機丟了,有限的幾個朋友和客戶也無法與我取得聯繫,我的生活更加孤獨和宭迫。只能修改了電話號碼,重新在獅城論壇家政版發廣告。
有一天傍晚,我接到一個女孩的電話:「阿姨,您做家政清潔嗎?」「是的,在哪裡?」「金文泰,我有4套學生公寓要做清潔,如果您做得來,我會長期請您做。」「可是我住淡賓尼,很遠啊。」「我挺急的,您看周六先來試一次行嗎?」「好吧。」周六早上,我把祥子安排好,便出發了,整個路上用了差不多1個半小時,來到了她的公寓。這是一個瘦高個斯文的上海女孩,20多歲,說話乾脆利落,她打量了我一下,說:「其實我之前有長期用過一個阿姨,但是她回國辦事,不知道幾時回來,我必需得找個人替代。我找的第一個穿著高跟鞋、超短裙就來了,一看就知道不會幹讓她回了;第二個也是化了妝來的,我奇怪打掃衛生有必要打扮那麼美嗎?她一來就問屋主是男的還是女的,幾時能看見屋主……阿姨,我看你很樸素,如果可以,希望長期合作。其實我要求的不過分,也沒時間監督你,因為還要給學生上課嘛。這4間靠的很近,您來做一次給$80,差不多沒人投訴就行。」看她這麼豪爽,我挺開心,趕快說:「好呀。」
$80新幣摺合人民幣¥400。想當年大學畢業,第一份工作在事業單位做文秘,見習工資¥500多;第二份工作是青島海豚表演館節目主持人,¥1700;後來在青島極地海洋世界做主持人、文案策劃,月工資也不過才¥2000……再說,刷廁所、洗廚房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為呢?
第三次我去的時候,女孩讓我幫她整理房間。我擦桌子、掃地,她就在那邊看書、看電腦、接電話,很忙。突然間,她把我叫過去,笑眯眯地問:「阿姨,您知道在市中心那邊有一整棟舊公寓要出租嗎?我的中介讓我租幾套做學生宿舍,價格不貴,可以賺錢的呢。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一起租?「」多少錢一套呀?「」四個大房間,三個廁所,還有很大的客廳,可以做隔間,$2300一個月。「」這麼便宜啊,可惜我沒有資金和經驗,不過你可以做的,絕對沒問題。如果你租下來,我免費給你打掃!「她驚訝地看了我幾秒鐘,不再說話。而我則因為這一句隨口說出來的話改變了生活的軌道。
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39/node942217
轉載請註明來源:今天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