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共總書記阮富仲2017年新年首次出訪就選擇了中國,這種對華姿態的和善既是國內顏色革命逼迫下越南不得不向北京靠攏的結果,也是北京為了平息亞太局勢所做的對越南拉攏之舉的成效。中國領導人李克強習近平分別在2013年2015年訪問了越南就已經說明中國對越南非常重視。
此次阮富仲到訪,習近平親自安排與其進行茶敘聯絡私人感情,大有比肩G20期間與歐巴馬進行西湖茶敘之意,凸顯了北京對於進一步拉近彼此中越雙邊關係的願望和對阮富仲的禮遇。
習近平與阮富仲以茶會友,大有體現中越文化相通之意(圖源:新華社)
有眾多的分析認為中國對於越南在南海問題上降低聲調有著明確的要求,穩住越南對於南海大局有益。不過在觀察人士看來,這並不代表中國將越南放在了極為重要的地位。一葉障目,不愧全局不足以窺一隅。越南之於中國的重要性從中國如何定位亞太大局就可以看出來。
在阮富仲訪華的前一天,1月11日,中國政府發表了《中國的亞太安全合作政策》白皮書,這是中國政府首次就亞太安全合作政策發表白皮書。此前中國對於某些地區事務也專門發表過政策文件,比如對歐洲政策文件、對拉美和加勒比政策文件、對阿拉伯國家政策文件、對非洲政策文件等。這些政策大都是以文件的形式發布的,並非以白皮書的形式發布的。換句話說,中國亞太安全合作政策以白皮書的形式發表足可見中國對亞太政策的空前重視。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論述與地區主要國家的關係上,白皮書主要列了中美、中俄、中印、中日關係,其他地區國家並不在中國的專門闡述之列。其他國家被中國以一句「中國積極發展與亞太其他國家的友好合作關係」一筆帶過。這樣的論述視角足以說明中國看待亞太安全問題的視角重點是大國。
這一看法背後是大國對亞太的爭奪日趨激烈化的現實。
杭州G20峰會期間,習近平與歐巴馬舉行雙邊會談(圖源:AFP/VCG)
能夠體現北京這一認識的還有在緬甸事務的處理上。中國2013年首次設置亞洲事務特使斡旋緬甸問題。中國沒有像設置半島事務特使、敘利亞問題特使一樣專門設立緬甸事務特使,而是用亞洲事務特使去調停緬甸局勢就足以說明了中國看待問題是以地區和全局的視角來看的。此次中國發布亞太安全合作政策白皮書,也是這種思路。
中國發布亞太安全政策白皮書的時間是歐巴馬辭職演講之後,是特朗普勝選後首個記者會當天,2017年亞太因為美國領導人更替將迎來關鍵的變局時刻。特朗普上台必然釋放新的亞太政策,中國此時發布亞太政策白皮書也是為了避免局勢將發生變化而各方產生誤判,是美國的變化導致中國目前要發布這樣的專門白皮書闡釋時局。
無論是處理與越南的關係還是處理同菲律賓、韓國的關係,都離不開大國角逐的背景。同樣中國航母遼寧艦從東海、第一島鏈到南海也不只是針對美國。近日中國轟炸機群在日本海上空,美日戰機雲集,這不只是敲打日本的問題。亞太的一系列問題都有著千絲襪縷的聯繫,複雜敏感的亞太局勢下沒有單獨的事件,必須聯繫起來全盤把控。
阮富仲訪問中國背後既有美國對越南開展顏色革命的因素,也有中國為了平息美日挑起的南海噪音降溫局勢的因素。越南之於中國目前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社會主義盟友之間的關係,中國處理同越南的關係自然也不會簡單從社會主義盟友的思路去看。如果沒有其他域外大國對於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挑戰,中越加強意識形態利益共同體建設的進一步合作空間並不大。中越目前在社會主義問題上抱團取暖,根本上也是目前亞太基本大局發生了變化的原因。
中國航母遼寧艦首次突破第一島鏈,已形成戰鬥力(圖源:央視新聞截圖)
因此,對中越關係的觀測視角應該進一步放大,同時中國對越南的重要性以及越南對中國的重要性都要重新考量。越南之於中國不是可有可無的。但是從中國對亞太局勢的判斷以及中越兩國政治軍事經濟實力現實看,中國對越南的重視不是因為其自身的體量和能量。
而是因為域外勢力的挑撥有可能激化地區矛盾,中國需要穩住越南,只要越南不主動利用美日等外部勢力挑戰中國使局勢複雜化,中越關係的穩定性還是有保障的。說到底中國需要的是穩定的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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