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完瑞士四家品牌琺瑯工坊

為了能夠讓大家更好地了解瑞士各大鐘錶品牌的琺瑯鐘錶製作我們對四個擁有自己琺瑯工坊的品牌寶珀雅克德羅、江詩丹頓與雅典進行了參訪,使我們對於琺瑯鐘錶市場和品牌琺瑯工藝的製作有了更深的了解。如果我們撇開鐘錶,琺瑯也是一門獨立的藝術表達方式,這種方式可以像油畫一樣進行繪畫,亦可以像珠寶一樣對首飾進行裝飾。琺瑯這門藝術形式在經歷了歷史一次又一次無情的磨礪後,貌似最後還是在鐘錶業的幫助下才得以保存到今天。我們這次參訪的品牌琺瑯工坊,工作人數從一人到六人不等規模也有大有小,但是相同的是不管從商業的考量還是對於傳統藝術的尊崇它們對於琺瑯工藝都是十分的重視。為了能夠更好地適應各種環境的變化,各個鐘錶品牌也進行了集團化、全球化、工業化的改變,不得不承認這種變化是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但是恰恰也是這些變化拯救了琺瑯這門藝術。相比於日內瓦琺瑯依靠鐘錶業得以繼續的發展,法國的利摩日琺瑯就沒有如此幸運,現如今在全球市場上幾乎無人問津。所以我們如果說是瑞士的鐘錶業拯救了琺瑯藝術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這次我們甄選了這四個自己擁有琺瑯工坊的鐘錶品牌,去瑞士進行了獨家的參訪。當然,由於我們的參訪時間正值歐洲的假期,所以有些品牌也沒有能夠參訪到通過這四個鐘錶品牌的琺瑯工坊,我們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每個品牌對於琺瑯工藝的追求是不盡相同的。有的品牌堅守傳統,也有的品牌追求創新,無論是堅守還是創新這都推動了琺瑯藝術能夠更好向前發展。這些品牌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琺瑯藝術,甚至是認識了製作琺瑯的大師們,並且重新點燃了市場對於琺瑯鐘錶工藝的需求。我們也希望大家能夠通過越來越多的接觸琺瑯作品與報導,自己對於琺瑯藝術的品味和認知能夠得到提升,在這個琺瑯鐘錶百花齊放的市場上,能夠練就一雙火眼金睛。

BLANCPAIN(寶珀)

烈火中練就的全能琺瑯技藝

BLANCPAIN(寶珀)在傳統雕刻工藝上的不斷追求,早已得到了大家的廣泛認同。雖然BLANCPAIN(寶珀)的琺瑯工坊才剛剛開始組建不久,但是由於琺瑯師對於多種琺瑯技藝的掌握,也創作出了極具中國古典藝術特色的琺瑯孤品。我想憑藉著BLANCPAIN(寶珀)在藝術創作上的豐富經驗,在即將到來的巴塞爾表展上,一定會在琺瑯表上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

1.琺瑯工作檯

2、3、4.琺瑯盤樣品;5.神秘琺瑯大師

我們又一次來到了BLANCPAIN(寶珀)位於日內瓦附近的高級製表工坊,這次我們不是採訪那位BLANCPAIN(寶珀)知名度極高的雕刻大師Marie-Laure Tarbouriech,而是另一項BLANCPAIN(寶珀)高級製表工藝—琺瑯工藝。說到BLANCPAIN(寶珀)的琺瑯工藝大家可能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它的Villeret系列的純色琺瑯錶盤,也許有人還因為同樣一塊Villeret琺瑯表僅僅因為顏色的不同而價格卻大相徑庭, 去研究是不是因為顏色而工藝更加複雜。陌生是因為哪怕是在品牌的官方網站上,我們也只能找到對於零件裝飾和雕刻工藝的介紹,並沒有對於BLANCPAIN(寶珀)琺瑯工藝的介紹。我想對於BLANCPAIN(寶珀)琺瑯的介紹要分兩個部分,首先第一個部分就是大家眾所周知的Villeret純色琺瑯錶盤。如果大家讀了之前那篇「為琺瑯正名」的文章,可能就會對於BLANCPAIN (寶珀)所介紹的單色琺瑯產生疑問,因為寶珀所介紹的單色大明火琺瑯燒製工藝溫度都在1,000度以上,如果按照之前所介紹的琺瑯錶盤,金屬胎面在如此高溫下早已熔化。通過和品牌的溝通我們了解到,下面的胎面確實不是金屬材質,而是一種BLANCPAIN(寶珀)研製的特殊保密材質。既然是一個密不外傳的技術,我們也可以展開無盡的想像,比如說有沒有可能是一種陶瓷類物質?在這裡我們所說的BLANCPAIN(寶珀)大明火琺瑯和廣義的琺瑯就要區分開來,由於它不是金屬胎底,我們可以理解為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陶瓷上的釉。第二個部分就是我們所說的傳統琺瑯表面,由於這個領域對於BLANCPAIN(寶珀)來說還是一個剛剛開始發展的領域,所以在官網上的高級製作工藝中並沒有和雕刻工藝一起出現。準確地說BLANCPAIN (寶珀)從三年前才剛剛開始恢復傳統琺瑯工藝的製作,並且只製作孤品,這也是寶珀品牌對於製作傳統琺瑯作品的要求。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只有一位為BLANCPAIN(寶珀)專門燒製的琺瑯大師,他熟練地掌握各種琺瑯技術,每一件琺瑯作品都是他親手從頭到尾獨自完成的。在這次專訪中,我們也看到了少有的幾件琺瑯錶盤樣品,因為製作的都是孤品,一經完成就會馬上送到客人的手中,所以真正的琺瑯盤面不是已經到了客戶手中就是還沒有製作出來。BLANCPAIN(寶珀)也正在對於琺瑯作品的風格進行各種嘗試,當然其中也包括濃濃的中國元素,比如梁山伯與祝英台等等。我們也期待在明年的巴塞爾表展能夠看到更多BLANCPAIN(寶珀)精美的琺瑯作品,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JAQUET DROZ(雅克德羅)

琺瑯的美學態度

在追求復雜機械的同時,JAQUET DROZ(雅克德羅)也在琺瑯製作工藝上不斷的創新。獨特的象牙白色錶盤在超過一千度以上高溫的燒製後,再經過微繪師運用顏料在上面進行微繪創作,最後造就了一枚枚擁有JAQUET DROZ(雅克德羅)獨特美學色彩的表。

1.融入琺瑯裝飾的唱歌小鳥

2.琺瑯擺陀;3.採用多種琺瑯工藝的藝術錶款;4.微繪顏料(非琺瑯);5.象牙白錶盤

JAQUET DROZ(雅克德羅)作為最早銷往中國的瑞士機械鐘錶品牌之一,它那巧妙的機械設計和引人入勝的美學設計, 使當時的達官貴人如痴如醉,也因此在那個年代JAQUET DROZ (雅克德羅)生產了不少專門面向中國市場的鐘錶。時至今日, JAQUET DROZ(雅克德羅)依舊保持著那種對於美的追求,這種追求同樣也體現在它的琺瑯鐘錶上面。

這次我們參觀了JAQUET DROZ(雅克德羅)位於拉紹德封的琺瑯工坊,工坊位於五年前剛剛建成的JAQUET DROZ (雅克德羅)製表中心內,不管是從軟體還是硬體上都使得琺瑯師們能夠更好地進行琺瑯藝術的創作。在這個由五人組成的琺瑯團隊中,每個人都在雕刻、琺瑯燒製、微繪技藝等各方面有著自己的專長,有的人專門負責象牙白琺瑯的燒製,而有的人負責在琺瑯盤面上進行微繪創作,可以說JAQUET DROZ(雅克德羅) 的每一件琺瑯作品都匯聚了每一位琺瑯製作師的心血。每當看到那一幅幅生動的微繪作品出現在JAQUET DROZ(雅克德羅) 特有的象牙白琺瑯盤面上的時候,我想任何人都會被它的美所吸引。在JAQUET DROZ(雅克德羅),琺瑯藝術也和其他的工藝很好地融為一體,比如說在機械玩偶的藝術創作上用琺瑯工藝使得場景更加生動逼真,在琺瑯工藝中加入3D浮雕的設計,這也讓JAQUET DROZ(雅克德羅)的每一件作品都與眾不同。同時我們也了解到,雅克德羅也在傳統琺瑯製作的基礎上做了很多技術上的創新。比如說我們在之前提到過琺瑯的胎盤都是金屬的並且在燒製過程中不能超過一千度的高溫,JAQUET DROZ(雅克德羅)通過多年的研究自己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胎底,既能夠很好地固定住琺瑯又能夠在超過一千度的高溫下進行燒製。同時為了能夠克服一件微繪琺瑯的製作週期動輒上百小時的製作週期和破損率高所帶來的極高成本,JAQUET DROZ(雅克德羅)在像牙白琺瑯盤面上進行微繪創作時,運用了非微繪琺瑯原料的另外一種漆料創作出那一幅幅惟妙惟肖的微繪作品。我們可以看到, JAQUET DROZ(雅克德羅)不僅僅一直追尋著品牌一直堅守的美學態度,同時也不斷在技術上與藝術上進行創新。大到能夠書寫文字或者表演魔術的機械玩偶,小到手腕上歡快鳴叫的小鳥, JAQUET DROZ(雅克德羅)一次又一次不斷挑戰著極限,給人們帶來不斷的驚喜。

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

傳統琺瑯工藝的堅守

堅持傳統的琺瑯工藝,與獨立琺瑯師的合作從未停止,尤其是Anita運用微繪琺瑯藝術呈現出了多件讓人過目難忘的琺瑯精品。與此同時在品牌自己的琺瑯工坊內工作的兩位琺瑯師也在不斷嘗試運用掐絲琺瑯和內填琺瑯的技法使得那些美麗動人的畫面停留在腕間。

1.琺瑯色塊

2.琺瑯樣品;3.正在製作的掐絲琺瑯盤;4.工作檯;5.藝術總監Christian Selmoni

在為數不多的自己擁有琺瑯製造工坊的鐘錶品牌中,江詩丹頓算是最早建立琺瑯工坊的品牌之一。雖然這次參訪江詩丹頓製表總部正值歐洲假期,兩位琺瑯師正在休假,但是我們也有幸見到了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的藝術總監Christian Selmoni先生,並向他了解了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在琺瑯鐘錶製作方面的相關情況。

從九零年代開始,儘管市場上幾乎沒有對於琺瑯鐘錶的需求, 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還是沒有停止對於琺瑯鐘錶的製造。雖然數量極少,但這至少表明了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對於傳統琺瑯工藝的保護,同時也使琺瑯藝術在幾乎無人問津的年代能夠得以存活下來。我想現在大家對於Anita Porchet女士這位當今最優秀的微繪琺瑯大師並不陌生,但是在十多年前,在她剛剛決定專注於琺瑯鐘錶的製作的時候,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便成為了她最早開始合作的幾個品牌之一。近幾年我們也看到Anita女士與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合作的琺瑯鐘錶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我想這也是源於他們對於傳統琺瑯工藝共同的熱愛與堅守。我們之前也提到了,目前在日內瓦已經沒有學校教授琺瑯工藝的製作了,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 為了能夠讓琺瑯工藝更好地傳承下去,在2004年全新的總部落成時就在著手組建自己的琺瑯工坊,並且於2006年正式組建了這個新的部門,這也使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的高級鐘錶藝術工坊的工藝得到了完善。江詩丹頓一方面與獨立琺瑯製作師保持著長久穩定的合作關係,例如Anita Porchet女士,一方面,品牌自身的琺瑯工坊也對這門技藝的保存和傳承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的琺瑯工坊中,其中一位琺瑯師不僅精通內填和微繪琺瑯,同時還掌握利摩日琺瑯的繪畫技巧,這使我們能夠有機會在一件琺瑯鐘錶作品上欣賞到日內瓦琺瑯和利摩日琺瑯兩種不同的琺瑯工藝。由於琺瑯工藝的稀缺性以及製作的難度,它將註定每年只有限量的幾隻腕錶的生產。江詩丹頓在堅守傳統琺瑯製造工藝的同時,也在追求藝術上的不斷創新,比如說在2010年與Anita合作的巴黎歌劇院壁畫微繪琺瑯作品,就是一次在藝術上的創新,賦予了巴黎歌劇院壁畫新的生命力。除了在市場上見到的這些精美的琺瑯鐘錶,江詩丹頓在高級私人定製的腕錶中也加入了琺瑯的製作工藝,很可惜這些琺瑯鐘錶我們是無法見到的。VACHERON CONSTANTIN(江詩丹頓)將會一直堅守琺瑯這種傳統的藝術形式,遵循傳統的製造方式,讓日內瓦琺瑯這種精美絕倫的藝術形式一直傳承下去。

ULYSSE NARDIN(雅典)

溶於血液中的琺瑯藝術

ULYSSE NARDIN(雅典)擁有一個專業且經驗豐富的琺瑯製作團隊,在傳統純色琺瑯、掐絲琺瑯、內填琺瑯、透明琺瑯都製作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琺瑯作品,原材料與技法都可以復制,可是這六位琺瑯師的豐富經驗是無法複製的,他們也是生產出ULYSSE NARDIN (雅典)傳統經典琺瑯的原動力。

1.內填琺瑯打磨

2.掐絲琺瑯的四個過程;3.掐絲琺瑯製作;4.用石子固定準備燒製;5.燃燒的大明火;6.羊年內填琺瑯盤成品;7.透明琺瑯&Saint Marco藍; 8.微繪技師;9.微繪的製作;10.顏料牆

從1983年開始,琺瑯工藝註定成為了ULYSSE NARDIN(雅典)鐘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一年Rolf Schnyder先生買下了身處石英危機的ULYSSE NARDIN(雅典)表,由於Schnyder 先生本人對於琺瑯藝術的熱愛,在他買下ULYSSE NARDIN(雅典)表之後,對於琺瑯鐘錶的研製項目就沒有中斷過。在1985年, ULYSSE NARDIN(雅典)推出了至今還被人奉為經典的Saint Marco系列琺瑯表,其中用於琺瑯製作的藍色被大家親切地稱為聖馬可藍,這也為雅典的琺瑯發展史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在上世紀九零年代,市場上對於琺瑯鐘錶的需求越來越少,琺瑯面盤廠商所生產出的琺瑯面盤質量也每況愈下,同時由於產量的減少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復琺瑯古董鐘。ULYSSE NARDIN(雅典)也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開始和琺瑯製作工廠重新調整琺瑯製作工藝,並於2011年買下了歷史悠久的Donzé Cadrans琺瑯錶盤生產商,自此ULYSSE NARDIN(雅典)也擁有了自己品牌的琺瑯製作工坊。這次收購再一次印證了ULYSSE NARDIN(雅典)對於琺瑯藝術的重視,值得一提的是收購之後的Donzé Cadrans 琺瑯錶盤生產商還是保持著相對獨立的生產經營權,它不僅僅為ULYSSE NARDIN(雅典)生產琺瑯錶盤,同時也仍在為諸多品牌生產琺瑯盤面。這次我們也專門到訪了Donzé Cadrans琺瑯製作工坊,在這個工廠中有六位琺瑯師專門進行琺瑯工藝的製作,他們熟練掌握四類琺瑯技法:傳統白色琺瑯、透明琺瑯、掐絲琺瑯和內填琺瑯。通過在參觀過程中我們用圖片所記錄下來的琺瑯製作過程,我們可以更加容易地理解一些名詞,比如說大家經常提到的大明火琺瑯,通過照片我們可以看到在琺瑯盤面送入烤箱那一剎那燃起的火焰,在照片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一件掐絲琺瑯作品從無到有每一步的樣子。一個小小的琺瑯錶盤要經歷反覆的上色、清潔、燒製等一系列的工序,只要有一步工序出現瑕疵,之前的工作全部作廢。我們也看到了,在琺瑯工坊中擺放著幾個鐵桶,裡面放的就是這幾年來報廢的琺瑯盤面,有些盤面拿起來幾乎看不到什麼瑕疵,有可能僅僅是因為一個極其細小的顆粒或者盤面形狀上的些許彎曲而報廢。雖然ULYSSE NARDIN(雅典)尚未進行微繪琺瑯的創作,但是它們也有用顏料進行創作的微繪作品。在參觀完琺瑯製作工坊後, 我們來到了位於ULYSSE NARDIN(雅典)鐘錶總部內的微繪工作室,我們看到兩位微繪技師正巧在製作兩幅極具中國特色的微繪定製表盤。她們在微繪創作的過程中,不是簡單的100%複製原作, 而是根據原作的特點進行相應的調整,使得整幅畫面能夠更加完美的呈現在那小小的錶盤上。

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130/node1042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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