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日剛剛落下帷幕的TVB萬千星輝頒獎典禮上,一位54歲的演員憑藉台慶大劇《梟雄》順利將視帝獎座收入囊中,這也是TVB歷史上第一位榮獲視帝的金像獎影帝,他就是黃秋生。
鏡頭前的黃秋生總給人一種狂妄至極、放蕩不羈的印象,似乎這個「老痞子」什麼都不在乎,但要練就這樣一幅百毒不侵的皮囊,到底要經歷多少事情呢?
他是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黃秋生曾經形容自己的童年就是一部荒誕劇,而這部劇從他出世前就開拍了……
那個時候,黃秋生母親因為肺癆導致兩邊的卵巢全是細菌,無法避孕,而又因為自己身形太瘦,直到懷孕四五個月時才發現身體有恙,孩子已經不能打掉,所以就生了出來,用黃秋生自己的話說,「他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黃秋生的父親Fred Perry曾是當時英國派駐香港的港英政府高官,任職政府物料供應處,在黃秋生不到4歲的時候,父親就拋棄了他們母子二人,每每提起這一段經歷,黃秋生都大罵道:
「單親家庭,被父親遺棄,以父親為恥!」
而悲劇並沒有到此畫上句點,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的母親在跳樓未遂的情況下,還給年幼的黃秋生喂洗衣粉吃,之後母親又帶著他洗胃,才讓三個月大的黃秋生活過來......
熬到上學後,黃秋生的日子也並沒有好過,一次因為沒穿內褲,他就被老師懲罰裸站在操場中央,而這一幕恰好被一個大姐姐看到,從此以後,他就時常做一個噩夢:在街上面脫光衣服,不知道怎麼樣回家。
從爛片之王到金像獎影帝,只因為一部三級片
人們常說80年代是香港電影的黃金年代,《旺角卡門》讓人們認識了王家衛;《警察故事》成就了成龍;《鬼打鬼》讓洪金寶開創靈幻片的潮流…..而此時只是一個小演員的黃秋生並沒有這個大潮流帶來的任何好處。
電影《花街時代》里,23歲的黃秋生本色出演一個中英混血、時常被罵為「雜種」的輕佻少年Jimmy;
《聊齋艷譚續集五通神》中他又化身吸收陰陽之氣的男魔;
相較於整個香港電影業的蓬勃發展,那時反而是黃秋生最不開心、最不平衡的一個年代,因為每隔兩三天都會有一些導演找他出演一些變態、神經病式的角色。
80年代末90年代初,同期出來的劉德華已經是TVB力捧的偶像,《旺角卡門》讓他拿到了香港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提名,隨後出演的角色也大都以有情有義的英雄人物為主。
回憶起這個曾經的「勁敵」,黃秋生也笑言:「自己也想做劉德華!」
「拍那個爛片的時候很低落,經常在家裡喝酒,有的時候看外語片,看其他朋友拍的電影,就在想我在幹什麼。我是一個專業演員,每天就在拍這些爛片,但是為了生活啊。我也想做劉德華,我也想每天騎著摩托車後面有個美女,沒人找我啊。後來我決定算了,真的不可以再繼續拍(爛片)。雖然我窮,我賺不了錢,我不拍了。」
就在黃秋生壯志難酬的時候,屬於他的機會終於來了!1993年,與他同齡的青年導演邱禮濤找到黃秋生,希望他出演《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里變態殺手一角。
另黃秋生萬萬沒想到是,這部同樣被他歸到爛片行列的電影卻意外讓他拿下人生中第一個香港金像獎影帝。
獲得金像獎,看似讓黃秋生在影壇保有一席之地,誰知得獎後的三年時間裡,除了同類型的角色,沒有一個導演找他出演正常的影片,而黃秋生每天也渾渾噩噩,不知道在幹嘛……
1997年,黃秋生患上嚴重的甲亢,眼睛突起,整個人胖得失去輪廓。
之後他決定遠赴英國學習戲劇心理治療,一邊治病,一邊調節自己的心態。再到回到香港時,他已經學會和爛片如何相處。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老炮」
除了在詮釋角色的時候發泄著自己的不滿,黃秋生還用音樂表達著憤怒。
1995年,黃秋生髮行了第一張個人專輯《支離疏》,這個頗為晦澀的名字,取自《莊子·人間世》。
支離疏是個肢體畸形,於世無補,而坐受賑濟的人。從字義上來看,「支離」隱含形體不全的意思,「疏」隱含泯滅其智的意思。
唱片封面也用一句英文:「Have a Nice Day Fuck Someone」,詮釋者這個怪物的威力,以及黃秋生的張狂和對於這個世界的不滿。
黃秋生這個老炮的「炮口」在用音樂開火外,同時也不吝嗇自己的毒舌:
他曾激動地罵嫩模,說她們賣的沒有「青」,只有「春」;大便
他罵張藝謀的《十面埋伏》「爛到我都忘了」,但《無極》「真是爛到我有記憶」;
他說周杰倫「沒有演技」,但又不是不會演戲;
他評價余文樂「帥而已,沒什麼內涵」;
他還比喻羅志祥是,粉絲是蒼蠅。
總之,爛片、爛導演、爛人……凡是他看不慣的事都要炮轟一番!
但其實,他不喜歡自己認真的樣子,「有幽默感」才是黃秋生希望的樣子。
最後一句
奪得視帝後,黃秋生還有什麼人生願望呢?其實在2011年他就曾透露過,自己的夢想不是演電影,而是「60歲時從政」,「這是我最大的夢想」。黃秋生說就算自己當了官也不會改變風格,
「說真話也是有技巧的,我從未因為說真話後悔過。我終於對我媽有個交代,因為社會上都認為我是一個真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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