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第一次與WWE會面的場景,那年我22歲,Vince McMahon將我與律師帶至康乃狄克州。
下機後一輛豪華轎車載著我們來到了位於史丹福德的WWE世界總部。這地方與我曾經帶過的健身房有點不同,看起來就像一場開在摔角展覽館的搖滾演唱 會。隨處 可見播放著WWE賽事中高亮鏡頭的液晶屏,音響師放著重金屬搖滾,牆上掛滿WWE巨星海報,健身房內擺放著最先進的器械,服務周到的自助餐廳,電視節目出 品工作室。對於一個來自南達科他州的牧場少年來說,一切都顯得富麗堂皇。
有些人或許還不了解,Vince McMahon這個名字早已享譽全球,他很有錢,非常有錢。八十年代以來他便一直活躍於電視節目上,他是WWE的門面。除了在電視節目中的主席角色之 外,Vince亦是公司的持有人、決策者、有著無上權威的老闆,他甚至有著一副標準的健身體型,光滑的頭髮與低沉有力的聲音。他是一位傳奇,如果他想,他 能夠讓愛斯基摩人買他的雪錐。但當時我對職業摔角並不感冒,因此當我走進房間時,我眼中所看到的,只是一個能夠在支票上簽字的男人。
Vince身邊站著他的律師、Ed Kaufman、Gerald Brisco以及著名的「J.R」Jim Ross。Kaufman一身典型的上班族裝束,但看起來十分不搭調。Brisco曾是一位職業摔角手,從事電視節目錄製的幕後工作,也算是公司的星探之 一。J.R當時還是人事部的行政副總裁。
我們在一張大會議桌前坐下,Vince的辦公司非常開闊。我記不清會議的具體流程了,但有一幕我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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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納:下一位大人物(1)
摔角網(http://www.shuaijiao.com/) 編輯:小序(譯) 時間:2012-11-16
Vince與他的團隊向我陳述進入WWE的好處,J.R.倚著桌子直愣愣地盯著我,用他那帶著俄克拉荷馬口音的聲音說道:「萊斯納先生,有三樣東西是我們在這個公司中非常看重的,信仰(忠誠),家庭,聯盟。」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啥,所以我只是點了點頭。
多年之後我終於懂了那句話,只是那時我已經失去了我的信仰(忠誠),我沒有家庭,因為一年中有三百天都在旅途上,我所擁有的只有聯盟,恰恰是 Vince掌 控這些選手的方式,他們有的只有公司,只有這個行業,只有Vince允許他們去做的事情。他掌控著他們的職業生涯,他們的職業生涯緊緊關聯著他們的生活, 因此亦在Vince的掌控之中。
這是一種邪惡的循環,選手們犧牲了親情,犧牲了身體,犧牲了青春,他們或許能夠功成名就,但前提是要每晚輾轉於不同的城市之間,他們無法陪伴在家人身邊,工作到虛脫,只是為了維持一個很少回到的家庭,為了撫養很少見到的孩子,為了他們的前妻,前妻的家庭。
很早我就看清了這一點,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不得不說,從我與Vince的首次會面,到我最後一次穿上摔角戰靴,這場經歷絕對TMD夠瘋狂。
就在Vince確認我有意進入職業摔角界並作出必要的承諾後,我們坐在了談判桌前,很快就合約金額達成了一致,簽字握手,就此上路。
我的律師詳細地看完合約,並告訴我現在事態變得有趣了。幾周前我才第一次走進他位於明尼阿波利斯的辦公室,甚至得向他借錢才能走出停車場,現在我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大客戶。
在合約上的墨跡風乾前,我被告知自己得遷居到WWE位於路易斯維爾的發展聯盟——Ohio Valley Wrestling (OVW),開始職業摔角培訓課程。我打給JR並告訴他我在明尼蘇達還有幾場賽事(要出席),恰好WWE正致力於這些小型聯盟發展合作關係,申請順利通過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我的口袋裡有了大把的鈔票,我用簽字費還清了助學貸款,我買了輛摩托車,還清了所有債務,即使還從未走進摔角擂台。WWE的薪水按周發放,非常不錯。
由於並未像他人那樣從底層奮鬥便拿到了一份豐厚的合約,外面漸漸傳出「WWE是在施捨我」的風言風語,這讓我很火大。這輩子我從未向誰乞憐,也從未接受過救濟。Vince McMahon不是靠施捨他人成為的百萬富翁,認為我接受WWE救濟的傢伙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談些什麼。
事實是我為了成為NCAA第 一區重量級冠軍累死累活,這榮譽不是撿來的,是我用汗水換來的。我成為了一件價值不菲的商品,一個6尺3寸,285磅的運動怪獸,我被塑造成一名力拔山兮 的壯漢,卻能像小個子那樣閃轉騰挪,就此而言,我不是那種幾年前在當地大學拿個摔角冠軍的貨色,NCAA重量級冠軍的含金量相當於摔角界的海斯曼杯,在下 不才剛剛贏下了這一頭銜。
大學時光中我證明了自己並非池中之物,不管(人們)喜歡我或是厭惡我,他們都會花錢來看我的比賽,Vince McMahon深知我有著成為票房保證的能力,這樣的天賦並不多見,我把它放上了市場,市場給予了我豐厚的回報。
儘管還會在明尼蘇達滯留一點時間,但我已經打算開始職業摔角的訓練課程了。向來不做蠢事的我希望能夠接受這個行業中最優秀的指導,於是我並沒花多少時間就搞到了Brad Rheingans的電話號碼。
Brad在這個行業中早已功成名就,他是1975年的NCAA冠軍,1976年奧運會殿軍,1980年奧運代表隊成員,但由於美國抵制當屆奧運會未能參賽。辛勤工作多年卻未能換來追尋夢想的一個機會。Brad同樣有著超過十年的職業摔角生涯,曾在AWA與新日聯盟NJPW工作,不久後轉型為代理人。
許多在大型賽事主賽中輝煌多年的選手到頭來什麼也不剩,但Brad是聰明的,攢下了不少錢。我打賭這貨連賺來的第一分錢都給存了起來,當然這讓他如今生活愜意,漂亮的房子,可以隨時去打獵釣魚,一切都是靠他的努力換來。
就在我開始接受訓練後不久,我意識到Brad似乎對我暗加照顧,他推掉了致力一年多(用於激勵職業摔角手)的營會運營。偶然一次機會我與Dan Jesser共進午餐,Dan是個在明尼蘇達獨立權赫赫有名的選手,野心勃勃。
閒聊中我無意提到自己曾與Brad談起他的房子,Dan驚愕地看著我,「Brad不讓任何人進他的房子!」Dan告訴我他與Brad共事了八年,但從未被邀請登門造訪。
從那天起我便知道Brad不僅僅將我當做一名學生來看到,我們漸漸發展成為了忘年交。這些年中他訓練過成百上千的選手,但那只是一種交易,對我則不同。
Brad並沒有一個人丁興旺的大家庭,只有他的父母。聖誕節,感恩節,所有關於家庭的節日我總會將他請到家來,他視我為親人,我亦視他為長兄。
在我與Brad一起訓練的那段時間中,我遇見了又一位給我的摔角職業生涯帶來重大影響的前輩,他的名字是Curt Hennig(Mr Perfect),我多麼希望今天他能夠坐在這裡,看到這段文字。
Curt是一名二代摔角手,父親正是AWA聯盟中赫赫有名的Larry 「The Axe」 Hennig。當那幫老傢伙們聚到一起談起摔角舊事時,他們總會讚嘆Larry Hennig有個多麼堅強的兒子。Curt的父親早早地教會了他職業摔角的門道,以及你要在這一行功成名就所付出的代價。
Curt教會了我一些東西,讓我受用至今——在摔角這個行業,你「入行的那天便做好退休的打算」。
這句話依然迴蕩在我的耳邊,Curt深知職業摔角建立在一群個人價值被極度壓榨的選手基礎上,或許他們中的某個人哪天就會在路上突然跌倒,再也站不 起來。 我不說這是對是錯,我只是陳述事實。既然這就是進入職業摔角界後的宿命,Curt想出了一個主意,一個能夠讓你全身而退的主意,那便是「入行的那天便做好 退休的打算」。
我希望他能夠實現自己的想法,他確實退出了,2003年去世,略諷刺...
我真的每天都會想到他,我們本能夠一起度過不少歡樂時光,我懷念他,與Curt在一起你永遠不會渾渾噩噩,你會享受生活中的每一分鐘。
為何你要如此匆匆離去?
OUISVILLE
與Brad一同訓練了數月並兌現剩餘的賽事出席承諾後,我踏上了前往路易斯維爾的旅途。不得不花些時間來看摔角比賽,至少得知道我要從事的是怎樣一個行業。買了輛小卡車,載上所有行囊,上路。
抵達路易斯維爾後,我遇上了前Golden Gopher(明尼蘇達某所大學的某運動隊)成員Shelton Benjamin,與我一樣,他與WWE簽下了發展聯盟合約。Shelton 與我租下了一個二居室,職業摔角,我來了。
第一堂訓練課在周一早晨9點,來到訓練場地時我簡直不敢相信,傳說中的「OVW訓練中心」居然還沒倉庫中的一小塊大,「我正為一個享譽國際的公司工作,而這就是那些大明星們受訓的地方?」我不禁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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