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屌絲男士》到《煎餅俠》,大鵬從一個熱門網劇的「屌絲」形象轉變為擁有10億票房的大導演,成為7月國產「現象級」的一部影片。作為大鵬的處女座,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大鵬說,「這沒什麼好驕傲的,甚至有一點悲壯。」從一開始不被看好,大鵬和他的團隊用了2000萬的投資完成了一個奇蹟,成為了中國最賺錢的電影。上月29日,上映兩個星期票房達到9.3億的《煎餅俠》大導演大鵬在北京舉辦了慶功宴,在慶功宴開始前,大鵬接受了首席娛樂官的專訪,坐在小官面前的近10億票房的大導演看起來非常淡定。「我對破不破10億,這個數字沒有任何感覺。」大鵬告訴《首席娛樂官》。
坐在對面的大鵬,黑框眼鏡,藍色襯衣,看起來沒有一點疲憊,反而跟工作人員隨意開著玩笑,很難想像他已經連續趕了幾十個城市的通告了,「我可能不是中國最優秀的導演,但我敢說我一定是最拚命的導演。」大鵬感慨道,在《煎餅俠》的拍攝過程中,他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因此「沒有任何遺憾」。
從一開始不被任何人看好,到最終票房過11億,大鵬走過了怎樣一條「屌絲逆襲」的道路?
1200萬元製作和600萬元的演員成本,最終票房11億
大鵬告訴《首席娛樂官》記者,《煎餅俠》的投入中,1200萬用來製作,600萬用於演員片酬。截至8月2日,上映17天的《煎餅俠》票房突破10億元大關,這種低投入高產出讓其有望超越當年《泰囧》創造的紀錄。
作為新人導演,大鵬表示自己沒想過電影拍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所以對投資人來說投資謹慎是合理的。大鵬坦言,他自己並沒有特別興奮,因為《煎餅俠》的成功,「恰恰源於最初別人的一致不看好和沒信心」,但現在,《煎餅俠》的票房絕對可以讓每一個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的人都自豪。
令人意外的是,當初這部電影差點「難產」——當大鵬帶著他的《煎餅俠》跟別人談的時候,沒有人看好,他們連更多的投資都拿不到。有一位大鵬非常崇拜的業界人士甚至發微博說,「大鵬你當電影是賣白菜嗎?」這個微博給了大鵬很大的打擊,就在這條微博發出去的一年後的今天,《煎餅俠》用了兩天時間突破兩億。大鵬說:「我去搜那個微博,我想告訴他,他錯了,但是我發現他已經把那條微博給刪除了。」
電影上映的前一天,大鵬去參加一個節目,他對一個業界人士興奮地說這個電影很好,對方卻悠悠地說,每個電影上映之前的導演都會這麼說。大鵬在後台就哭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能善良一點,說大鵬你加油,我支持你。也許每個電影上映之前導演都會這麼說,但是導演和導演不一樣的,我這個電影真的挺好的。」就是這樣一開始不被看好,到最後的票房的反饋,這樣的反差讓大鵬覺得「特別悲壯」。大鵬告訴大家的是,誰也不要小看誰,因為你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
很多人評價《煎餅俠》是帶有濃厚「屌絲」烙印的電影。甚至有影評人直接給出這就是《屌絲男士》加長版的評價。從2012年開始,大鵬在搜狐視頻製作網絡自製劇《屌絲男士》,截至2015年7月,《屌絲男士》一共拍了四季,在網上的累計點擊率超過36億次,創造了網絡自製劇的一個高峰。而在《煎餅俠》電影的觀眾中,「有絕大多數都是這些年在網上看過《屌絲男士》的觀眾」。
「假如當時『屌絲男士』這四個字能通過審核,我認為電影已經有3億的基礎。」大鵬自信《屌絲男士》給了電影深厚的觀眾基礎,雖然最後電影並不是以《屌絲男士》立項,但大鵬認為《煎餅俠》成功的主要原因是抓住了網絡上本來的受眾,並成功把他們轉化為了電影的受眾。大鵬說,《屌絲男士》前四季36億的點擊量是巨大的觀眾群體,他在拍第四季《屌絲男士》的時候在每一集都強化一個概念,就是「我們拍了一部電影,這部電影7月17日上映」。
1200萬元製作和600萬元的演員成本,最終票房11億
同期熱映的《捉妖記》票房,雖然票房比《煎餅俠》要高,但是其3.5億的投資額,使得它的投資回報比並不如《煎餅俠》高。「1200萬的製作費,低於800萬的演員費用,我們用低於2000萬的投資賺到將近10億的票房,真的不會有人比我更賺錢,因為沒有人再會去花2000萬拍攝這樣一部電影,每次我把這個數字告訴別人的時候,但凡懂電影製作規則的,都會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的數字。」一部電影,讓參與項目的人員賺的盆滿缽滿,而大鵬說,「你不會看到我特別開心,因為我不是一個悲與喜會特別放大的人,我身邊的工作人員會非常享受數字的飆升,但是對我而言,它都是正常的,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預期,雖然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煎餅俠》電影中,我們看到了許多的明星,結尾「古惑仔」齊聚更是讓觀眾們大呼尖叫,甚至還請到了尚格雲頓這樣的好萊塢大咖。能請來這麼多的明星,觀眾們都好奇,大鵬的後台是有多硬。其實,大鵬沒有任何特別的方法,他也會被拒絕,他並不比別人容易。就如《屌絲男士》網絡劇,我們可以看到很多明星在裡面客串,並且有突破性的表演。大鵬說要說服這些明星並不是容易的事。《煎餅俠》如果能拿到更多的投資,也許能夠做得更加炫目,但是對於現在呈現給觀眾的影片,大鵬表示沒有遺憾,「因為我把我能夠用上的勁都用上了,我是值得這個樣子,我所有的努力,我的所有體力甚至都耗費在三十多個城市的路上,所有的一切沒有任何保留。」大鵬付諸了所有的力氣在《煎餅俠》,他甚至沒留後路,沒有給下一部電影留下一個大招。大鵬笑說,「我甚至不知道下一部我還能怎麼做。」
我沒有喜劇天賦,我是一個無聊的人,我靠的是計算
從《大鵬嘚吧嘚》到《屌絲男士》再到《煎餅俠》,大鵬走的一直是喜劇的路子,而大鵬卻說自己並沒有喜劇天賦。
大鵬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喜劇天賦」的人。這個天賦並非是誇張的肢體表演,而是通過精密的計算。「如果說出來大家覺得平淡無奇,但是很多人抓不到。我覺得喜劇不是簡單的肢體語言,或是簡單的誇張,誇張會很簡單直接造成反差的一種笑。但是在我的喜劇體系裡面我覺得是不正確的,所以當我看到一些很誇張的表演,我覺得可能是導演的理解有問題,其實喜劇讓人發笑是一種化學反應,這裡面的度,要像化學公式一樣要非常精準才可以。我當演員的時候,我會被導演要求下達這樣的指令,大鵬你再誇張,再誇張,大家就會笑。但我不認為這是對的,我覺得這是表淺,喜劇,除了喜這個字還有劇,劇必須要有人物,要有結構,要有轉折。」大鵬總結說。
「很多人覺得正常有什麼好笑,正常真的很好笑。」大鵬表示,因為好笑本身並不是來自於你的誇張表演,而是來自於你當時扮演的人物,在這個環境當中產生的反差,所以這個東西其實是一種規則,「這種規則我可以告訴你,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掌握,即使你知道,你依然在拍攝的過程中,追求短暫,視覺的衝擊。你依然要求演員做誇張的表情,這個東西在一楨裡面很好笑,在整個電影裡面變得瞎胡鬧,電影是一個故事。」
大鵬表示自己不會去拍驚悚片或是其他類型的片子,他依然會將他擅長的喜劇做下去。他透露,下一部他正在兩個劇本上搖擺,一個是《煎餅俠2》,但還有另外一個故事也十分吸引他。而另外一方面,大鵬的生活並沒有因為10億票房導演而改變,他會接很多電影的客串,「沒辦法,很多人情是要還的。」
「我希望大家評判事物的眼光能夠統一,大家可以評判我的燈光或是製作技術不如誰的考究,但是因為我的出身低,我獲得成功之後,大家就認為我是一個暴發戶,依然用底層的眼光審視我,我不希望這樣,我希望遊戲規則變得統一。」或許就跟影片中觸動許多觀眾淚點的一幕一樣:大鵬跟柳岩坐在天台上,柳岩說「我就是想在這個城市留下來。」是啊,跟千千萬萬北漂的人一樣,大家出處各不一樣,但是都摒足了一個信念,「我要在這個城市留下來」,我要在這個城市找到自己的位置,獲得大家平等的看待和尊重。我想,這也是人們在大鵬身上,在他的電影中能夠找到共鳴的原因吧——「我希望我的成功能夠改變大家審視一個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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