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謀絕倫的黃蓉,為何單單忌憚小師妹程英?

有人說,《神鵰俠侶》中的程英無情無義、生性涼薄,證據是她對待同為桃花島一脈的黃蓉、傻姑、馮默風都很不好。

事實真是這樣嗎?她待這三人究竟如何?

1.程英被指三大「罪狀」

「罪狀」一:不關心黃蓉

黃蓉、楊過、郭芙、大小武以亂石陣對付金輪法王,眾人在受傷不支的危急關頭,程英突然出現,調整亂石陣將金輪法王逼退。

危險解除,程英「緩步走到楊過身旁,頓了一頓,慢慢彎腰,察看他的臉色,要瞧傷勢如何」,見楊過「受傷極重,若非服用師父秘制靈藥,只怕有性命之憂,當下扶著他後腰,半拖半拉的走出石陣,又慢慢走出林外」。

此情節,使得程英被批評只關心楊過,對有孕在身、飽受驚嚇的師姐黃蓉卻不管不顧。

「罪狀」二:不關心傻姑

為了查問父親死亡真相,楊過裝成楊康鬼魂嚇唬傻姑,並「伸手叉住她咽喉」,「傻姑嚇得尖聲大叫」,「被他扼得氣都喘不過來,幾欲暈去」。

「陸無雙見情勢緊迫,去拉楊過手臂。楊過此時猶如癲狂一般,用力一揮,使了十成力,陸無雙哪裡抵擋得住,給他直推出去,砰的一響,撞在牆上,好不疼痛。程英見楊過平素溫和瀟灑,此刻狀若瘋虎,嚇得手足都軟了。」

此處,許多人指責程英沒有像陸無雙一樣去解救傻姑,卻袖手旁觀。

「罪狀」三:不關心馮默風

在幫楊過、程英、陸無雙等打跑李莫愁後,馮默風決意投到蒙古軍中,以暗殺幾名王公大將。

他走後,陸無雙對程英道:「表姊,你師父門下的人物,除你之外,不是傻裡傻氣,便是瘋瘋癲癲。」程英一笑,淡然道:「表姊,……」

因為這「一笑」和「淡然」,程英再次被批評,說她對師兄英勇赴難不是勸阻,而是漠不關心。

以上便是程英的三大「罪狀」,她因此被指生性涼薄、無情無義。

事實真是如此嗎?

2.全是斷章取義惹的禍

其實,細看原著會發現,批評程英的這三大「罪狀」,全是斷章取義而來。

真相一:程英出手救黃蓉

亂石陣那次,我們先看程英是如何出現的——

「金輪法王正要推開郭芙去拿黃蓉,忽聽一個女子聲音叫道:『且慢!』林中躍出一個青衫人影,伸手接住半空落下的長劍,三個起伏,已奔到亂石堆中。……那女子卻不答話,俯身推過一塊岩石,擋在他與黃蓉之間……」

看,程英是見黃蓉危急才現身的,而且一進亂石陣,她以身擋在黃蓉與敵人之間!這樣的情形,是不關心黃蓉嗎?只怕恰恰相反!

至於在金輪法王走後,程英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黃蓉,而是先去關心楊過,這原因有二:

第一、黃蓉有人關心,而楊過無人理會。危急一解除,郭芙與二武自是先關心黃蓉(「郭芙與二武均圍著黃蓉慰問服侍」)。所以,程英先去看楊過,沒有什麼不合適。

第二、程英確實更關心楊過,因為她喜歡他。危急解除,最先關心最記掛的人,好像沒毛病吧?如果不是這樣,反是不近人情的造作吧?

真相二:程英非常關心傻姑

不用羅嗦,直接用書中細節說話——

「忽聽得砰的一聲,傻姑從凳上摔將下來。……當下程英給她服藥,楊過替她按穴推拿。傻姑怔怔的瞪著他,臉上滿是恐懼之色,叫道:『楊,你別找我抵命,不是我害你……』程英柔聲道:『姊姊,你別害怕,他不是……』」

「程英和陸無雙哪明白楊過的用意,齊聲勸阻,一個叫『楊大哥』,一個叫『傻蛋』,一個說:『別嚇壞了她。』一個說:『這時候怎麼鬧著玩?』」

看,程英這是不關心傻姑嗎?!至於楊過掐傻姑脖子,陸無雙出手阻止,程英卻沒出手,只「嚇得手足都軟了」,這至多說明程英不夠勇敢,不能說明她生性涼薄吧?!

真相三:程英以馮默風為榮

馮默風決意去冒險從軍一事,批評程英更是斷章取義,因為全文是這樣的——

「楊過向程英和陸無雙望了一眼,說道:『不意在此處得識這位異人。』陸無雙心中偏袒楊過,道:『表姊,你師父門下的人物,除你之外,不是傻裡傻氣,便是瘋瘋癲癲。』程英一笑,淡然道:『人各有志,自是勉強不來。你說他瘋瘋癲癲,說不定他卻說咱們是無情之輩呢。再說,我自己又何嘗不有點兒傻裡傻氣、瘋瘋癲癲?』」

看,程英這是不關心馮默風嗎?相反,她是在批駁陸無雙,是在維護馮默風,而且言語間看出她很以這位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師兄為榮。

3.黃蓉為何怕女兒惹惱程英?

批評程英者,還有個「證據」說:智謀無倫的黃蓉竟也忌憚程英,說明程英絕非「善茬兒」。這說的是絕情谷中的一件事——

眾人與楊過告別,郭芙見陸無雙並無去意,忍不住說道:「陸無雙,你在這裡陪伴楊大哥麼?」陸無雙臉上一紅,道:「跟你有甚麼相干?」程英忽道:「楊大哥尚未痊癒,我和表妹留著照看他幾天。」

黃蓉知道這個小師妹外和內剛,要是女兒惹惱了她,說不定後患無窮,忙向郭芙橫了一眼,不許她多說話,說道:「過兒有了小師妹和陸姑娘照料,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待他體內毒性全解後,三位請結伴到襄陽來,拙夫和我掃榻相候。」

確實,黃蓉如此忌憚一個人,而且是小輩,真是少之又少。從這事可以看出兩點:

第一、程英心中分量最重之人是楊過和表妹,她不容許別人欺辱他們。所以,面對郭芙的挑釁,程英才少有地高調宣布要和無雙一起照看楊過。

第二、程英雖溫柔沉靜,但並非全無脾氣。兔子急了還咬人,老實人往往有幾分牛性。所以,眼見郭芙又要出口傷人,程英突然出口(「忽道」)相助表妹。

黃蓉正是看明白了這兩點,才阻止女兒郭芙去惹惱程英。

從上面這些細節和分析可知,程英並非生性涼薄之人,她關心黃蓉、傻姑、馮默風等同門中人,不過,與陸無雙的真率、外露相比,她沉靜、內斂;另一方面,程英也不是全無脾性的柔弱之人,她愛戀楊過、疼愛表妹,便要保護他們,不許別人傷害他們……

(作者:飛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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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www.twgreatdaily.com/cat125/node148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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