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四虎」中,今回觀眾反響最強烈的要數曹永廉,他飾演專為妃嬪梳頭上粉的太監陳小鳳(細雞),重度娘娘腔一名,不過曹永廉將那份嬌媚、可愛演得入型入格,不但深得劇中妃子小主們的憐愛,眾多戲迷也對他路人轉粉。
小鳳兩句充滿魔性的台詞「我就系我,不一樣的花朵;我就系我,不一樣的燒鵝」最近被廣為流傳。有小夥伴上網一搜,發現曹永廉是1964年生人,男人52歲一朵花,膚白貌美,站在小鮮肉旁邊也不會輕易被比下去。如此童顏不老,如此正能量的綠葉逆襲史,令眾多TVB迷推舉他為年底TVB頒獎禮的最佳男配角的大熱人選。
這麼多年演下來,佘詩曼的baby fat早已褪去,而曹永廉的模樣還是沒怎麼變。
南都記者早年曾為大家科普過不少TVB綠葉王,在近年的TVB頒獎禮上,他們紛紛逆襲上位,成為晚會更矚目的焦點,成為最令小生花旦們坐不住的人。今次我們再撥通曹永廉的電話時,傳出的仍是那把親切溫柔的男聲,扮娘娘腔的心得,逆生長的秘笈,綠葉王的心路,對小金人有的幻想……阿廉對我們和盤托出。
采寫:南都記者 蔡麗怡 實習生 袁潔靈
南方都市報:有沒有料到細雞會這麼紅?曹永廉:這個角色在拍的時候,我們就覺得會有人留意,但沒想到大家的反應會這麼好,沒想到在假期播放收視點數會這麼高,很多東西都出乎意料。
南都:為什麼你演娘娘腔會這麼深得人心?曹永廉:這部劇講四個男人的故事,而四人裡面有一個是娘娘腔的,就會特別突出。其實劇本幫了我很多,要歸功於編劇寫這個角色寫得很可愛,「我就系我,不一樣的花朵;我就系我,不一樣的燒鵝」這個金句寫得這麼有趣,也是編劇之功。
一個娘娘腔,只要他不是「八婆」,觀眾就不會討厭,何況他還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公公,還有服化道各方面的幫助。你可能會留意到,細雞的髮型梳得很特別,服裝也比較女性化,眉毛也畫得很特別,我和髮型師試了很多次之後,覺得這個配合起服裝、動作,看起來最娘。不過我也有點擔心,其實男生扮娘不難,但怕觀眾對著一個娘娘腔三十幾集會生厭,所以我希望做一個淡一點的、不希望討人厭的娘娘腔。
曹永廉在《公公出宮》里的造型用色就比較娘
南都:有沒有向身邊女性朋友偷偷師?曹永廉:其實偷不了師,身邊女性你不會覺得她們娘,因為女生天生就是那樣,我也有幾個有點娘的男性朋友,但演戲時我是自己想到怎樣就怎樣去做,心態很舒服,完全沒有想著我要扮什麼人,穿上那件衣服就好像入了戲一樣。當然,也要放下自己的自尊,畢竟我是男人,在現場要扮得那麼娘,剛開始是有點尷尬的,但是做了一兩次之後就慢慢習慣了。我那幫兄弟在現場笑到肚子痛,他們這麼開心,也給了我很多鼓勵,我也找到演這個角色的信心。
南都:才年初,大家已熱推你憑「細雞」一角當選「最佳男配」,你自己怎麼看?曹永廉:還言之尚早,現在才2月,頒獎典禮12月才是,後面還有這麼多劇出來,還會有很多高手,很多變數是不知道的。但多了很多人留意我、賞識我,我已經很開心啦。無所謂,有也好,沒有也好,都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不敢想太多。
南都:覺得這算是自己的代表作嗎?曹永廉:我覺得只是角色的問題,這個角色的設定是觀眾喜歡的,還不算是我覺得演得很好的,還不算很滿足。有時候自己很喜歡的角色,觀眾不一定喜歡。比如上次我在《大太監》中演安德海,我覺得那個角色更複雜,他的愛情和結局都更慘烈,演起來難度係數也更高,但受歡迎程度卻沒有今次大。演《公公出宮》這個搞笑戲的難度在於,你自己覺得搞笑,但是觀眾可能會覺得很噁心,它是有點踩界的,需要小心揣摩。好在,我這個人平時也細心,會留意到很多細節,會讓人感受到我的體貼,但我不是娘娘腔(笑)!
他覺得在《大太監》里的角色更加有難度
南都:多年來,你走「小男人」的路線很順,也很有市場,但怕不怕被TVB定型,走不出小人物的框框?曹永廉:不怕的。我之前的一部戲《寒山潛龍》,我演的是一個到處欺負人但心地不壞的人,也演得蠻搞笑的,也是同一個監製羅永賢的戲,他很夠膽,不停給我不同角色去試,我現在拍他的另一部戲,做律師,有很多不同的變化。我不想一個角色受歡迎,就一路演下去,第二部要找我演娘娘腔我都不想接,不止觀眾、我自己也會生厭,所以見好就收。
南都:從《妙手仁心IIII》的Chris、到《大太監》的安德海,到現在「細雞」,在男配角領域兜兜轉轉,深得觀眾喜歡,但距離獎項總是一步之遙,可會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曹永廉:有一點點咯。我覺得做一行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很多時候需要運氣,唯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實,早幾年自己還是有點心生不忿的,《大太監》那年,角色反響不錯,但沒有人給你鼓勵。過了這一段時間我也會看化了,做好自己的事,自己覺得滿足,是不是懷才不遇我也不管了。如果有人贊,就當是強心針,自己想想也會開心一點,第二天演戲也會搏殺一點。這幾年對獎項沒有什麼想法了,反而會花多了心思鑽研演戲,始終我不是一個100分演員,不可以說自己懷才不遇。
南都:TVB有很多默默耕耘的綠葉王,近年TVB頒獎禮給了他們更多的嘉獎和更大的舞台,對你是不是一種鼓勵?起碼有機會去爭這座小金人嘛,或者可以成為「第二個黎耀祥」,從路人甲成為男主角?曹永廉:這是一個鼓勵,但如果自己想太多強求太多,最後得不到反而不開心,不去想反而更開心!我競選過很多屆男配角,但每一屆都輸,近年大概連續陪跑了六七屆,有一年我覺得自己挺有可能的,結果輸給了阿蔣(蔣志光),輸得很服!不過還是心懷希望,因為男女配角獎的吸引力一年比一年強,視帝後大家都估到大概是哪幾個,可是配角那麼多,你不知道哪個會選得上。觀眾開始留意我們,是很幸福的,去年韋家雄拿獎,他有實力捱了很多年,我們見到也替他開心。
我們「太監四虎」挺像的,四個都是捱過的、坎坷過,現在還不算是享受期,所以大家會有很多共同話題,像祥仔成功了,但他真的不會囂張,反而很願意幫助身邊的人。真心說,我不是很強求做男一,只要能幫到整部劇,我不介意做男幾號。不過給我做男一我也不怕試,我不是想爭什麼位置,只是想去享受拍戲。有時候男一壓力很大,反而做男二自由度更高,可以有很多變化和嘗試,好像令整部劇增加了很多調料,香了很多。
南都:最近大家都在熱論你,52歲的年紀,少女的容顏,都在問逆生長的秘笈是什麼呀?曹永廉:呵呵,我很開心,現在的樣子還能騙騙人!其實也是幸運的,做這一行,樣子還不算太老氣,至於說有什麼保養秘訣,我覺得是上天對我很好咯,沒什麼秘訣!做我們這一行,飲食不定時,睡覺時間又不定,有時應酬也會喝喝酒,不過我自己會煮煮湯喝,不開工也會在家休息,但護膚保養那些我沒特別去做,這幾年跑步健身都少了。我是很容易肥但不容易老的體質,一個星期可能會增肥十磅,所以我只能在吃方面注意一點。好在拍劇本來就容易瘦,你要用很多腦筋,還要熬夜,這才令我不那麼胖。暫時我覺得自己的秘笈就是心態好,開開心心就會靚,如果老是愁眉苦臉,也年輕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