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美國前總統尼克森曾評價過毛澤東和蔣介石這對老對手，說蔣介石在一定的規則內無人能敵，但毛澤東卻善於打破各種規則，用他自己的一套規則來重新定義，所以也就不難理解毛澤東為什麼能把蔣介石趕到台灣去了。其實不光是毛主席，開國將帥也大多都擁有這種能力，因為沒上過正式的軍校，所以也沒有那麼多的羈絆，比那些正規軍校的高材生們更有戰鬥力。比如今天要說的這位開國中將——聶鳳智。
資料圖：羅榮桓照片。
在我們大多數人的心裡，除夕都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就算是有仇，在這天也會放對手一馬，等過了年再算帳。但聶鳳智卻不管這一套，經常在除夕之夜痛打鬼子。
在山東萊陽，駐紮著一支日偽軍，司令叫趙保原，是當地最大的大漢奸，平時仗著日軍的勢力，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山東軍區司令羅榮桓決定把這個大漢奸除掉，這個任務就落在了膠東13團團長聶鳳智的身上。
1945年2月12日，正是大年三十，趙保原正在跟部下們把酒言歡，突然外面響起了槍聲。這一響，趙保原都愣住了：怎麼回事？今天不是大年三十嗎？怎麼還有人在打仗？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槍聲已經近在咫尺了，聶鳳智親自率領全團將士，將趙保原的老巢一舉剷除。
事後，趙保原氣得大罵：「姓聶的太他媽缺德了，大年三十搞決戰！」
聶鳳智將軍是湖北紅安人，出生時，左眼眉毛中有一顆黑痣，一位雲遊老道說，此謂「黑虎含珠」。因此，聶鳳智有一綽號——黑虎將軍。
1946年11月的一天，膠東軍區司令許世友去醫院看望聶鳳智，說了幾句話後就沉默了。聶鳳智是膠東軍區第五師師長，是許世友最得力的部下，當然知道許世友的脾氣，肯定是前線打仗不利，但當時聶鳳智剛做完闌尾手術，醫生囑咐他必須多休息，怎麼辦？
聶鳳智二話不說，翻身下床，用一塊紗布往腰上一纏，就上了前線。
黑虎下山，自然非同一般，戰局立刻扭轉，大獲全勝。回去後，許世友趕緊讓他繼續住院，但聶鳳智哈哈大笑，解開紗布，說，打完仗病就好了！
濟南戰役時，粟裕司令親自安排：聶鳳智率九縱攻東線，宋時輪率十縱攻西線，並強調：西線為主攻，東線為助攻。
但聶鳳智回去後，對將士們大聲說：「我們九縱什麼時候打過助攻？要打，就主攻！」於是，全軍振奮，東線守城部隊迅速土崩瓦解。敵軍指揮官被俘後，還納悶兒：「據我所知，你們是西線主攻，怎麼東線反而更猛？」
聶鳳智哈哈大笑，說：「老子打仗從來都是拚命，哪裡分什麼主攻、助攻！」
淮海戰役時，九縱奉命圍攻黃百韜兵團，譚震林問聶鳳智用哪支部隊迎敵，聶鳳智毫不猶豫地說用26師。26師曾跟黃百韜交過手，傷亡極大，因此譚震林建議換27師。但聶鳳智堅持用26師，說：「就因為26師輸過一次，更應該讓他們去報仇！」譚震林爭不過他，就給他撂下話：「你想用26師就去用，但如果打不下來，小心我要你的腦袋！」
是役，26師個個摩拳擦掌，如猛虎下山，將黃百韜兵團打得潰不成軍。戰後，全師將士都聲稱：「聶司令看得起我們，我們就絕不能給他丟臉！」
聶鳳智生性高傲，越是地位高的領導，他越不放在眼裡。建國後，聶鳳智歷任南京軍區空軍司令、福州軍區空軍司令，有一次在武漢開會，林彪元帥想見他，他卻以生病為由拒絕見面。又有一次去廣州開會，空軍司令劉亞樓出面，邀請聶鳳智等人去看望林彪，聶鳳智仍然裝病不去。還有一次在長春開會，劉亞樓再次邀請他第二天一起去看望林彪，但聶鳳智繼續裝聾作啞，當晚就乘機走了。
1965年10月，林彪在蘇州養病，聶鳳智時任南京軍區空軍司令，離蘇州不遠，但一直沒有去看望林彪。南京軍區空四軍政委江騰蛟是林彪的人，幾乎每天都跑去蘇州看望林彪，聶鳳智得知後，把江騰蛟叫去，訓斥道：「你是空四軍政委，還是招待所所長？」
可想而知，這樣的人在「文革」中必然沒有好果子吃，聶鳳智就被下放到了廣西空軍農場改造。在農場，造反派們每天都讓他去挑水，開始時每天10擔，後來加到20擔、50擔、100擔、150擔。聶鳳智當時已年過五旬，但身體仍然非常硬朗，每天都挑200擔，還豪爽地說：「在農場挑水也是為人民服務，用不著你們來安排！」
「文革」結束後，聶鳳智被任命為南京軍區司令。將軍雖已年過六旬，當仍然豪情滿懷，立刻就投入到了軍區的建設中去，每天都按時上班，從未遲到過。有一次夜裡不舒服，醫生給他輸液，到了早上上班時間，藥液還沒有輸完，聶鳳智的夫人勸他：「你是司令，晚一會兒去有什麼關係？」
聶鳳智說：「晚一分鐘也不行！」說完，自己把針頭拔掉，就上班去了。
1992年4月3日，一代黑虎將軍與世長辭，享年78歲。
責任編輯：孟晉園 UM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