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愛情長跑後我和「瘸腿」男友分手了。嫁為人婦後,我重遇他,之後他發給我的簡訊讓我非常後悔!!!

@ 2016-02-03

我在飯桌上壓低了聲音對男友馮致遠說:「致遠,這是我們交往的第六年了,我們這次去爬山吧。」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停下手中的筷子,點點頭。

「這次落落和禎也要一起去,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都是朋友嗎,我吃飽了,你休息一下,我來收拾吧。」他放下碗筷,準備收拾餐桌。

「你不開心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開心,只要和你在一起就開心。」他溫柔地看向我,笑著說道,眼裡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

我們整理好行李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躺在床上,他像以往一樣一手把我擁在他的懷裡,我輕輕地在他耳邊吹著風,小聲地說道:「致遠,我真的好開心呀。」

「你開心我也開心。」他回到,我摸著他結實的胸肌,挑逗性地吻上他的唇,沒想到他卻推開了我,背向著我說道:「顧策,我今天真的很累了。」然後便不再講話,這個夜晚,我們兩註定無眠,我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可是我沒有選擇,只有這麼做。

當初父親是極力阻止我們兩個交往的,我曾告訴過母親致遠天生患有小兒麻痹,所以走路會有一些跛。但是,並不影響的,他有在積極地健身,努力地就醫,鍛鍊,不細看,他與平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母親聽到的那一刻是震驚的,她一度不能接受她的女兒與一個身體不健全的人交往,她苦口婆心地告訴我說,我是他們的全部,告訴我他們希望我幸福,告訴我,他們受不了別人的目光。我哭,我鬧,我告訴我媽,我現在就很幸福,母親心一軟還是同意了致遠去我的家中拜會他們。

那天我給致遠穿上了合適他的衣服,把他打扮得乾淨整潔,簡單利落,打扮成父母最喜歡的樣子,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母親不要告訴父親致遠的小秘密,因為在我的打扮下,致遠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我手舞足蹈地和母親說著這些,母親卻打斷了我,說到:「小策,媽媽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決定了嗎?」我果斷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這是一場他們精心準備好了的「鴻門宴」。

進門後,父親就對致遠說道:「我開門見山,不和你囉嗦,我是不可能把女兒交給一個瘸子的。」父親的聲音不大,卻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看向滿眼帶著歉意的母親不服氣地說道:「爸媽,致遠他現在已經恢復得很好了。」

「再怎麼好也是個瘸子,我們家門上下就沒有一個瘸子。」

「爸,你不要說了,怎麼說致遠也是來我們家做客的。」說著說著我不爭氣的淚水,大滴大滴滾了下來。

「我是不可能和他分開的。」我對父親說道,我拉著致遠的手就走出門外,母親想要追上來,焦急地喊到:「小策,回來,回來。」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父親一定攔住了母親,因為我聽見他說:「讓她走,走的越遠越好,別再回來了。和那個瘸子過一輩子吧。」

漸漸地我聽不見了父母的聲音,我跑著跑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止不住放聲大哭,致遠心疼地抹去我的眼淚,溫柔地笑著,颳了刮我鼻子:「小笨蛋,明明說的是我,你哭什麼?」

「要背背,跑累了。」我蹬著雙腿淚眼婆娑地看向致遠。

「好!」他蹲下,我連忙爬到他的背上,他吃力地站起來,我把頭枕在他的背上,內心一陣踏實。我用手背抹了抹殘留在臉上的淚水,問道:「致遠,你在意嗎?」

「在意什麼?」

「在意我父母那樣說你,他們,不是真心的。」

他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說:「不在意。」那時的我開心地笑著,沒心沒肺地以為致遠真的不在意。

六年交往期間,我們去了好多地方,留下了很多回憶,可是每每當我建議要去爬山時,他都會委婉地拒絕。一開始我以為他是不喜歡爬山,後來我才知道,從小到大他一直在意,在意別人看他的眼光,在意別人對他的稱謂,在意我對他小小缺陷的看法,在意當初父母那麼叫他,他在意的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於是,我一直在用溫柔,用安慰,用完全不在乎地各種方式努力改變他的想法。可是我知道,每次他表面上越無所謂,其實就越有所謂,而這一次,我執意要去帶他爬山,也是希望他能正視自己,克服自己內心最深處的自卑。

我是一個愛旅遊的人,因為我覺得旅途雖然是辛苦的,但卻是愉快的。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定了一個不錯的天氣,準備爬山。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也不是很高的小山,那天我們起得很早,到了山腳下,我不禁感嘆這山峰的獨特,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嘆到我們人類的渺小,感嘆到即使是這樣一座小小的山也有著它自己的鐘靈毓秀,禎看到了此番美景也忍不住蠢蠢欲動,說道:「我們快上去吧。」我連忙道好,挽上致遠的手說:「走吧,偉大的山峰在等著我們去征服,馮致遠同志,組織信任你!」

他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抬頭看了看山峰,身子微微一怔,終是說了句,「不了,你們玩吧,我想自己走走。」他抽出我挽著他的手,轉身離開,我看著他走得有些顛簸的背影,心中壓制不住一股無名火,我走向禎那裡說,「陰陽怪氣的,不管他了,我們爬吧。」

「再勸勸吧,要不,我們也不爬了,陪陪他。」禎擔心地說道。

「不用了,都勸了六年了,我也受夠了。」我拉著禎朝山上走去。晚一些的落落遇上了致遠,她追上我質問道,「你這個不稱職的女友,怎麼不去陪男友啊,他一個人多孤獨啊。」我不理她,自顧自地走著,「喂,顧策,你耳朵聾了還是怎麼的,你男友一個走著,臉色不太好,你也不去安慰安慰。」落落真的生氣了,拉著我的手說。

「要陪你自己去陪吧。」我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沒了落落的身影。

那天我和禎有說有笑地爬到了山頂,在山頭上我們任由微微的風吹乾了一路上流下來的汗水,背靠背地坐著,誰也不言語,我感到六年來第一次這麼放鬆,第一次不用再去考慮另外一個人的感受。禎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我說,「小策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就你我單獨二人,在一起,就這樣,讓時光流去,如今願望達成了卻也不過如此。」我哈哈大笑,抱了抱禎,禎對我說,「哎,我也該找個女朋友了。」我拍了拍他說道,「早就該有這點覺悟。」

等我們下山時天已經暗了,我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十點了,可房門沒有關上,房間裡也黑漆漆的,我很疑惑,打開燈,卻看見致遠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抽著煙,地上撒滿了菸灰和菸頭,我稍微幫他收拾了一下,便拿出從外面打包的特意給他帶回來的吃的說道:「吃了沒,來餓了吧,再吃點夜宵。」

他坐在角落,一言不發,沒有動。我走向他身邊,蹲下來,想要扶起他,他突然站起,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沖我大吼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瘸子,你一定要這麼做嗎,六年時間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來羞辱我嗎?」

我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委屈地也大吼道,「我從來沒有!」

「那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爬山你還要叫別人來看我的笑話!」

「馮致遠,你弄清楚了,你沒嘗試,你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我甩開他,坐在床邊上生著氣,只聽見背後幽幽地傳來一句,「顧策,我們分手吧。」我看了看放在房門後他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回答道:「好。」

我努力讓自己堅強,眼淚不要掉下來,卻不知道淚水早已打濕了自己的上衣,我知道致遠最怕我哭,但這一次他沒有心疼地抹去我的眼淚。只是猶豫了一下,推著行李箱離去,我瘋了一般追去對他大叫道:「馮致遠,等你有勇氣的那天,再來找我吧。」他沒有回頭,沒有停下,他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我。

我從來不知道那一天會是那麼遠,遠得我都開始忘了他的樣子,他的習慣。

五年後的一天,我就要和禎走向婚姻的殿堂,那天我們去事務所辦理結婚證,無意間看到了致遠,他走起來仍有一些不便的,身上卻看起來沒有一絲尷尬,他大方地和我打了招呼,站在他身邊的是個美艷的女子,女子一頭大波浪,濃眉紅唇,身材修長,氣質頗佳,我告訴他,今天我和禎是來辦理結婚證的,他說:「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了,不過真的好巧呀,我和月月也是來辦結婚證的。」

我們都不再像當初一樣任性,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只是以後的生活里,再也沒了對方。

我們就這樣同時走進事務所,同時拿出材料交給了阿姨,阿姨笑著對我們說道,「祝你們幸福呀。」我輕輕「嗯」了一聲兒,坐在隔壁正在辦理地致遠好像也輕輕地「嗯」了一聲。

致遠主動邀請我們與他們一起吃午餐,飯桌上的我看到他讓服務員給我倒上熱水,並把素菜悄悄推到我這邊。

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我,會跟他說:「致遠,我胃痛。」他總是會一邊幫我揉著一邊責備地說:「胃痛還一直吃一些冰箱裡的冷飲,叫你多喝一些熱水。」

致遠知道我不喜歡吃素菜,便會變著法子做著不同的素菜給我,「你天天便秘,不吃素菜,怎麼行。」

「馮致遠,你為什麼叫馮致遠啊。」

「因為我爸爸說了『非寧靜無以致遠』。」

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前的那些點點滴滴,道了個歉走向洗手間,臉上的妝已被淚水有些弄花,我略微地補了補妝回到餐桌,微笑如我,只是我卻不敢看他。

我們誰也沒有提及那件事,就好像真的是很久沒有見的朋友,一起盡情地回憶著過去。

飯畢,他女友對我們說:「我們今天下午準備去爬山了,你們要不要去呀?」我一直保持在臉上地尷尬笑容,終於綻了起來,「不了,你們去玩吧。」然後我們便各奔東西,這一別就是永遠。

晚上我躺在床上,接到了來自致遠的信息,他說,「我終究還是來找你了。」過了一會他又發來一條,我沒有點開看,只是回了他一句,「其實這樣,早就夠了,馮致遠,我真的很開心。」然後拔出了那張電話卡,睡了過去。

幾年後,我要搬去國外,在角落裡無意間發現了那張卡,雖然很久沒有用,但是我每個月會不自覺地給這張卡衝上電話費,我不知道我內心深處是不是希望不要和某一個人斷了聯繫。我把卡放進手機,打開手機後,手機的簡訊通知音連續的響著。時間是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天。

「你開心我也開心。」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改變……」

「可是終是錯過了,我有勇氣了,可你還能讓我找回嗎?」

「我來找你了,你卻早已不是我的了。」

……

「顧策,我忘不了你。」

「顧策,我愛你……」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