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全民星探」發文爆料:王菲謝霆鋒下月大理成婚,並附上一張來自私人朋友圈的截圖,網友爆料稱鋒菲婚禮地點的優美風景,還有疑似另一家婚慶公司同行的對話,看上去煞有其事。
在搜索相關新聞的時候,我還搜到了這一條——
所以李亞鵬是要帶著好兄弟一起,去給自己的前妻送參加婚禮的份子錢嗎?
但是,聽起來古怪離奇的事情,往往都不是真的。雖然「鋒菲」雙方尚未開口證實,王菲的經紀人陳家瑛,對婚事與懷孕的澄清言簡意賅:「假的」;謝霆鋒的經紀人霍汶希則回應道「不實的事不回應」。但無論如何,兩個各自恢復了自由身的男女,形式上早就「在一起」了。除了經常被拍到秀恩愛,在前段時間謝霆鋒35歲的生日上,王菲還主動張羅宴請了一眾好友聚餐,體貼周到,飯桌上,霆鋒還忘情擁吻王菲。
人們只關注新人笑,但舊人就會比較糟糕:離開了王菲,李亞鵬在這一年的媒體鏡頭里,被描繪成一個醉酒打人的失意中年男。
也開始有謝頂的前兆。
每個人的生活,都寫在自己的臉上,藏也藏不住,幾年婚姻留給李亞鵬的,是從一個頭髮茂密的偶像男演員到如今頭髮稀疏。
離開了李亞鵬,王菲卻依舊是一副無拘無束的少女模樣,跟謝霆鋒在一起是,似乎也並不躲閃避忌。
在一段結束的婚姻關係中,往往並沒有誰對誰錯之分,一部分人是因為情感被時間磨蝕,彼此都成了對方「消失的愛人」;還有一部分,從一開始就不合適,只是到了一拍兩散之際,才發現對方原來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王菲和李亞鵬,顯然屬於後一種。
人們說: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通常結局不好。在2007年的一個訪談中,李亞鵬就曾經表示過:娶王菲曾經遭到了哥哥的反對,理由是:李亞鵬一輩子會受到非議。
李亞鵬和王菲最後一次一起受訪,是在楊瀾的節目中。時間是2011年,兩個人結婚6年,已經快到7年之癢。面對各種提問,兩人的答案南轅北轍,甚至連生孩子這樣的大事,口徑也截然相反,李亞鵬說「兩人曾溝通過是否要生下李嫣」,王菲以一種毋庸置疑,絕對不可能墮胎的態度,反駁了李亞鵬的說法,李亞鵬不得不反復圓場……場面之尷尬,簡直不忍直視。這倆人得不熟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
楊瀾讓王菲評價一下李亞鵬這個父親,王菲的評價是:表面上挺好,至於內心,只有他知道。這後來還被理解成李亞鵬對竇靖童只不過是表面的關心。
訪談結束,楊瀾都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
而對於衍生出無數愛情雞湯故事的嫣然天使基金,楊瀾問起成立之初的設想,王菲秒答:除了出席一兩個慈善晚會,我什麼都沒做過。這讓李亞鵬幾乎沒法接話茬。而在僅有的幾次站台亮相中,王菲也表現得心不在焉,與李亞鵬更是鮮少交流,有心人幾乎都能看出她有多不想配合,但她畢竟還是配合了,這確實很像是為了顧及熟人的面子,不得已而為之。
有圈內資深人士私下與我交流時透露,李亞鵬不演戲之後,一直走的是商人路線,思維也是典型的商人思維,甚至不少次面臨拉不到投資的情況時,都向對方做出過「我妻子是王菲,我可以說服她配合來做一些事」之類的承諾。
而王菲一直都是一個閒雲野鶴慣了的人,走紅二十多年來,幾乎沒有違背自己意志去做不想做的事。有一次,李亞鵬跟王菲說,要帶她去一個小鎮擺攤、度假、純玩兒放鬆一下,王菲欣然同意。到了那邊,李亞鵬才據實相告:這次是個商業活動,待會兒需要你上台亮個相、唱首歌。王菲當即跟李亞鵬吵起來,因為自己既沒有帶經紀人,也沒有帶演出服,化妝師,匆忙上台演出完全說不過去。更重要的是,她覺得李亞鵬在欺騙她。他們的嫌隙,也許早就埋下了。
李亞鵬這幾年的朋友圈,除了商業界,還有藝術界(當代藝術跟商業,本來就是一對情投意合和的璧人)。比如,他曾來我所在的城市,為一位畫家的作品展剪彩,來參加這種活動,蠻奇怪的,由此可以看出李亞鵬是一個念舊情而且講面子的男人。
趁他單獨一人時,我進行了採訪,對於嫣然天使基金,對於Co-art項目,李亞鵬都口若懸河,聊得神采奕奕,甚至還聊到跟我曾為合肥八中的校友,以及自己學生時代的回憶。唯獨對於自己的妻子王菲,他的回答,簡短到不足一條微博的長度。
一來,可能他還是想塑造「男人做主」的形象,不想別人總將他視為「天后的男人」 ;二來,可能他也確實不清楚王菲最近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也就沒什麼可聊的。
作為北方男人,李亞鵬骨子裡,確實有這種「男主外」的血液,可命運偏偏讓他娶到王菲,偏偏就是他的死穴,因為歷來在王菲身邊的男人,都是「天后的男人」 ,這註定了天生就自帶光芒的王菲,和各方面資質並不突出的李亞鵬,有一種怎麼彌補也癒合不了的巨大違和感。
比如婆媳關係。據說李亞鵬喪父,所以把母親接來一起住,但是普通人家婆媳關係的問題,天后家裡也存在,同一屋簷下,誰能保證天天親如母女,何況王菲這麼一個愛誰誰的主兒?
娶了王菲後,李亞鵬事業也一落千丈。雖然開始看起來很不錯:房地產投資,做慈善,建醫院,還開過酒吧,開影視公司,但是這些表面上的聲勢浩大,只能證明他沒有專注的做好一件事。更令他無法容忍的是:媒體總在說他吃軟飯。說王菲為了幫他貼補家用貼補虧空,才復出開演唱會賺錢,他在一次訪談裡直接說:我比她有錢多了。
但這樣微弱的反擊,淹沒在女神巨大的光環下,迅速被沖走,哪怕這個女神,是自己的老婆。
李亞鵬的哥哥在婚前的判斷,是因為他了解李亞鵬這種性格,將自己的弟弟視為一個普通男人,普通男人要過的日子,無非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本分。這本來無可厚非,中國人幾千年來的家庭模式都是這樣,可王菲不是這樣的尋常女子,所以這段婚姻的開頭,就註定了結局:他娶錯了人。
中學時代,王菲交朋友的策略就相當生猛。北京作家丁天在一篇短文裡提到過王菲:「那年秋天,我背著吉他,騎車路過和平里東街,一個東直門中學的高個女生追上我,和我並排騎了一路,死活要認識我。搭話的方式直截了當,生磕,我叫王菲,你叫什麼呀?我是東直門的,你是哪兒的呀?我也知道她看上的不是我,是我背的那把吉他,或者說,那種街邊少年騎單車背吉他琴的形象。」這種結識男生的方式在當時簡直離經叛道,但應該相當有效。北京搖滾如日中天的那幾年,王菲就跟「黑豹」樂隊熟悉,並且成了欒樹的女朋友。後來,她又跟同屬「黑豹」樂隊的竇唯漸漸走近,甚至在竇唯的影響之下,音樂風格大變,與艷俗的香港流行樂劃清了界限,也造就了華語歌壇的傳奇。
別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在王菲身上都不是事兒。和竇唯結婚時,王菲已經在香港走紅,放著豪宅不住,跑回北京住四合院,用公共廁所,早上倒馬桶。這一幕被香港狗仔拍下,就是1995年震驚香港的「天后胡同為竇唯倒馬桶」。香港媒體只把竇唯當做「住在公共廁所邊上院子裡的男人」和「為王菲打鼓的男人」。他們沒有明白,王菲的愛情根本不用這些來衡量。
華語娛樂圈有幾個「戀愛大過天」的奇女子,比如周迅,以及王菲(很巧,兩人都與李亞鵬拍過拖)。周迅一談起戀愛,是什麼都不管不顧,整個人都沉醉在其中的人,她用肉身與這世界劈面相逢,就算受傷也在所不惜。王菲不管唱歌還是談戀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以及:想不做就堅決不做。
王菲的身上,既有北京大妞兒的混不吝,也有當年在美國習得的自由做派,這都讓她沒法回到與她同齡的一些中年女性圍繞著丈夫、孩子轉的小世界裡。身邊有一些成熟女性,說起王菲總是大力撻伐的樣子,覺得她對不起家庭、對孩子不夠盡心……諸如此類。
可是你也該知道:這世界從來都不是只有一個模式、一種價值觀。有一些人視老公孩子為頭頂的天,就有一些人不願被婚姻關係束縛手腳。有天天熬雞湯的這老師那老師,就有每天罵賤人的咪蒙。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理解不了的生活方式,並不代表著那就是罪惡與墮落的。
打個比較近的比方好了:《羋月傳》裡,後宮那些女人們只知道對羋月羨慕、嫉妒、恨,卻不知道:秦王跟羋月做的事(議政、為商鞅掃墓祭奠) ,她們只能做到一半,甚至一小半(以色事人);秦王跟羋月兩人在的地方,他人只有一半到得去的,還有一半到不去;秦王跟羋月在一起,是高級調情、神交,跟她們在一起,最多也就是過性生活。羋姝有什麼錯?並沒有,從小她就是按照賢良淑德培養起來的女人,可秦王偏偏是喜歡智慧多於美貌的羋月。所以羋姝即使留得住秦王一晚兩晚,她也根本無法跟上秦王的頻率,在她的理解中,羋月就是心機婊,可實際上,羋月跟秦王,才是soul mate 。
扯遠了哈,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王菲,也不是每個人都要當王菲,能做個賢良的妻子,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這一段婚姻的癥結在於:王菲的人生純度太高,而且早就實現了財務自由,所以有任性的資本,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夠完整強大的話,很容易被她反噬,而李亞鵬,就是這個遭到反噬的人。彼此熱戀時可以遷就的毛病和距離,一起過日子卻只能無限放大,所以這才有了他們離婚時,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是一個傳奇,而我要的是一個家庭。」
最後,願傳奇能繼續延續傳奇,李亞鵬能早點找到合適他的穩定家庭。不管天后還是普通人,每一個人,只有在令自己舒服的人生維度裡,才能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