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正是農村秋收的季節,在省城打工的大奎怕妻子一人忙過不來,就請了十天假,想回家幫忙妻子將家裡的苞谷和大豆收割一下。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大奎匆匆來到了自家門口,只見寬敞的大院子裡已堆滿了收回來的苞谷。他走進院子來到門前,只見屋門緊鎖著,家裡沒有人。這個時間,他妻子應該還在地里忙活。
大奎忙把裝著換洗衣服的蛇皮袋放到廚屋裡,並舀了半瓢涼水灌進肚子,轉身就往外走。趁著天還沒黑,他想到田裡幫妻子掰一會苞米。
剛轉身,猛然看見他家的那條大黃狗正趴在玉米堆上用嘴撕扯著什麼,大奎忙拿起一個苞谷打跑了大黃狗,過去一看,是一件大褲衩子,不像自己的,這下,他心裡還真犯了嘀咕。大奎苦笑著搖了搖頭,順手撿起那條褲衩搭在了晾衣繩上。
他正要往外走,只見一輛滿載著苞谷的拖拉機開進了他家的院子,開拖拉機的是鄰居二柱子。大奎媳婦和二柱子兩人擠坐在了一個駕駛座位上。見自己的媳婦和一個大小伙子坐在一起,大奎心裡挺不痛快的,但人家是來幫忙的,他也不好說別的。
「大奎哥回來啦,我幫嫂子拉了兩趟苞谷。」二柱子停車熄火,跳下車來跟大奎打招呼。
大奎忙掏出煙捲遞上一根,笑著說:「兄弟,讓你受累了。」
「看你說的,咱從小的兄弟,這點活還叫受累。」二柱子說著,把大奎遞給自己的煙捲夾在耳朵上,就忙著卸車上的苞谷。大奎和大奎媳婦也趕忙卸車。
卸完車,大奎就拉著二柱子說:「兄弟,快進屋,晚上讓你嫂子炒倆菜,咱哥倆喝兩盅。
「大奎哥,改天吧,我家的苞谷還堆在地頭呢,得趕緊去拉回來,一會天就黑了。」二柱子說完,開上拖拉機拉自家的苞谷去了。
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回來了,大奎媳婦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抽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打開屋門,笑著說:「你進屋歇著,我去給你擀麵條炒雞蛋。」
晚飯後,久別的大奎沒等媳婦洗刷完碗筷,就迫不及待地把媳婦抱到了床上。他媳婦可能是看著天還早怕有人來,也可能是有點累了,就有些生氣地推開了大奎。這一推可不要緊,大奎一下子就火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挺響。大奎媳婦捂著臉哽咽著說:「你咋打人?」
「你說我咋打人?我才走了多長時間,你就在家養漢子偷男人,自己的男人倒不讓碰了。」大奎說完,又上前推了媳婦一把。
一聽這話,大奎媳婦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你、你說話咋這麼難聽?我偷誰了?我……」
「肯定是和二柱子好上了,要不你能坐到他懷裡去。大白天就擠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丟人。」大奎說完,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大奎媳婦以為大奎去找二柱子,她趕緊追上去攔腰抱住了大奎,哭著哀求說:「人家二柱子兄弟好心給咱幫忙,你可不要冤枉人家。」
「我冤枉他?你等著……」大奎話沒說完,一把推開媳婦,跑到院子裡,拿回了那件大褲衩子,扔在了媳婦面前。
大奎媳婦彎腰撿起地上的褲衩,哽咽著問大奎:「這誰的褲衩子啊?」
「你也別裝傻,趕緊說實話,這明明是男人的褲衩子,咋跑咱家來的?是不是二柱子的?可噁心死我啦。」大奎說著,奪過他媳婦手裡的褲衩子扔到了門外。
大奎媳婦好像是被嚇傻了,她一個勁地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沉默了一會,大奎又說話了:「你說實話吧,到底是不是二柱子的?你說了實話,我就原諒你。」
「我不知道,我跟二柱子兄弟啥事都沒有,你可別冤枉人家,人家二柱子兄弟可是個本分人。這事要是傳出去,人家二柱子兄弟還咋找媳婦啊。」大奎媳婦說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見自己的媳婦總是說二柱子的好,大奎心裡更覺得她和二柱子有問題,他抬手就是一耳光,怒氣沖沖地說:「二柱子好你就跟他過去,趕緊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大奎說完,把媳婦推到門外,咣當一聲插上了屋門。
才結婚一年多的時間,大奎就這樣不相信自己,還大打出手,惡語相加。這下子大奎媳婦的心算涼透了,她擦乾眼淚,毫不猶豫地回娘家去了。
第二天半晌的時候,大奎才睡眼惺忪地打開了屋門。一開門,只見他家的大黃狗叼著一件女人的內衣從外面跑進來,趴在苞谷上就撕扯起來。
眼前的一幕讓大奎茅塞頓開,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撒腿就往他老丈人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