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小男孩緊緊地盯著我們桌上的菜,男友一個舉動讓我感動不已

@ 2015-08-23

大學畢業後,我和男友阿傑四處奔波,一個月後,他終於先找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拿到工資的第一個月,我們倆商量好去餐館開次洋葷以慶賀我們走向社會。

在離我們不遠的一家兼營小吃中餐的餐館,我們第一次奢侈地點了四菜一湯。

「要那麼多,咱倆吃得完麼?」我懷疑地問。

「首次用自己掙來的錢吃飯,就是要山吃海喝,好好犒勞一下我們自己。」他邊笑嘻嘻地說邊往我碗里夾菜。

「哈,像個暴發戶。」我笑話他。

沒吃兩口,我突然發現,對面的八號桌上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們面前的菜,眼睛裡有著一種熱切的渴求。

我這才注意到,在擁擠的餐館裡,全是些吃吃喝喝的男男女女們,唯有我們的對面坐了兩個很特殊的人。盯著我們餐桌看的,正是其中那個孩子,約摸六歲左右。似乎身體不太好。孩子的旁邊,是一個衣著寒酸、估摸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的農村男子,看樣子他應該是孩子的父親。他低著頭,神情很是侷促。他們的桌子上只有一樣東西:豆花。

我突然被噎住了一般,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間蕩漾。阿傑也注意到了我異樣的情緒,同時抬起頭來盯著那對父子看了看。突然,他站起身對著那個男人高興地喊:「羅勇,真巧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青年男子站了起來,有些吃驚,繼而茫然地盯著阿傑。阿傑沒理會他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個不體:「哈哈,這麼多年沒見面了,我還是一眼把你認出來了。」阿傑對我揮下手:「雲兒,過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小學時的同學羅勇,咱們一個村子,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晚自習逃學摸蝦的趣事麼,就是說的他和我的事情。」

「半夜逃學摸蝦?」我滿頭霧水,心裡暗自嘀咕,「記性越來越差勁了。」

接著阿傑讓服務員把菜端到了八號桌上。和羅勇湊在一起。隨後又點好幾個餐館的特色菜,並叫了兩瓶啤酒,借著酒興和羅勇吹著他們的往事。而我逗著羅勇的兒子,喂他吃飯。整個過程,幾乎儘是阿傑一個人在滔滔不絕地追憶他們的童年往事,羅勇時不時走神地想著什麼,但都讓阿傑給打斷了:「來,羅勇,吃難得老同學相聚!」然後不由分說地把菜一次又一次夾在羅勇的碗里!

酒足飯飽,阿傑對羅勇說:「我們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聯繫。」他把帳結了便拉著我走出了餐館。

走在路上,我問阿傑:「你有什麼要緊的事?為什麼不多陪一下老同學?」

「老同學?沒老同學啊!」

我覺得奇怪了:「剛才的……」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阿傑輕鬆地說。

我徹底糊塗了:「你知道他根本不是你老同學,為什麼還要硬認別人呢?」

阿傑沉默了一會,突然說:「十四年前,我八歲,得了一種很怪的病,不停地咳嗽,反覆發燒並腹瀉,鄉村診所查不出什麼病因來,我父親帶我去縣城的醫院看病。我們很窮,也捨不得錢。都是吃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冷饅頭和大餅充飢。唯有一次,父親帶我進了一家餐館,很『奢侈』地吃了一頓豆花飯……剛才那對父子,讓我看到了當年的我和我的父親,那孩子和父親,和曾經的我們一模一樣……可惜,後來我爸勞累過度,得病去世了,他還沒來得及看到我考上大學,我永遠也無法回報他了……」

突然間,我就明白了。

很多時候真誠幫助和帶施捨意義的憐憫之間區別只有一線之隔。我善良的男友,為了一對陌生的父子,導演了這樣一出陌生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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