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小錘
最近朋友圈瘋傳《性工作者最後的歸宿一般是怎麼樣的？》，其實是標題黨，文章轉載了2014年2月《南方人物周刊》刊發的《潘綏銘，揭秘「紅燈區」》。而全文真正點題的內容非常少，沾邊的就一句潘教授的口述：「從1980年廣東就開始掃黃，那時候做小姐的到現在都50歲了，都不結婚？都離婚？都沒有好下場？錯了吧，還不是都去跳廣場舞啦？」說白了，如果不吸毒也沒染上愛滋病的話，小姐們大多還是回歸正常生活了。
妓女和殺手，據說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小錘不知道是否有人統計過有史以來妓女的數字和最後歸宿。5年前，天涯論壇曾狂熱討論過「小姐的歸宿」，總結下來無外乎開足療店、當媽媽桑、大多還是找個不知道自己經歷的男人嫁人了（當然是在另一座城市）。
小錘依稀記得20年前根據霍達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紅塵》嗎？（不是源於蘇童小說的王志文王姬何賽飛的《紅粉》，雖然後者也講妓女從良的故事），徐松子（《芙蓉鎮》里的公社革委會主任李國香）飾演的德子媳婦被街坊鄰居知道解放前當過窯姐後就備受唾棄，最後在文革結束後選擇自殺。當然這是以前，現在的國人比以往更包容，小姐嫁人後的生活和大多數普通夫妻一樣沒啥特別。
國人對小姐的包容，可能源於性觀念的開放。現在婚前保持處女之身的中國女性比例愈來愈低，2007年杜蕾斯的數據是中國女性平均性夥伴2.3個，這個數字現在應該更高。另一方面，小姐的存在客觀上降低了性犯罪率。雖然中國不太可能允許賣淫合法化，但小姐不再是「洪水猛獸」。而且，和二奶或小三相比，小姐似乎更有職業操守：定期體檢，按價提供對等服務，不以破壞他人家庭為目的。當然，也有小姐升為二奶並最終扶正的個案，但大多男人不會選擇小姐當配偶的（除非不知情）。
如果說小三可以通過商學院實現人生價值，小姐為什麼不能也通過求學之路改變命運呢？小錘曾看過原版《超爆魔鬼經濟學》（Super Freakonomics），印象最深的除了科學史上的首例猴子賣淫活動（有興趣的讀者自己讀一下），還有就是高級妓女Allie（中文版譯作「安莉」）的親生經歷，絕對是性工作者中最勵志的版本！
長話短說，金髮碧眼、體態婀娜的Allie在德州長大，參軍後接受了電子科學方面的教育，從事導航系統的研發工作。退役後她進入大公司從事計算機編程工作，有過兩段失敗的婚姻，沒有小孩。離異女性也有正常需求，所以她上網約炮，碰到一個牙醫，後者還給了她200美元。Allie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營生——每周工作10-15小時，收入卻是「程序媛」的5倍！
Allie辭職「創業」了，她搬到了芝加哥（這裡沒人認識她），她做了一個網站，通過一定的算法選擇最合適的顧客，確保自己不會挨打或被騙財騙色。她一開始定價每小時300美元，生意太好（嫖客通常是白人已婚富有男性），一年能掙20多萬。後來她想要多多休息，於是漲價到500美元，顧客仍是絡繹不絕。說白了，除了性，Allie還提供發嗲、聊天和共進晚餐的浪漫女友服務。
Allie明白自己已年過30，不可能長久做這一行。而且她的親朋好友都不知道她的職業，她也厭倦了撒謊度日。她在接客的空暇之餘（每周只工作15小時，記得吧？）抽空去考了房地產從業資格證書。然後她放棄了高級妓女的工作，重回大學去深造經濟學了……
由於這本書是2009年出版的，6年後的Allie怎麼樣了呢？不恥下問的小錘給此書的兩位作者和出版社都寫了郵件追問此事，可惜石沉大海。Anyway，小姐都知道不可能一輩子如此，不如多學點技能早日「華麗轉身」吧？哪怕「老大嫁作商人婦」，也要有賢妻良母的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