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總統佐科威(Joko Widodo)日前在一場國際性會議拍胸脯,投資印尼「保證賺大錢」,並喊話外資:「有任何問題,儘管打電話給我。」
兩天後,他又在亞非高峰會上唿吁「世界要向新興經濟勢力開啟大門、避免特定團體和國家一手主導的經濟新秩序」。
上任7個月來,佐科威像個超級業務員,在各種可能的場合促銷印尼。
他可以追求外資,可以批評世界對印尼不公平,國際金融機構給水中國家太少的權力。但在這同時,他好歹也該開始努力讓印尼成為一個開放、真的觀迎外資、政策和基礎建設利於投資的地點吧?
但是過去這7個月,佐科威顯然只專注在前者,沒有怎麼著墨後者。而政策的老舊排外,恐怕才是讓投資者躊躇不前的主因。
印尼經濟成長走緩,問題在於原物料。印尼為原物料出口大國,其成長於2011年開始走緩,即反映中國對原物料的需求走低,促使價格大幅下滑。佐科威的計畫是讓經濟自原物料轉向製造;印尼先前曾有過類似轉型,製造業的GDP佔比亦於1990年首度超越農業,但在亞洲金融風暴和蘇哈托倒台後,這股熱潮也隨之消退。
印尼人口全球排名第四、擁有巨大的國內市場、薪資水準低、人口結構亦佳,按理應該比過去更具吸引力才是。但印尼的官僚問題實在太嚴重,基礎建設極差,也難怪近年來外國投資已陷入停滯。
佐科威推出數項措施試圖解決這些問題,例如縮短投資核可時程、增加基礎建設投資等。但許多商業人士還是擔心,成效恐怕不如預期,例如,基礎建設資金大多會流往缺乏效率的國有企業。保護主義政策形成的牢籠也依舊存在;禁止外國投資的產業持續增加,自製率規範亦涵蓋了能源、零售、汽車製造等產業。
許多問題並不是佐科威的錯。經濟自由主義從未在印尼站穩腳步,印尼國會一向樂於擁抱保護主義政策,因為許多人相信,外國人長期壓榨印尼資源,讓當地人無法更加富有。
但佐科威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例如,印尼於1月禁止在全國各地的小型商店販售啤酒,讓許多人大感意外;這不但傷害酒商的營收,投資人也擔心,印尼可能會無預警地推出更多規範。
印尼由超過1.3萬座島嶼組成,運送貨物本來就較為複雜昂貴,這表示政策更是至關重要。原物料需求高漲之時,企業環境的重要性會比較低;需要原物料的企業,就是得去任何找得到原物料的地方。然而,製造商就可以比較挑剔一些。(黃維德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