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柔佛新山,大馬鍾氏祖傳跌打師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華巫印外勞老外都來求診
導語:這個坐落在小小新村的跌打中醫診所,後來經口耳相傳,不僅吸引來自各方的華裔患者,連新山、柔州各縣區和外州的友族同胞,如印裔、巫裔、東馬的土著等都聞風而至,使它成為了本地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鍾劍青為一名跌傷膝蓋的印裔患者接骨。
「謝謝!」兩個簡單的重疊字,發自一名不諳華語的印度大兄的口,這句表達感謝的話,意義就顯得更加不同。
這是車禍受傷的梅林達(31歲,店員),發自肺腑地,向改善他腰傷的跌打師傅鍾韻石(87歲)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來自古來的梅林達,像其他面對腰傷、骨折、脫臼、扭傷的病患一樣,是慕名前來淡杯翁姑慕申新村,尋求專醫跌打內外傷和移輪接骨的鐘氏祖傳跌打師傅醫治的其中一名求醫者。
第一次治療可拄拐杖行走
梅林達早前於居鑾發生車禍,一度需要依靠輪椅移動身子,由於情況沒有顯著改善,加上腰部疼痛,在聽取了弟弟莊生(30歲)的建議後,特前來到新山的翁姑幕申求醫。經第一次治療後,開始可以拄著拐杖緩步行走,於是隔了數天再回來複診。
複診當天,梅林達忍著疼痛讓鍾韻石「推、拉」了十數分鐘,隨後,他掛著笑容慢慢走出房間,離開前還以華語脫口說了一句「謝謝」,顯見他對鍾師傅的信任和感激。
在翁姑慕申新村這座馬來式高腳屋的跌打看診場所,這樣的一幅畫面,可謂經常上演。只是,向鍾氏表達感謝的人,很可能還有馬來人、華人、錫克人,甚至洋人、各國外勞等。
在柔佛新山,「翁姑慕申跌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在街上隨便找個人來問,不管對方是什麼種族,都會告訴你確有這麼一家家喻戶曉的跌打達人,顯見它如何深入民心。
「翁姑慕申跌打」的創辦人鍾韻石,自小就跟隨父親鍾送習武,擁有一身少林劉家拳的好武藝,與此同時,他也從父親身上學會了跌打手藝。
據瞭解,任職武術教練兼園丘工頭的鐘送,早年常自行醫治跌傷、扭傷的學員和園丘工人,因此,跟在身邊的鐘韻石耳濡目染下也繼承了父親的衣缽,能武又能醫。
梅林達在弟弟的介紹之下,前來翁姑慕申跌打求醫。
卸下武術教練轉當跌打師傅
1965年,基於前來求醫的患者越來越多,鍾韻石遂卸下武術教練的身份,轉而當一名專職的跌打師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坐落在小小新村的跌打中醫診所,後來經口耳相傳,不僅吸引來自各方的華裔患者,連新山、柔州各縣區和外州的友族同胞,如印裔、巫裔、東馬的土著等都聞風而至,使它成為了本地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每天一早,翁姑慕申跌打就迎來許多求醫者。
父子3人每天看診上百人
「翁姑慕申跌打」,現時是由鍾韻石和他的2個傳人──長子劍鳴和幼子劍青,共同負責。
其中,經驗老道,對腰傷、背傷等頗有一手的鐘韻石,負責上午時段的「奇難雜症」,同在上午的幼子則處理扭傷、拉傷、脫臼等治療;下午則由長子獨撐大局。
不論是上午或下午,來這裡求醫的人每天都超過上百人,而且顯而易見,患者中每每都包含了三大民族。
在本地,除了餐館,在中華傳統的跌打診所能看到華巫印裔三大族群齊聚一堂,實屬罕見,但這個場景,在翁姑慕申跌打其實已屬司空見慣。
由於大家都同病相憐,有些時候,拿了號碼坐在一處等候的人,也會打開話匣子彼此交流,形成一個各民族交流的獨特空間。
事實上,像這樣你我不分彼此融合在一起的場合,自鍾韻石於53年前投入跌打事業以來,直到如今都沒有改變過。
各民族齊聚一堂耐心等候的場景,已成為了翁姑慕申跌打獨特的一道風景。
幾代人都來求醫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人中,更有從上一代人,甚至前一代人就已在翁姑慕申跌打求醫者,即使過了半個世紀,公公或婆婆已經不在,但他們的子子孫孫,仍像先人一樣,會回到這裡尋求醫治,且不管是華人、馬來人或印裔朋友,都是如此。
訪問時遇到的北幹那那人李愛興(56歲)告訴記者,他十餘歲時手臂受傷,是父親領他到這裡接受治療的,如今,他手臂有問題,他也不作他想,特地包了德士「回到原地」求醫。
住在新山開屏山莊的阿裡斯(38歲,教師)今次則是帶了腰傷難愈的兒子上門找鍾韻石醫治。
阿裡斯說,他早在2005年,因學生不小心受傷,曾帶學生到翁姑慕申跌打求醫,那時候,他是聽身邊的同事提起,因而知道了這麼一個以中醫傳統跌打療法治療扭傷、腰傷等的地方。
阿裡斯上回帶學生來,這一次因孩子腰傷,特回來尋求鍾韻石妙手醫治。
有者帶著X光片來求醫
如今,他的孩子腰傷久未痊癒,他也不忘帶著X光片前來求醫。
阿裡斯上午8時已拿了號碼牌,但遲至上午11時許還在等候,儘管如此,他也沒有發怨言,只是在一旁耐心等候。
像阿裡斯這樣,帶著一線希望來到這裡的人有很多,顯見他們對翁姑慕申跌打都抱著一種信任的態度。
鍾韻石和相識二十幾年的印裔求醫者言談甚歡。
一視同仁對待各族
貧困者免收費
其實,鍾氏家族的租傳跌打和秘方之所以受到本地各族的信任和歡迎,除了醫術和藥方贏獲一定的口碑,鍾氏一家醫者仁心「一視同仁」對待各族求醫者的正面態度,相信也是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據瞭解,鍾韻石的母親江金蘭,離世前曾經留下一句遺言,即是希望孩子行醫之餘不忘公益,因此直到今天,鍾氏一家遇到經濟能力不足或貧困的求醫者時,不管他們是何種族,皆會依據情況象徵式收費或免收費。
鍾韻石說,早期淡杯仍有痲瘋病院的時候,他也不懼怕,照樣到醫院治療受傷的痲瘋病人;現在痲瘋病院已不存在,他則持續為老人院等福利團體提供免費的治療。
他指出,現在上門求醫的人,不再局限於華巫印三大民族,包括不同國籍的外勞、來自新加坡或印尼等地的外國求醫者,如今也都是他的上門客。
但是在他眼中,這些患者並沒有區別,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力將他們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