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擁有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去認真愛一個人的能力?
並不是個容易回答的問題。我們都以為自己是可以的,但只要回想過去,就會發覺,真實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我們沒有辦法長久的愛一個人。
因為總是愛著愛著就散了。
朋友對我說,他從來也沒有想到,他和戀人之間的感情會出現裂痕。
兩個人住在一個房子裡,幾乎不再有交談。好像都在把對方當成透明的。
我回來晚了,你出去了,我和同事聚餐,你和幾個朋友逛街。
彼此之間像是有某種默契似的,心照不宣地等待著那一刻的發生。
那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三年。
原本設想好的未來,如今漸漸在自己的夢裡消散。
一開始的時候,他遺憾,難過,但不願意想得太多。因為心會痛。
所以常常會用酒精,用朋友們聚會時的歡鬧來讓自己暫時忘掉那個他不願意面對,但在清醒的時候,又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家裡越來越冷清了。
有次,他喝完了酒,回到了家裡,躺在床上沒有脫衣服,就這麼睡了過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睛,她正在看著自己。臉上滿是淚痕。
她說,從什麼時候起,我們變成了這樣?
他忽然感到難過。
用這麼長的時間來逃避的事。
用這麼多的酒精來麻痺的自己。
從來沒有想到,會在同樣感受到她的心痛的那一刻,變得柔軟。
可是,那個時候他其實也不明白,兩個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當初那份愛意,為什麼漸漸消失了。
他說,那次之後,他忽然明白,其實兩個人之間,仍舊是有愛的。只是沒有辦法再感受到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拗口,但真實情況就是如此。還愛著對方,但出於某種原因,沒有辦法再感受到了,於是就覺得愛情消失了。然後,好像是某種自我確證似的,愛情就真的消失掉了。
他決定做些什麼。
即使最後仍舊是徒勞無功的,即使所有的努力,仍舊不能避免兩個人漸行漸遠的事實,但他想試一試。
於是,他回憶兩個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怎樣追求她的。那會兒,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時間,無論任何時候,只要她說想要見到自己,那麼就總是有空的。
他不會打斷她的任何交談,願意猜測每句話背後的含義。而不是像後來那樣,每當她想要和自己說起內心的感受,就用幾句話搪塞。比如安靜一會兒就好了,比如這些感受都不重要……
沒有什麼浪漫的約會,也沒有什麼長足的旅行,更沒有什麼奢侈的禮物。
而且,無論約會也好,旅行也好,甚至是昂貴的禮物也罷,後來他嘗試過,但都沒有什麼用處。甚至,似乎還給了自己更多的藉口,去沉浸在工作裡,離她的感受遠遠的。
是細節出了問題。他說,一直都是細節。
他開始好像當初兩個人開始戀愛那樣,抽出很多時間。無論是陪伴,還是認認真真的去聽她每句話背後的感受。
工作確實有很多,可不是明天就不能做了。或者,把和朋友聚會的時間省出來就好了。
「我們都應該明白,什麼才是生活裡最重要的。如果不明白的話,想一想失去之後,自己會怎樣就好了。我想像過,失去了朋友,我依然是我。如果失去了自己愛的人,那麼生命就缺失了。那種痛苦我沒有辦法承受。即使是在想像裡也沒有辦法承受。」
沒有用掉很多時間。
大概只有兩個月。
有次,當他回到家裡,看到她在牙膏上買了那種可以把剩餘的牙膏擠得很乾淨的哆啦A夢的小塑料殼。
看到她在自己的書桌上養了小小的一瓶綠蘿。
他說,沒有什麼熱烈的慶祝。
也沒有關於未來的誓言。
可你分明能夠感覺到,你對未來,再也沒有任何的不安。
「再糟糕的現狀,其實也都是可以挽回的。不要輕易放棄一個人。
愛久見人心,愛久見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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