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她嫁給了同是窮苦農民的丈夫,次年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兩兒子的到來,讓夫婦倆格外高興,她的丈夫,精神煥發,幹勁更足,滿嘴笑容的牽著牛又去開墾了幾塊荒地,為的就是來年能多些收成,讓生活條件改善一些。
漸漸的十年過去,張大媽兩兒子也出落的眉清目秀,儘管有些叛逆,但學習成績卻都很好,家裡牆壁上貼的獎狀,一年年的增加,夫婦倆甚是喜悅。
深秋的一天,天濛濛亮,張大媽和丈夫就起床去了地裡收莊稼,剛要掄起鋤頭幹活,竟聽到兩聲嬰兒啼哭,順著聲音的方向尋過去,發現一個包在被褥中的嬰兒躺在地裡的草叢中,深秋的露水打濕了被褥和嬰兒的臉蛋,張大媽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怪可憐的,誰家做父母的,生了孩子又不要,哎」,夫婦倆都動了惻隱之心,片刻商議之後,決定收養這個棄嬰。
夫婦倆把嬰兒抱回家,又是借奶粉,又是翻箱倒櫃找自己兒子孩時的衣服,忙活了好一陣子,嬰孩總算吃飽穿暖,看到嬰孩安穩的睡去,夫婦倆才算鬆了一口氣。
嬰兒是個女孩,又是秋天撿的,張大媽給她取名秋來,從此夫婦倆把秋來當成親生閨女對待,她們兒子有的,都會給閨女備一份。
時間緩緩的流淌,漸漸長大的秋來從記事起就深知自己是個多餘的女孩,幸得養父養母收養,才給了她生命的延續,每天總會幫襯著養母幹點活,給養父揉揉肩,深得養父母的喜愛。
張大媽的那對雙胞胎兒子,見秋來瓜分了他們父母的愛,又記恨秋來在父母面前勤勞乖巧,兩兄弟背地裡處處為難秋來,秋來在兩個哥哥那受的委屈,從來不敢告訴養父母,總是默默的承受。
後來,張大媽兩兒子大學畢業後都成了家,努力了幾年都在城裡安了家,可同年,張大媽的丈夫一次去趕集途中被一輛大貨車奪取了生命,張大媽因此得到了十五萬賠償款。
張大媽丈夫死後幾個月,她的兩個兒媳婦,擔心婆婆的錢會留給她的養女秋來,幾次三番教唆各自的丈夫逼婆婆把錢拿出來給他們分了,兄弟倆本就一直不喜歡秋來,遂聽了他們媳婦的話,來問母親要錢。
張大媽被逼無奈,只好拿出錢來給他們分,但她的要求是分三份,秋來也是她女兒,她要給秋來留一份嫁妝,可卻遭到了兩兒子兒媳的反對,他們一致認為秋來是撿來的,沒資格分錢。
張大媽一再堅持,如果不給秋來一份,這錢誰也別想得到,兒子們無奈,只好答應,當他們一人得到五萬後,臨走時揚言母親偏心,揚言以後不會給母親盡孝,讓她那個寶貝女兒去贍養。
果真,從那次以後,兩兒子兒媳再也沒有回來過,都當沒有這個生活在農村的母親一樣。
漸漸長大的秋來,為了讓養母生活的更好些,十八歲的她進城打工了,沒多久一個外地男孩看上了她,男孩的好,讓他無可挑剔,但他不想遠嫁,養母養她小,她一定要留在養母跟前盡孝,於是婉拒了。
後來,秋來嫁給了鄰村一戶人家,生了一兒一女,隔三差五,秋來就會帶著兩孩子來看養母,逢年過節,便把養母接回婆家,養母穿的用的,都是秋來添置的。
秋來對張大媽的孝順,受到了全村人稱讚,都說她的兒子不如女兒,幸得養了個好女兒。
如今,張大媽老房子要拆遷,加上一些地,可得一筆不菲的補償款,那次,秋來跟她說,「媽,這些年我總叫你去我家跟我一起生活,你怎麼都不肯去,這次房子拆了,咱沒房子住了,你一定得住我家去,你現在年紀大了,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張大媽見閨女如此孝順,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流著感動的熱淚答應了。
可張大媽始終還是沒等到房子拆遷去秋來家,一天突然在家暴斃,等發現時已經晚了。
她的兩兒子和養女聞訊都趕到了家裡,三人共同出錢把母親安葬了。
喪禮過後,兄弟倆找來村長,讓村長把將來房子拆遷的補償款打到他們帳戶,兄弟倆都爭搶著錢打入自己帳戶,誰也不信誰,擔心錢到了對方那裡,再拿出來就難。
為此,兄弟倆和各自的媳婦都吵的不可開交,差點大打出手。
村長見狀,只好聯繫了張大媽的親弟弟和一些村幹部。
兄弟倆的舅舅急匆匆過來,掏出一份遺囑,遺囑是張大媽生前兩個月立下的,當時村幹部都在場,都是公證人,遺囑上明確指出她名下所有的財產全留給她的養女秋來,包括快要拆遷的老房子和地。
兒子兒媳們看到母親的遺囑,空歡喜了一場,樂極生悲,知道自己一分錢都得不到了,遂帶著憤怒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