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澳洲9月26日電】(記者 睿內)因為學英語,與澳洲老人相識超過10年,並結下了深厚友情。不過,老人去世近半年後他才得知消息,而作為合法繼承人的他更發現,教父近$20萬遺產巨款疑被他人轉走……
近日,中國小伙小亮(化名,下文同)走進今日雪梨辦公室,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希望能得到幫助。
學英語時認識澳洲教父,「資助我們家庭十年」
今年不滿30歲的小亮,與澳洲老人R相識已經超過10年。
教父與小亮在雪梨的合影(圖片來源:小亮)
「這個澳洲老人是我高中時在Skype學英語時認識的,當時知道他在澳洲是孤寡老人,沒有兒女」。兩人聊得投契,老人主動提議,當了小亮的教父,而小亮在受訪時一直以「乾爹」相稱。
「過去10年里,他一直資助我們家庭和我的大學費用,還想幫我到澳大利亞留學,但當時我覺得出國留學的費用太高,也知道他不是很富有,所以最後沒去。」
小亮告訴記者,在他和家人的邀請下,教父曾在2013年初赴華,他陪著老人去香港和北京玩了一圈。
教父受邀來到中國(圖片來源:小亮)
老人曾應邀訪華,拜訪小亮一家(圖片來源:小亮)
第二年,在老人的邀請下,小亮飛抵澳洲旅遊並探望他。
教父寫的邀請信(圖片來源:小亮)
從老人院到醫院,教父身體每況愈下
據小亮介紹,老人和老伴J,以及J的兩個妹妹M和O一同生活。2012年老伴病逝後,M提議把房子賣了,「把我乾爹趕到老人院住。」
「他健康不是很好,有柏金森症,住進老人院之後身體變得更差了。基本上沒人來探望他,O偶爾過來,可她總是問他借錢,這讓他覺得很厭煩,每天跟我聊一個小時也許是他最大的樂趣。」
「直到有一天,他說要準備入院治療,然後我跟他就失去聯絡了。」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在多次撥打教父電話未果後,小亮嘗試聯繫O。
「我從中國打給O,問乾爹的情況,她告訴我乾爹住院了,說他情況還好,只是記憶力變差。我問『是不是藥物影響的』,她含糊說『不太知道』。」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得知教父身體狀況不好,小亮隨即決定前往雪梨探望。
「當我看到乾爹躺在病床上,手上插了輸液管,看上去很佝僂,當時真的非常難過。」小亮湊過去打招呼,但留意到老人說的話「奇奇怪怪聽不懂」,也不認識他了。
「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已經失憶了。我一時心裡承受不住,在病床邊哭了起來。」
小亮隨後辭掉了國內的工作,自己在雪梨租了個廉價的房子住下,每天都去醫院探望教父。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和他聊聊天,帶了一些我以前跟他的合照,也跟他聊聊過去的事。在這段期間,慢慢地,他記起了我的英文名,偶爾跟我說幾句話,但除精神一直處於很不穩定、不清晰的情況。」
小亮給教父看兩人合影(圖片來源:小亮)
在小亮每天去探望教父的日子裡,他經常向醫護人員詢問健康狀況。出乎他意料的是,「醫生對我態度不是很好,居然有次還警告我,叫我不要干涉太多,否則不讓我老探望他,這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這樣的探望和等待持續了一整個月,直至回國。
患腸癌最後的陪伴 「他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回國後的小亮發現,自己又與教父失聯了。O的電話總打不通,醫院也只確認已轉院,但轉去哪裡閉口不談。
不得已之下,小亮讓朋友冒充美國朋友發簡訊給O,「沒想到O真的回覆了」,並透露了新的老人院地址。
2015年9月,小亮決定去探望教父,順便給他慶祝生日。然而,來到老人院後,小亮卻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他的頭髮很長,整個人消瘦了很多,眼神呆滯,兩個肩膀和背已經萎縮變形得很厲害了,雙腳發腫,已經不能走路了,行動要靠輪椅。」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這時,小亮才得知教父患了腸癌,身體每況愈下。
據小亮說,教父抬頭看見他後露出了微笑。「他可能不太會說話了,但他肯定是記得我,並且也感到開心。」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在雪梨10天時間裡,小亮說他幾乎每天下午5點左右都會去探視,直至回國。「他最終仍然能叫出我的名字,這讓我覺得安慰。」
老人離世遺產轉贈小亮 但帳戶里只剩下2000元
2016年2月3日,小亮訂好了機票,準備再次前往雪梨探望教父。臨行前,他跟老人院聯繫,卻被告知老人已於去年10月28號去世了。
病中的教父(圖片來源:小亮)
小亮告訴記者,雖然他已做好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後依舊很難過。他如期抵達澳洲,打算去墓地拜祭。
第二天,小亮接到了遺囑機構的電話,工作人員告訴他,小亮是遺產繼承人,並讓他把自己的相關資料發給她們。幾天後,小亮看到了教父留下的遺囑。
「遺囑上寫,除了安葬花費外,其餘的遺產全部轉贈給我和我的家人。遺產需要6-12個月時間的公示,還需等待有沒有債權人,等這段時間過了之後,就可以繼承遺產了。」想到教父的後事還沒辦,小亮詢問能否先撥款把葬禮辦完。不過,這時他得知,老人的帳戶里只剩2000澳元。
如今,就算小亮如期繼承遺產,全部用來支付葬禮和殯儀館的費用之外,他還需自己另外再多付約2000元。
小亮告訴記者,老人生前曾透露自己有大概20萬澳元遺產,與帳戶里這點餘額天差地別,他開始懷疑O在教父身邊動了手腳。
「自從乾爹住院,O掌控了他的所有財物,包括護照、錢包、銀行卡、身份證、個人電腦、手機,再回想起自去年4月份之後,她就一直不接我電話,一直不跟我聯繫,我懷疑她跟這事有莫大的關係。」
「另外,我作為遺產的受益人,乾爹去年10月去世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一方聯繫我,這也很奇怪。」
小亮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於是他打算自己調查清楚。
半年時間轉移十幾萬巨款 果然是小姨子搞的鬼?
2017年4月初,小亮再次來到雪梨。他找到遺產機構索要教父的銀行轉帳記錄,卻被告知「要先銀行溝通,叫我等消息。」
從4月一直等到6月,小亮依舊沒收到銀行對帳單,於是他辭掉了工作,6月13號再飛到澳洲,並前往警局報警。「可能因為警方施壓,幾天後我收到了銀行對帳單。」
小亮告訴記者,在銀行記錄中他發現 ,早在2015年2月26日就一筆3000澳元的匯款從教父帳戶轉給了O,接著從4月26日開始,至老人去世前,陸續9筆轉帳給了一個新的帳號, 合計轉走13萬3千澳元。
而銀行的大堂經理告訴小亮,在2016年的4月26日,O帶著教父開了個聯名帳戶,文件上還有教父的簽名。「乾爹2月已經痴呆了,這時候我意識到,第一筆轉帳,是O轉給自己的。後來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O帶他去開聯名帳號並叫他簽名,然後多次把13萬多澳元轉到聯名戶口。」
氣憤之際,小亮發了幾條中文簡訊罵O,「真沒想到,這條簡訊居然把她嚇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主動約我見面。」
小亮與O的信息(圖片來源:小亮)
「她說我跟乾爹是網上認識,說我想圈錢」
O告訴小亮,她一直跟教父很好,那些錢是教父生前跟她說過「會儘自己能力幫助她」,因此他們才一起去開的聯名帳戶,而且錢已經分給她的家人了。」
小亮對此表示難以接受。「我跟她說,你一共取走了$136,000,只要你還我13萬澳元,那6000澳元我不追究,要不然就打官司。」
O的照片(圖片來源:小亮)
O表示需要時間考慮和準備。「我以為她說的是真的,就相信了。」從那以後,小亮再也沒法聯繫到O。
通過警方,小亮還拿到的老人院醫療記錄日誌。
「從日誌上面看到,O在我去探視期間,跟醫生說了我很多壞話。她跟那邊的醫生護士說:『我跟我乾爹只是網上認識的,說我想來圈錢,』難怪醫生當時對我態度那麼差。」
小亮氣憤地說,「她還曾經去移民局編故事,說我想拿擔保之類的話,應該是想把我簽證取消。也看到她曾經想拿教父監護人的身份,但沒成功。」
到現在,小亮仍在等待警察的調查結果。
「從2月份到現在,在澳洲耗費了大量金錢、時間和精力,我已經身心俱疲了。家人很多次叫我放棄,但我不甘心。十幾萬澳元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那個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可以安心回國,回歸正常的生活。」小亮最後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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