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屯洋妞,gay吧,和無處安放的夜

@ 2017-06-09

緊跟變革,

總有一個放蕩淫亂的時代。

紅色跑車掠過工體北路,一頭扎進滾滾霧霾,丟下陣陣引擎咆哮的轟鳴。

車輪軋進工體西路,一排大腿根雪白的姑娘映入眼帘,這群全北京睡得最晚的人玩兒得正嗨。

這裡是三里屯西的酒吧群。

魔宙說,這裡是全北京夜生活最豐富的地方,中國性解放的先驅之地。

有錢有顏的人在這裡找到天堂,無錢無顏的人在這裡仰望天堂。

五一的夜晚,我站在工體北路的天橋上,看著不時飆過的豪車,開始了奇幻的三里一夜。

本文由LinkedIn原創,作者春哥。

白皮指南

指針向北,夜裡十二點,我來到三里屯太古里南區的酒吧街。

這裡魚龍混雜,想有一雙慧眼還要不斷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很多貌似第一世界眉目的白人,其實來自第三世界。

我一聽他們打招呼的口音,就能聽出是非洲英語、印度英語、英式英語還是美式英語。

同行的Chanking開始吹噓他的獨門秘籍《三里屯白皮指南》,作為一位90後北京偽土著,他自稱通曉五國語言,留學東西洋,前女友遍布五大洲。

進到常去的酒吧,兩杯馬尿whiskey上桌,我們在離吧檯和門口不遠處坐下來。

Chanking看著靠窗的兩位外國女人說,「她倆沒在等人,我們過去吧」。

常規搭訕,相互介紹,來自美國的Sarah和Ciel和我們攀談起來。

聊了幾個套路回合,我的英語不夠用了,而這時的Chanking才剛剛開始談笑風生。

他的舌頭好像會打轉,一會兒用波士頓腔調侃Mary Jane,一會兒用紐約土語背金斯堡的《嚎叫》,一會兒切換到南方口音聊中國飲食和剝皮蛋。

四個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我瞅準時機,提議去跳舞。

我和Ciel進了舞池, Chanking則和Sarah挽在一起。

看著人高馬大卻靈巧異常的Ciel,我有點尷尬地表示自己舞技笨拙動作僵硬,Ciel大方地說她來教我。

就這樣,我在一個31歲的美國女人(後來才知道她的年齡)的指引下,開始了探索人類靈活身材的曼妙之旅。

期間我發現Chanking和Sarah不見了,並未在意。

稍後倆人回到座位的時候,我和Ciel也從擁擠的舞池脫身。

熱聊繼續,酒水不斷。在互加了微信和臉書之後,我們友好告別。

我好奇,Chanking怎麼會就這樣離開?後來才知道,在消失的那段時間裡,他和Sarah去了趟洗手間。

三里屯70秒視頻火了後,單純的我曾研究過每一幀畫面,最後得出結論——這只是無良營銷者用手機錄製的低劣音像宣傳。

然而Chanking向我證明,衛生間比試衣間時間更長久。

出了酒吧,三里屯的晚風讓我打了個冷顫。

路邊有兩個外國人不時用流利的普通話對來往美女說「飛嗎?」、「飛嗎?」。

Chanking有點文不對題地來了句:

中產階級哪裡是缺少夜生活,分明是缺少性生活。

午夜撿屍

時針偏東北,凌晨兩點,我們來到工體。Chanking說今晚如果運氣好,他要撿回屍。

所謂「撿屍」,就是把喝醉的女生帶走,Just do it。

看著一排望不到頭的車停在路邊,我正要感慨有一半的車愣是叫不出名字,Chanking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如果只是來撿屍的話,最好不要開自己的車來。一是留下了監控的車牌號就是留下麻煩;二是女人一喝多就喜歡往你的車裡吐,那味兒怎麼都洗不掉,嗨,別提多掃興了。」

他倒是對車沒什麼興趣,只是專注於辨認路邊的美女是否喝茫。

從工體北門轉到工體西門,近半個小時的路程。夜色下,我們和「獵物」玩兒著躲貓貓。

正盤算著進酒吧里主動「灌屍」時,路邊蹲著的女人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光腿、長發,Chanking湊上去試探,女人似乎還算清醒。

我被之前的碰壁掃了興致,只是站在不遠處等著Chanking失敗,誰知Chanking居然和她聊了起來。

「你狀態很不好,怎么喝這麼多?」

「心情不好。」

「沒事兒,誰都有這個時候,我扶你走吧。」

「好。」

Chanking的一隻手,此時已經搭在她的背上,兩人似乎聊得還挺歡快。

我很尷尬地保持了一小段距離跟著他們後面走,默默計算著他們直奔對方靈魂還要多少時間。

10分鐘。

只過了10分鐘,Chanking就轉過頭告訴我他正在叫快車,「要不要一起?」

我對著他遙遙揮手,祝他保重身體。

Chanking嘴角漏出邪魅的笑,同樣朝我揮了揮手,扶著他的「戰利品」走向黑夜的另一邊。

Gay吧激情

指針正東,凌晨三點,我隻身一人來到了號稱亞洲最大gay吧的Destination(目的地)。

點酒時,鄰座微胖的男士向我搭訕:「一看你的臉,就知道是第一次來——長得好看的都在前半夜。」

(??)我黑人問號,「長得丑是原罪?」

索性順著話題聊開,假裝虛心求教,詢問新手指南。

他告訴我,二樓是儲物間,一樓東側是舞池,走廊房間門口貼著的「熊」、「猴」表示不同的主題房間——「熊」指壯的,「猴」指瘦的,還有「豬」是指胖的。

我調侃他介於「熊」和「豬」之間,他未置可否,邀我去舞池看看。

酒壯慫人膽,我悶了兩口酒,假裝酒勁上腦,牽起了他的手。

一開始,彼此還算克制,只是牽手搖曳;隨著舞池地板的震動和音樂節奏的帶起,他開始了進一步動作——

先是不停地拍打我的臀部,接著用不可描述的部位蹭我,然後試圖親吻。

我趕緊道歉陪笑,表示玩不起,閃出了舞池。

這一場算是熱身,之後的我膽子更大了一些。

在舞池邊我又認識了一位身高1米6左右、穿紅色格子衫淺色牛仔褲的少年。

我誇他五官清秀,眉宇間散發著溫雅氣息。

他告訴我他是戲劇專業的學生,趁著來北京參加演出,抽空泡吧。

「你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叫起來感覺肯定棒,」我繼續恭維,或者說,試探。

這世間有很多定律,比如牛頓三大定律、墨菲定律,但有一個定律流傳恆久遠,那就是顏值定律。

比起聲音好聽,長得好看才是硬道理。而且真正好看的人比靈魂有趣的人還要少呢。

直男如我,深知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

但是當我面對這麼一位「夭夭桃李花,灼灼有光輝」的粉面小生的吳儂細語時,竟毫無抵抗地選擇了相信。

我們挽手跨進舞池,在勁爆的音樂里開始了互相碰撞。

透過厚厚的粉底,我觀察著他精緻的五官和欲語還休的眼神。頻閃燈打過他臉上的那一瞬,恍惚間看到了《霸王別姬》里的程蝶衣。

那細膩分明的唇角,竟有種等我吻他的錯覺。

該來的總不會來,舞過三巡,我們點到即止——自然地鬆開微汗的手,自然地分道揚鑣,沒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酒吧即將打烊,我踱步出門,結束了這曖昧微妙的一夜。

寫在最後

指針正南,凌晨六點,我坐上了回程的地鐵。

從黑夜撞進黎明,由地下轉入地上,有些恍惚。

路過賣煎餅果子的早點攤,我停下來。大媽看我一身酒氣,撇了撇嘴:「年輕人沒事少喝點酒,多看看佛教的《心經》,很有用的。」

我沒接話,把胸口掛著的十字架往衣服里塞了塞——為搭訕洋妞而戴,此時顯得不合時宜。

嚼著煎餅果子,看著凌晨六點依然華麗如煙的京城,我想起大學時讀的《愛默生選集》——「緊跟變革,總有一個放蕩淫亂的時代。」

大時代里的小人物如我輩,究竟是放蕩淫亂,還是靈魂無處安放?

你經歷過怎樣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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