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孟亞旭
「朴槿惠被告人，你的職業是什麼？」
「無業。」
韓國當地時間23日上午10點，首爾中央地方法院417號審判庭，朴槿惠出席法院對她的首次正式審判。她著深藍色上衣、盤發、胸前佩戴囚號503的胸章，與「閨蜜」崔順實同時亮相法庭現場，並「否認了全部嫌疑」。
與閨蜜首次「對峙」
這次庭審，媒體披露的細節很多。
比如朴槿惠是戴著手銬出庭的，不少韓國媒體給手銬和囚號打上了馬賽克；再比如法庭現場對自稱「無業」的朴槿惠出現了多種稱呼，如「被告人」「前總統」「朴總統」「總統被告人」等。
朴槿惠
關注點也不少。
這是朴槿惠3月底被捕後的首次公開亮相，和她一同出庭受審的，還有「閨蜜」崔順實，以及樂天集團會長辛東彬。
據報道，這是朴槿惠和崔順實「親信門」發酵後首次見面，但持續3小時的庭審中，二人「全程無交流，甚至沒有眼神接觸。」
近在咫尺的閨蜜
「(我)讓相交40多年的朴槿惠總統走上法庭，我有罪」，在法庭現場，身著白衣黑褲的崔順實，在回答本人職業和地址時就開始抽泣，與始終保持端正坐姿的朴槿惠截然不同。
再次否認全部指控
此前，朴槿惠被關押在首爾拘留所。
不過，這個拘留所不在首爾市內，位於京畿道義王市，隸屬韓國法務部所屬機關韓國矯正本部。主要收押刑責尚未判定的「未決羈押者」，包括首爾中央地方法院的一審、二審被告人等。除朴槿惠外，「親信干政門」主要涉案人崔順實、三星電子副會長李在鎔、青瓦台前秘書室長金淇春等均被收押於這個看守所。
4月4日，韓國檢方就是在首爾看守所，對朴槿惠進行首次訊問，也是在10時開始，朴槿惠身著綠色囚服，在辯護律師的陪同下，接受約10小時40分鐘的調查。
身著綠色囚服的朴槿惠
據報道，檢方專案組當天就朴槿惠涉嫌的指控進行盤問，主要包括受賄298億韓元(約合1.82億元人民幣)等。但她「仍否認絕大部分指控」。
「我的立場和律師一樣,否認全部嫌疑。」時隔一個多月後，出現在法庭現場的朴槿惠，依舊全盤否認了18項公訴事實嫌疑。
出庭未穿囚服
各位可能還記得，被收押在首爾拘留所時，朴槿惠身著淡綠色冬季囚衣、囚衣左前胸貼著囚犯號碼的照片曾引起不少人關注。
而這次，為什麼沒有穿囚衣？媒體報道稱，根據韓國相關法律，被告人若無逃逸之嫌可穿便裝出庭。
便裝的朴槿惠
不妨來看下中國。
以前我們也經常在媒體上看到穿著馬甲出現在法庭上的被告人。《檢察日報》2016年5月的一篇文章稱，「大概有65%以上的刑事案件當中,受審人是穿著這種印有看守所名稱的『號坎兒』出庭的。」
「號坎兒」是在看守所監號里被羈押的人穿的簡便囚服,統一式樣、統一顏色、統一標記，是一種色彩鮮艷且反光的單薄無領無袖的坎肩兒，一般會印有看守所的名稱如「某看」等字樣。
「既然沒有文件說可以不穿黃馬甲出庭，那有沒有文件說非穿不可呢？」2015年1月12日，在南昌中院受審的南昌大學原校長周文斌，曾要求穿便服受審，在遭到審判長拒絕後，他當庭脫下了黃馬甲。
身著黃馬甲的周文斌
2015年2月，最高法發布了《關於全面深化人民法院改革的意見》，「禁止讓刑事在押被告人或上訴人穿著識別服、馬甲、囚服等具有監管機構標識的服裝出庭受審」。《檢察日報》稱，著便裝出庭受審，既順應世界司法慣例，也是對法官無罪推定意識的強化。
其實，在國際審判實踐中，在押刑事被告人或上訴人一般也都穿正裝或便裝。《人民司法》曾發文稱：
二戰審判中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日本戰犯，包括甲級戰犯東條英機在內的所有被告人出庭受審均未穿囚服；聯合國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審判米洛舍維奇時，米洛舍維奇穿西裝打領帶出庭。
而美國著名歌星麥可•傑克遜在「孌童」案中受審時，還精心設計出庭著裝，第一次出庭時，他穿白色的服裝，隱語是「他是無辜的」，第二次出庭，換上了黑色西裝外套，裡面穿紅色服裝，隱語是「他受到了攻擊」。
第一次出庭
第二次出庭
不同顏色的囚服
說回朴槿惠。
韓國媒體預計，如果罪名成立，朴槿惠將至少被判處10年監禁，進入監獄，她可能會換上藍色囚服。
身穿藍色囚服的「朴槿惠」
早先兩位入獄總統的囚服
北京師範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院教授吳宗憲在《韓國首爾南部矯正所參觀記》中說，韓國監獄中的犯人共分為4級，剛剛被判刑的犯人被分為3級，如果表現不好，會降為4級，如果表現良好，會升為2級，表現更好的，接著會升為1級。
囚服顏色也是不一樣的。公開資料顯示，「1級收容人制服為綠色，2至4級為藍色，並在袖子上繡上級數以便區別」。
最後來說說中國監獄內服刑人員的衣服。
《監獄法》規定，罪犯的被服由監獄統一配發包括被子、褥子、衣服等，其中，服刑人員所穿的衣服通常被稱之為囚服。從2000年起，全國監獄系統對罪犯囚服進行了規範和統一，所有罪犯衣褲均為藍色服裝。
中國囚服
當然，衣服的設計也有講究。
據@江蘇監獄，衣兜處的條紋喻意鐵門，肩背處的條紋喻意鐵窗，而褲縫處的條紋則好比鐵鎖鏈，「它時刻提醒服刑人員不要忘記，自己現在在哪裡，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以後要到哪裡去。」
資料 | 環球時報 @江蘇監獄 檢察日報 人民司法 澎湃新聞 參考消息 中國司法等、
校對 | 李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