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近六年De!~電~影~院~第六集

@ 2017-05-18

生活了近六年De!~電~影~院~第六集

我家在電影院前面的店子也被拆了,收入又沒有了!買新的房子又買不起,只好租房子住啊。不過那個時候我那個高興啊,因為我一直以為爸爸會要全家搬倒後樓去的,而現在在外面租房子住,想想外面總沒有電影院的那些東西吧。不過後來爸爸媽媽在電影院後樓一樓的最左邊弄了一間房子住,一是為了放電影方便,一是為了租房子少點,省點錢。那時候電影院後樓人多啊,所以也沒聽說發生過什麼事情。

現在想想,我們外面那個租住的地方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鄉糧管站宿舍,年代跟電影院差不多!天天從樓頂有蜈蚣掉下來。奶奶、弟弟和我住在那邊也提心弔膽的,怕被蜈蚣咬到。蜈蚣還是小事,搬過去還沒有兩個月,突然房子邊上一個老頭子終了。突然這麼近距離接觸喪事,感覺好害怕的。我奶奶也要我們不要亂跑,說是不要犯沖了。因為我們那邊還是土葬,我也犯賤,越是怕越是愛看。入殮的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個老頭子,在家放了幾天,肉都變顏色了,想起陳正伯說的綠色的腐爛什麼的,一陣噁心和恐怖。不說、不看這些東西還好,說這些東西、看到這些事情更是恐怖。一到晚上,憑什麼讓我能睡覺啊。而且,我發現以前膽量超大的弟弟也沒那麼勇敢了。

那個時候上廁所都要去公用廁所的,因為要經過那個老頭子的家,那個老頭子死後,我和弟弟都不敢去廁所。要拉尿就直接在門口開門放水。眼睛還不敢亂瞟。有天晚上,弟弟尿急,才聽到他吁吁聲沒幾下,他鬼哭狼嚎的跑進來,奶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開燈起床。那時候就看著弟弟急啊,話都不會說了,就知道哭。奶奶也許知道是怎麼個事情,一陣小跑到門口,打開門,抓了把米跑到門外一扔(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大概說起來,米是個神物吧)。那晚我、弟弟都睡我奶奶床上,不過我始終沒睡著。第二天,弟弟說吁吁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老頭站在他們家門口。我那個怕啊。隨後在租房的時間,我爸媽都不住電影院了,爸爸、弟弟和我睡一個床,奶奶和媽媽睡一個床。

那時間我真是覺得電影院是天堂啊。畢竟電影院的那些事情我都沒有看到過,最多只是聽到這些事情,感受了氣氛。於是我吵著要搬家,說蜈蚣太多,我總不能說我怕鬼吧。我想讓爸爸給我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有生之年,我看到了我們鄉政府作了一件有效率的事情。三個多月,他們竟然把前面要蓋的四層的計劃生育大樓給完工了。不可思議吧!電影院的臨時醫院用途中止了,電影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當衛生設備都搬走後,爸爸作了個決定,全家搬回電影院後樓。

當時,我和弟弟好興奮啊,感覺一下子安全了,到了解放區了。

電影院後樓,算下來我應該是住了四年。不過後三年我讀高中住校,也就寒暑假及周末回家。回想那段日子,我爸爸媽媽過得真累啊,還有奶奶,跟著我們一起受苦。弟弟最可憐,看得見「他們」又不能住校(當時還在讀小學),更重要的是還要挨我的揍。別人都說我和弟弟打架就像是生死架,可能是「他們」看到我這麼不要命打弟弟也怕我了吧。「一個愛搭,一個愛打」,這是弟弟和我生活的寫照。

畢竟那裡不是安全區啊!

我上面也貼了一張住到電影院後樓以後的圖。進出門都是從後門走。要進到房間裡面去免不了要經過舞台,抬頭就能看到最右邊房間,往右看就能看到那個紀念地,反正不想這些還好,想著就頭皮發麻。每次都是唱著歌,一路小跑進屋的。

一到晚上,由於要去廁所方便,到廁所也必然要經過舞台,所以爸爸讓電影院舞台的燈長期亮著的,似乎沒那麼恐怖。

但怪事還是出現了。我前面一再說我從來沒有遇見或者看到過「他們」,但我卻聽到過「他們」,也許是「他們」吧。

連續幾天,深更半夜就可以聽到好多嬰兒的哭聲。電影院裡面是不可能又小孩的,可電影院左右兩邊都是空的,沒住人。後面的一個小樹林後是一條臭水溝,再過去是鄉丁們的辦公室,根本沒人住。哪裡來的小孩啊!

這個事情搞得全家都很鬱悶,總感覺心裡不暢。但這種事情大人是不會在我們在場的時候討論的。爸爸和媽媽也圍著電影院轉過一圈,出去的時候是沒有聲音了,可一回來又有嬰兒的哭聲。反正那段時間的感受就像弟弟看到那個那個「老頭子」的時期一樣,天天不敢回家,又沒地方好去。每天放學回家都是爸爸到後門口接我們的,晚上上廁所也是爸爸護著。不過慢慢的,哭聲歸哭聲,生活還得繼續,似乎相安無事,也就算了。最後竟然習慣了,其實當時考慮到這些是嬰兒的哭聲,不想其它「東西」那麼恐怖,總認為我打得贏他們。

最後我奶奶頂不牢了,怪我爸爸無作為,說要找個人過來看看。奶奶說這樣總歸不好,說這種聲音會害人的。不知怎麼的,鎮上的人又知道電影院又多了個「東西」,還有人不忘過來參觀參觀。

我爸爸那個時候非常惱火,怪奶奶不該跟被人說這些事情。奶奶也不爭辯什麼,獨生兒子,捨不得啊。最後我聽到流言,說是當初電影院作臨時計劃生育站點的時候,打下的胎就隨便扔到了溝邊上,胎兒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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