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母親靠拾荒養大姐妹,侄子出來工作接奶奶去盡孝她留下傳家寶

@ 2017-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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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妹三個,母親生下小弟血色素只有四克,因為感染而得了敗血症,又從敗血症引發了腦炎,在我們這種吃飯都成問題的家庭,如果得了病只能聽天由命。父親只好無奈的拉著母親回家等死,就因為沒有錢。我每天趴母親枕頭邊上一行鼻涕一行淚的喊著母親,我不想看到小弟剛生下來幾天,就沒了母親。父親幾乎夜不成眠,每天坐門口吧嗒他那個大菸袋。我仍舊每天把哇哇大哭的小弟塞進母親懷裡吃奶,雖然母親一點奶水也沒有。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母親在怎樣和死神做著鬥爭。反正只要我把小弟抱過去,母親就有反應,父親每天上山給母親採摘草藥回來熬,母親竟然慢慢好了起來,但是因為腦炎母親變的有點痴傻。只要陌生人一靠近我們家,她就嚇得大吼大叫。只要小弟爬到她的腳下,她總會在摸著小弟的頭滿臉的慈祥。

父親還是每天採回來各種藥材,讓我給母親熬來喝,母親最後一聞中藥味,直接嘔吐。母親再也不能喝了,她變得不再那麼對陌生人大吼大叫,並且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爸爸外出打零工,母親就跑去很遠的鎮上撿拾破爛,每次回來,母親身上總有傷痕。我不再讓母親出去,但是沒看到她又跑了出去。

我安排大弟上學走後,我就遠遠的跟著母親,我只想看看母親身上的傷怎麼來的。母親爬到了山坡上一棵花椒樹上,那上面的刺一次次的劃破她的肌膚,她都顧不上擦擦流出的血跡。母親背著採摘完的花椒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鎮上,在路上只要看到瓶子就放進背簍里。

她蹲在鎮上的一個角落顯得那麼楚楚可憐,胳膊上的傷仍舊往外滲著血跡。有人問她多少錢賣,她說只要一角,人家問她為什麼只要一角,她總說給娃娃買好吃的。那刻站在她身後的我總是血淚漣漣。有些人早已認識了她,總會給她丟下一角揚長而去,她總是在後面大聲的喊「你的花椒,你的花椒。。。。。。」

母親把一天要來的錢和拾破爛得來的錢,拿去包子鋪買了六個包子。她一路上多次停下,打開那層塑料袋聞聞,但是她一口都沒捨得吃。她偏離了回家的路,我怕她走丟,仍舊遠遠的跟著她。沒有想到她在一棵柿子樹下停下,她把包子小心翼翼的放進背簍里,就爬上那個土坡,十分費力的爬上了那棵柿子樹。摘了幾個熟透的柿子返回原路往家趕。

弟弟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在我背上哇哇大哭。離我那麼遠的母親竟然停下來和瘋了一樣往回跑。我看到她焦急的神情時,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失聲痛哭。母親抱起背上的弟弟,給他喂著包子。順手塞我一個,但是我強忍住沒有吃,因為我知道這幾個包子真的來之不易。

大弟很爭氣,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北京化工大學。大學畢業以後還找了一個城市媳婦。但是她媳婦從結婚就來過婆家一次。她甚至都不讓大弟經常回來。大弟只要出差總會轉個彎回來看看,年邁的父親就摟著哥哥就哭個不停。哥哥走時總會留下一部分錢跪父親腳下「大大!我對不住你二老!」大弟一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大弟內心充滿了對父母的愧疚。

「兒啊!大大沒事,只要你過得好就行,大和你娘有你姐管著,你放心走就行。」

就在侄子高中畢業時,我的身體查出癌症,身體越來越虛弱,照顧父母我已經力不從心,只能打電話讓大弟和二弟回來商量贍養父母的問題。小弟說他正在打拚事業,居無定所,養父母是不可能,大弟也面露難色,但是他看到我這種情況不得不把父母接進了城裡。二弟就每個月給大弟二千塊錢。

就在最近,我的身體越來越感覺不行,二弟就把我接到北京去找專家查一下,順便去看看父母,沒有想到的是父母住在大弟的地下室幾年之久。地下室陰暗潮濕的環境再加上父母年老體衰,屋子裡有一股很重的尿騷味!我跪在母親床下,嚎啕大哭。父親一個勁兒的抹著眼淚。

我從北京回來不久,就聽侄子說,他把奶奶爺爺接去了他的出租屋。一年後,我又去了北京,看到父母的確胖了不少。晚上出租屋沒有空調,再說母親吹不了空調,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侄子正在拿著蒲扇給母親一個勁兒的扇著,那刻我的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次年,母親走時,她拉著侄子的手哆哆嗦嗦的拿出枕頭下面一個布包說「孫啊!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你一定要收藏好了!」當侄子打開布包,看到了那塊大弟刻的石頭,那塊石頭上有我們姊妹仨的名字還有一句話「爸,媽!我們永遠在一起!」

大哥哭倒在母親的床塌前,任誰都沒有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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