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七趕八趕,趕到鎮上太陽已經甩西了。到自己家的村子的三輪車早不去了,個別黑心的摩的司機朝大寶竟然要三百元,大寶倒抽一口涼氣,心想老家現在這些拖客的,怎麼都如此黑啊。趕上城裡哪些沒良心的黑的了。大寶快一年沒回家了,每次打電話,媳婦春花的聲音都讓自己聽得有衝動感,春花長得好漂亮,皮膚雪白雪白的,屁股鼓鼓翹的,在家天天都看不夠,大寶想到這些,心理就老有想家的滋味。但是,不能,工地工期緊,老闆不準請假,再說,一天二百塊的工錢,連來連去起碼五天,那得損失一千塊的收入呢,誰和錢有愁啊,大寶捨不得丟了這錢,大寶想早日攢夠蓋樓房的錢,這是大寶和媳婦剛結婚時的承諾,大寶想,男人嘛,承諾的事怎麼可以不去實現呢?
他本來想在鎮上住一宿,明天趕個早班車的,但是一想,離家都這麼近了,還住宿幹什麼?白花住宿費,他決定今晚走回去,也就兩個小時多一點的路程,自己的體質,走一夜估計也不會累的。
到小飯館呼啦呼啦吃了兩碗拉麵,身子被吃得直冒汗,想想又到超市賣了一把水果刀,走夜路,起碼得準備點防身武器啥的啊。一切準備停當,大寶開始上路了。
按照常規大寶本來可以回來的早一些,主要是工地發工錢稍微遲一些,外加上大寶怕帶現金不方便,又把錢拿到銀行存在卡里,這樣時間來耽擱了許多,怕老婆春華擔心,他也沒告訴他回來,心想給她一個大驚喜,看能不能讓她感動地流出眼淚來,因為今年老闆給力,工錢幾乎全給,再干一年,家裡的樓房就可以動工了,春花如果知道,該有多高興啊。正是臘月,山風有些冷,但是,大寶的心,別提有多暖和,因為他每走一步,就離老婆又近了一步。
想到馬上懷裡就有了朝思暮想的春花,大寶興奮地哼起了小曲,在工地上,其他的工友憋不住了都會去找小姐,大寶才捨不得呢。再說了,臨走時,春花交待了自己多少次,不許做對不住自己的事,大寶那是點過頭的,男人嘛,點過頭的事情,堅決要做到。
到村頭時,山月已經爬老高了。大寶的腳步又不由得加快,自己家房子的輪廓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三步並兩步的到了屋前,門上的春聯還在,那還是年初自己寫的呢,只是經過一年的時間,月色下看起來已經有些斑駁,大寶想,時間真厲害。就在手準備幸福地敲門時,他忽然聽到屋裡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像一把利劍,瞬間就把大寶的心刺出千瘡百孔,這個狗日的春花,臨走還交代自己要老實,沒有想到她到守不住寂寞了,怪不得工友說,你小子別在這裝聖人了,說不定你媳婦在家早就和野男人睡開了。人啊,就是那麼回事,還是看開點就行了,當時自己還不信,想不到時間還真讓一個人可以改變,他怒不可遏,把懷裡的水果刀握在手上,今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砰砰地砸著門。
誰?屋裡出來驚恐的聲音。
還有誰?大寶回來了!快開門。大寶的手繼續砸著,男人的聲音沒有了,大寶聽見春花穿衣地動靜,這個死女人,看我呆會不把她弄死才怪。門開了,春花穿著睡衣一把撲上來,大寶,你可回來了!大寶一把拽過去,他手拿水果刀,警惕地在屋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惡狠狠地對春花說,你把野男人藏哪裡去了?說!春花先是一驚,再是一愣,卻一下子又笑了,說你個傻大寶啊。原來,春花在村裡長得好看,經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騷擾她,春花就找娘家哥哥錄了一段話在手機里,晚上經常放放,一是壯膽,二是讓那些在屋前房後轉悠的男人知道家裡有個男人,這招一出,真的晚上清靜多了。春花邊說邊把手機拿來放錄音,果然,男人說話的聲音又出來了。
水果刀啪啦一聲掉在地上,大寶緊緊地摟住媳婦,笑著笑著,卻嗚嗚地哭了,他想,自己真幸福啊,竟然娶到這樣的好老婆,過年開春,無論到哪裡幹活,都得把春花帶上,有老婆在的地方,哪裡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