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提到日本,紅燈區肯定是個繞不開的話題。現在日本風俗業有超過 30 萬的從業人員,已經成為 " 除了嘿嘿嘿,還能提供你想要的任何服務 " 的巨型娛樂產業。
菱川師宣所作的《吉原遊興畫卷》局部
日本史上第一個官方紅燈區
早在 1300 多年前,日本風俗業就有了興起的苗頭。到了江戶時代(1603-1868),德川幕府本想對百姓們進行道德約束,關停各個妓院。可是,隨著幕府進入江戶的大批青壯年士兵導致江戶城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大批士兵的個人問題得不到解決,經常滋生事端。而且,妓院的收益非常豐厚,一些的妓院老闆用高額賦稅作為條件向幕府尋求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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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幕府對風俗業進行了壟斷,在首都江戶建立了日本第一個官方紅燈區——吉原游郭。後來這種模式被逐漸推廣到全日本。
日本古代紅燈區被稱為 " 游郭 "。吉原游郭被城牆圍住,牆外還有深約 3 米的壕溝,所有客人只能從大門進出。
當時的幕府跟吉原游郭約法三章:
1、客人只能留宿一晚,不得連續留宿;
(看來幕府相當為大家的身體健康著想)
2、若有強迫賣身者,調查清楚,即時返還其親屬;
3、不得窩藏罪犯。
來自日劇《仁醫》
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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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游郭約有300家妓院,當時的娼妓統稱為 " 游女 "。大批窮人家 5~10 歲的小女孩被父母賣到了游郭。農村女孩大概能賣到 30~50 萬日元(1.8 萬 ~3 萬元人民幣),下級武士家的女兒可以賣到 180 萬日元(10 萬元人民幣)。
進入妓院後,女孩們除了要做雜物雜務,打掃衛生,伺候高等游女,還要學會怎麼取悅客人,說行話、寫 " 情書 ",還要在袖子裡藏著明礬,必要時催淚用。
電影《惡女花魁》劇照
到了 11、12 歲,媽媽桑覺得資質還行的就會被選中接受進一步訓練,為成為職業游女做準備。要學的東西非常多,不僅有各種規矩禮節,還有各種才藝,比如吹笛子、彈三弦琴、唱歌、畫畫、寫詩、書法、舞蹈跳、茶道,還要會下西洋棋,甚至是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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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女們所受的教育跟貴族女性差不多,而生存境遇卻有著天壤之別。
久保駿馬創作的《櫻花漫步》:兩名高等游女在侍女的陪同下在櫻花樹林散步
嚴格的等級制度
每個妓院都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最開始,最高一級的游女被稱為 " 太夫 ",又叫 " 大官道具 ",意思就是太夫只陪高官,一般武士、商人就算再有錢,想見太夫一面那都是痴心妄想。
比太夫低一級的游女叫 " 格子 ",有挑客人的權利,不想接的活兒可以不接,比大部分在游郭工作的人都有尊嚴。1761 年後,太夫和格子的稱呼被取消,頂級游女的稱謂改為我們所熟悉的 " 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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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遊街
花魁會定期在吉原街上漫步以招攬生意,她們穿著誇張的高木屐,頭髮做成最新的樣式,炫耀自己的衣服和在妓院的地位。男人想跟花魁春風一度,需要通過一層層的 " 考核 "。首先要經過媽媽桑的批准。
第一次引見時花魁可能會拒絕客人的食物和酒。第二次見面會坐得稍近一點,但還是會拒絕客人過於親密的舉動。第三次會面時花魁才會和客人說話。寬衣解帶之前,花魁和客人要從三個不同的杯子裡分別喝三口酒。之後媽媽桑就會開始讓客人掏錢了,包括嘿嘿嘿,整個流程算下來至少要花 100 萬日元。
客人與花魁一旦關係確立,就得像 " 一夫一妻制 ",如果朝三暮四,則會被妓院中的人打得找不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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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照:等待被客人挑選的下等游女
下等游女有箸女、局女、散茶三個等級,雖然地位略有不同,但生活都是同樣的悲慘。
她們有著嚴格的作息時間:早上六點前起床送走前一晚的客人,短暫休息,上午十點開始進行歌舞訓練,下午 2 點開始坐在木籠似的房子裡供客人挑選,沒有包夜的客人就得一晚上不停地接客。即使是生病的時候,游女也要堅持工作,如果完不成工作任務會被罰錢。在節假日任務會加倍。
舊照:大正時期的花魁
游女從踏入游郭開始的衣食住行,每一次的梳妝打扮,妓院的每一分投入都算是游女欠的債,等級越高欠的越多。只要進了吉原游郭,沒有國家的許可,游女是絕對出不來的。逃跑是重罪,抓到後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對游女來說最好的出路是被客人贖身。最下等游女的贖身費也要相當於現在的 500 萬日元(30 萬人民幣)左右,花魁的贖身費更是會達到幾千萬,甚至上億日元——這完全取決於媽媽桑的貪心程度。
無論是花魁還是下等游女,都可能被傳染性病和意外懷孕。她們要用化妝品漂白面部、脖子、手部和腳,還可能引起鉛中毒。江戶的一處墓地被後世發現有 21056 名妓女的遺骸,很多只有 20 多歲。
除了藝術作品,沒有其他更多關於吉原游女的史料流傳下來,因為游郭不允許游女用紙筆記錄她們的生活,偷寫下來被發現後也會被燒掉。
到 1957 年 4 月 1 日,日本頒布《賣春防止法》,營業了 340 年的吉原游郭正式停業。日本風俗業的新時代來臨。而現代紅燈區的一切,我們做過太多介紹,你甚至要比我們知道的更透徹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