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們的「彩虹夢」還有多遠?
似乎是順應民意。上週,劉翔在微博宣告與葛天因「性格不合」,決定分道揚鑣。
消息既出,一大波段子手聞訊趕來,「冬日娜」、「褲襠藏雷」等鮮活的素材被加工後,充斥了整個輿論場。劉翔的微博獲17萬評論量、45萬點贊量。#劉翔葛天離婚#也登上微博熱門話題榜,共吸引2.6億閱讀量。在欲知·焦點人物榜單上,葛天和劉翔毫無懸念地登上了第一、第二位。
位列榜單第三的台灣主持人蔡康永,在《奇葩說》節目中談及同性戀經歷落淚的場景,也吸引了輿論的目光。不同的是,他獲得了輿論的同情和聲援。而6月26日,美國最高院宣布同性婚姻全美合法化,也恰到好處地給蔡康永送去了安慰。蔡康永在27日的微博寫道:「大部分的所謂「一天」,就只是睡著後就過去了的24小時;而夠美好的「一天」,卻會仁慈的澤及好多好多人的、接下去的好多好多個24小時。」
與此同時,菲律賓、印度、倫敦、西班牙、墨西哥等國家舉行「同性戀驕傲遊行」。值得關注的是,在加拿大多倫多的遊行中,首次出現了來自中國的隊伍。
可見,美國同性婚姻的合法化在「同志」世界中掀起了不小的愉悅浪潮。雖然在此之前,全球已有21個婚姻平權國家,但仍有不少媒體用「歷史性判決」來形容美國同性婚姻合法化。如邱震海所評論,美國此舉引發全球關注,正因為其經濟和文化的強大影響力。有報導稱,美國同性婚姻合法化讓韓國「同志」們深受鼓舞。
中國離「同性婚姻合法化」有多遠? 從1924年美國芝加哥成立第一個公認的同性戀權益組織,到1975年馬薩諸塞州眾議院議員Elaine Noble宣布「出櫃」;從1980年美國民主黨發聲明支持同性戀,到2000年佛蒙特州成為第一個同性戀伴侶民事結合合法化的州;從2004年馬塞諸塞州成為第一個同性結婚合法化,到2015年全美同性婚姻合法化,美國足足走了91年。
那麼,中國的同性婚姻合法化還有多遠?
官媒《環球時報》的評論給出了溫和的回答:中國會不會變得一樣很難說。該評論肯定,「同性戀者的交往權力應當受到尊重,這一觀念已廣受傳播,支持者日眾」,並承認「中國歷史上一直不乏同性戀者」。然而,文章筆鋒一轉,寫道,「中國等東方社會在這方面一直慢西方一兩拍,最終會否在這方面同西方'變得一樣'很難說」,也「不能就這方面對中國與西方或東方與西方的做法做'好'或'不好'的簡單價值評價」。
在最大的華人同志網站「淡藍網」上,首頁一直掛著2012年「李克強總理接見淡藍CEO耿樂」的新聞,似乎昭示著「同志」群體正受到國家領導的關注。但事實上,與中國大陸目前600餘個LGBT機構從事的工作重點一樣,總理的關注點僅僅是「預防愛滋病」的問題。
而中國性學家李銀河自2000年中國《婚姻法》修改時就提出要將同性婚姻合法化,每年的「兩會」都會委託代表委員提交《關於同性婚姻的提案》,但這些舉動均未引起政府方面的較大關注。
形成對比的是,中國台灣的部分政治家對「同志」群體表現出友好的支持。在2014年12屆「同志遊行日」中,民進黨蘇貞昌、連勝文和蔡英文不約而同地在Facebook上力挺「同志」。在2003年,時任台北市長的馬英九也曾撥出經費公開支持「同志」遊行。2014年底,台灣更是首次在「立法院」公開討論了「婚姻平權」問題,但結局終究是「同志愛情」不敵「千年傳統」。
兩岸三地:孱弱又堅定的民間力量 另一方面,台灣名人群體中願意公開承認同性戀的依舊寥寥無幾。即便是最早承認「出櫃」、被圈內認為是「出櫃導師」的蔡康永也是頂著巨大的輿論壓力,以至於最近談及同性戀經歷時,聲淚俱下。
在香港,明星群體代替政治家成為支持同性戀群體的中堅力量。據凱迪數據研究中心簡單梳理,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香港共有6位明星宣布「出櫃」,佔兩岸三地近6成。其中就包括殿堂級藝人張國榮,而何韻詩則是香港地區宣布「出櫃」的第一位女星。
在大陸地區,草根一直致力於推動同性婚姻合法化。2015年3月1日「兩會」期間,江西的「同志」父親林賢誌曾致信1000名代表和委員,希望他們能在「兩會」上關注同性婚姻合法化議題。信中還附有他耗時一年完成的《加快推進我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建議稿》。據稱林志賢為此查詢了國內外超過500萬字的相關資料,並諮詢了多位法律專家。但信件未獲得回應。
另據2011年新浪文化頻道發起的關於「同性婚姻法案是否應合法化」的調查顯示,在19156名受訪者中,有63.6%的網友認為中國應當批准同性婚姻法案。同年,呂麗萍、孫海英夫婦因在新浪微博上發表反同言論,遭到網友的激烈反應。
而在同性戀群體的公眾認知上,《霸王別姬》、《春光乍泄》、《喜宴》等一些同性戀題材的經典電影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其中李安導演的《斷背山》在10年前上映時,曾在全球掀起對同性之愛的討論熱潮。
2014年10月23日,中國國務院婦女兒童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牟虹女士在聯合國會議上表示,「在中國,包括(同性戀人群在內的)任何人都受法律保護,不會因為性傾向被歧視。」這被許多媒體解讀成中國政府不反對同性戀群體的公開表態,讓不少「同志們」有了一絲希望。
但全面觀之,中國同性婚姻合法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李銀河所言,中國家庭本位觀念太過根深蒂固,而同性戀群體的表達機制也不完善。即便中國批准了同性婚姻合法化,那也僅僅是整個進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