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趙一曼身世之謎,受刑後的照片曝光!

@ 2016-07-09

一張泛黃的照片從一個卷袋裡掉出,是趙一曼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被日本鬼子拍照下來的。肉體的創傷使她顯得有些痛苦,然而她又十分安祥。那緊閉的嘴唇,那閃亮的眼睛,那漂亮的臉蛋,還和抱著孩子時照的相片一模一樣,面部表情還是那樣透著一股什麼也不怕的魅力。

日本鬼子拍攝的躺在病床上的趙一曼。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剛剛成立,電影《趙一曼》就在全國城鄉放映了,當時,誰不被這位抗日婦女的英雄事跡感動?然而,她的身世如何?籍貫何在?影片中卻沒有一個鏡頭或台詞提及。劇作家于敏直到把劇本寫完,拍成了電影,也沒能搞清趙一曼是什麼地方的人,更不知其身世。 二姐情深思么妹 祖國解放了,在歡慶勝利的喜慶日子裡,幾乎所有活著的人都在回憶和懷念在艱苦卓絕的鬥爭中犧牲的戰友和失去的親人,李坤傑更是苦苦思念著她的么妹李坤泰。是李坤泰發展自己加入了社會主義青年團,是她引導自己走上革命道路的。妹妹的聰明才智、敢作敢為、反抗精神、音容笑貌以及在二姐面前撒嬌的神態,仍然歷歷在目,不時地在李坤傑腦子裡閃現,讓她寢食不安。 現在,革命勝利了,新中國成立了,壓在頭頂上的烏雲驅散了。在藍天白雲下的歡呼聲中,壓在心底的姊妹情,似山泉般湧出———么妹,你在哪裡,你還活著嗎? 照片的出現 二姐李坤傑和么妹李坤泰在一起生活了近20年,卻沒有留下么妹的一張照片。儘管么妹的形象永遠不會從腦子裡消失,但終究是個遺憾。 1952年,李坤傑從瀘州回到宜賓,一天,鄭雙璧大姐(1926年趙一曼在宜賓女中就讀時的同學)突然將一張兩寸的照片遞到李坤傑面前說:「二姐,這是淑寧(李坤泰別名)在上海時郵寄給鄭易楠妹妹的照片,妹妹要我設法轉交給你,這些年由於世道混亂,一直沒法找到你,現在把它交給你。」 李坤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她接過照片一看,頓時熱血沸騰,兩眼緊盯著照片上的大人和孩子,直到雙眼模糊,淚水似湧泉般淌下來。可么妹現在在哪裡?鄭雙璧大姐一點線索也提不出。 李坤傑捧著照片,更加緊了尋找、打聽。 早來的喜訊 1954年元月,李坤傑聽說家住宜賓的四川省監察委員江子能先生要去北京開會,她立即前去向他講明情況,懇求他幫忙尋找妹妹。江子能把這件事牢記在心,到了北京他抓緊開會的空閒時間向全國各地來的同志打聽。就在會議結束的前一天晚上,當時在中央國家機關工作的何成湘同志(宜賓珙縣人)前來看望江子能,他們也是20多年沒見面了,久別重逢。見面的激動過去後,江子能就把話題轉到尋找李坤泰上去了,何成湘聽後,說到,巧了,我也正要告訴你,電影《趙一曼》裡面那個趙一曼就是姓李,是四川人。1934年她和一個姓曹的同志領導哈爾濱電車工人罷工後,由於身份暴露,老曹同志被捕犧牲,她也被敵人追捕得很緊,組織決定她轉移到珠河游擊區工作。轉移時是我找她談的話。由於接觸時間少,沒能了解她的身世,為了能更隱蔽,我建議也改姓李,她說我本來就姓李。到了游擊區她讓老百姓都叫她「瘦李」。後來她在游擊區乾得非常出色,不僅建立了非常好的群眾關係,而且有力地打擊了敵人,要不咋會有那個電影呢?我今天來拜望你,也是要請你回去查一下是否有這個人。 江子能頓時興奮起來,於是,又把李坤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何成湘聽後,同樣感到興奮,接著問:「有她的照片嗎?」江先生說:「聽說有一張,回去後就給你寄去。」 江子能回宜賓後,立刻把情況告訴了李坤傑,李坤傑一邊聽一邊激動得熱淚流淌:「趙一曼?難道趙一曼真的就是我的么妹?」 她立刻將那張照片給何成湘寄了去,同時她又接連看了幾遍電影《趙一曼》。 希望中的失望 照片寄出後,在等待何成湘回信的那段時間裡,李坤傑仍然不懈地四處尋訪。她寫信去西安問鄭雙璧的妹妹鄭易楠關於那張照片的來歷。鄭易楠回信說:「在上海時,我和淑寧經常見面,幫助她解決過不少生活上的困難。她從宜昌回到上海住在離我住地不遠的地方,那段時間幾乎天天上午她都要抱著她的孩子提著菜籃子,借買菜的機會到我們屋裡打個轉身。我們一邊抱著孩子玩,一邊和她擺龍門陣。她經常提到周恩來的名字。我們怕別人聽見常用手捂她的嘴巴,讓她小聲點。有一次,有半個多月不見她來了,我們正擔心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突然抱著孩子闖進屋來了,只見她滿頭大汗,神色慌張,把孩子往我懷裡一塞說,『我患虎烈拉了(暗語,暴露了身份,被敵人追捕),要馬上住醫院!』說完轉身就走了。她把孩子扔下後,可把我們害苦了,孩子才半歲多,一會兒要媽媽,要吃奶,哭個不停。一晃一個月快過去了,淑寧才回來。把孩子抱走後,黨中央又派她去南昌江西省委機關工作,以後就失去了聯繫。」 李坤傑根據鄭易楠提供的線索又直接寫信給周恩來總理打聽,周總理又將原信轉給了全國婦聯主任蔡暢,請她幫助查詢。然而,查詢的結果仍沒有下落,接著她又登報尋找,還是沒有結果。

兒子思母、尋母

又一個偶然的機會,李坤傑訪問到任弼時的夫人陳琮英就是么妹李坤泰的小姑子,接著又打聽到么妹的愛人陳達邦在北京國家機關工作,尤其值得慶幸的照片上的那個懷裡抱著的小娃娃,已長成20多歲的小伙子,正在中國人民大學上學,他叫陳掖賢。 經過各種努力,陳掖賢終於和李坤傑通上了信。陳掖賢在第二封信里這樣敘述道: 「姨媽:……我在十二三歲時就知道媽媽叫李一超,當時還在養父家裡,我和家裡其他人合不來,曾隱隱約約聽人說我是個野孩子,後來他們才不得不把真實情況告訴我,說我是八叔(陳達邦)的孩子過繼給他們(養父母)的,我媽媽早就死了。後來又聽說媽媽是共產黨員。1947年,四姐陳志賢從北方到南京(我當時在南京),告訴我說,我媽媽叫趙大姐,是做過很多革命工作的(是她在一個地下黨員盧大姐處聽來的)……八叔和媽媽分手後就到法國去了,慈姑(陳琮英)後來和媽媽也失掉了聯繫 (我到養父家還是慈姑跟媽媽一起送去的)。他們也知道李一超同志曾化名姓趙(趙大姐)在東北犧牲,但找不到證據。1951年碰到文士禎同志 (和八叔一起在法國工作,後來又在東北工作過的),他說,李一超的事跡和電影上趙一曼的事有相似處,可能趙一曼這個電影寫的就是趙大姐(李一超)。但文士禎也僅僅是認識我媽媽,並沒有和她在一塊兒工作,他說李即是趙亦不過出於揣測……」 何成湘的來信 何成湘收到李坤傑寄去的照片後,他又進行了周密的調查,接著又帶著照片親自到曾經戰鬥過的哈爾濱市的「東北烈士紀nian館」去印證,還與一些當事人進行尋訪,最後才給李坤傑寫了回信。 1954年8月末,李坤傑接到何成湘同志的來信。 坤傑同志: ……逸(一)超同志在哈爾濱工作時我同她見面較多 (我當時在中共滿洲省委工作),派她到游擊區工作時,還是我和她談話後派去的,以後她在游擊區的英勇鬥爭,引起了日寇的嚴重注意,她的活動曾轟動一時,「趙一曼」的聲名大振…… 你寄來的相片很好,來信也好,但我希望你將一曼的情形再詳細告訴我,以便介紹和宣傳…… 李坤傑讀完信,一陣欣喜湧上心頭,日夜思念尋覓的么妹,終於與抗日聯軍中的趙一曼聯繫起來了。

她就是「瘦李」1956年,《工人日報》記者拿著那張照片去趙一曼戰鬥過的地方———黑龍江省採訪,首先找到了董老漢。董老漢是當年趙一曼從醫院裡逃出後用馬車載著她往山上逃跑的車老闆。他身板硬朗,眼睛明亮,他從記者手裡接過照片一看,立刻喊道:「是她,是趙一曼,沒錯。」 記者又來到趙一曼領導過的游擊戰鬥區———哈爾濱以東的珠河地區,當年和趙一曼朝夕相處的游擊隊員和鄉親們,看了照片又都驚喜地喊道:「瘦李,她就是瘦李,就是趙一曼!」他們還向記者敘述了趙一曼如何精明能幹,說話有時露出四川口音,能文能武,槍打得很準;說話聲音很大,還說她如何不怕困難,不怕敵人;說她走後鄉親們如何捨不得她。 最後的證實 調查人員走進黑龍江省檔案館,翻開一個個日偽檔案卷袋,終於發現趙一曼被捕後的全部情況記載。真實地記述了趙一曼與日寇進行不屈不撓鬥爭的事跡。尤其是一份又一份的審訊記錄,日、漢兩種文字,清晰而真實。看著那些審訊記錄,使人感到一股革命正氣在眼前奔涌,那是鋼、是鐵,是敵人永遠無法摧垮的力量。 突然,一張泛黃的照片從一個卷袋裡掉出,是趙一曼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被日本鬼子拍照下來的———肉體的創傷使她顯得有些痛苦,然而她又十分安祥。那緊閉的嘴唇,那閃亮的眼睛,那漂亮的臉蛋,還和抱著孩子時照的相片一模一樣,面部表情還是那樣透著一股什麼也不怕的魅力。 她,就是趙一曼,就是「瘦李」,是四川宜賓出生的李坤泰,是李坤傑的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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