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的夜裡,狗哥哥被鐵鏈鎖住,狗弟弟心急吠叫,卻得不到回應!

@ 2016-09-03

雨,大爆雨,整整下了半宿,路上雨水成河,滿眼望去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汪洋。

被栓在露天的一隻狗狗大黃,在一點遮攔沒有的大雨中淋著,雨水沒過了它的小腿。它不斷地轉身看看主人的窗口,那裡沒有一點動靜。

大黃看不到哥哥大黑,它們被分別栓在不同的地方,它的視線被一片長高的玉米擋住。

弟弟大黃一定知道大黑病了,過去它倆總是你一聲,我一聲此起彼伏的叫。有時是發現「敵情」,有時是相互交談。

而大黑的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少。

大黃很怕,大黑是它的兄長,是它的主心骨,是一起出生一起長大的同胞兄弟。

昨天晚上大黃叫了很長時間,卻始終沒有大黑的回應。

大黃:哥哥,你還還活著嗎?

已經好幾天聽不到你撲向食物時,帶動鐵鏈的聲音……

聽不到你脖子上鐵鏈,碰撞食盆發出的悅耳的叮噹聲……

我在窗前站了一個小時,看雨中不安的大黃,以及看冰冷的鐵柵欄,緊鎖的院門,無法形容的難過。

雨終於停了,不久便接到李大媽的電話:「快過來,我在露天倉庫,去給黑狗看病。」

我將信將疑:「它的主人同意我們進去嗎?」

「同意,同意。」我飛身抄近道去了露天倉庫。

公司忙碌的高潮已過,今天我休息!

▲哥哥大黑捲縮著,皮包骨頭。它的周圍有我幾天投過來的一動沒動的食物。

看見我們過來,它掙扎著起身。

▲大黃看上去也不精神,雖然雨停了快兩個鐘點了,但它的身上還濕漉漉的。

▲看人把大黑弄到車上,大黃眼巴巴地望著大黑髮出嗚咽一般的聲音。

它用非常急切擔憂的眼神問:「你們要把我哥哥弄到哪裡去?」

車發動了,李大媽帶著哥哥大黑走了,大黃充滿悲傷的目送著大黑。

幾天聽不到大黑的叫聲回應,此時,大黃有一種要與哥哥生離死別的直覺。

▲大黑,別怕,我們要帶你去看病,是來救你的。

一路上,大黑沒有做任何掙扎,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在寵物醫院,化驗結果是我最擔心的:狗瘟。但大夫說,從化驗結果看,大黑已經有了抗體,病已經接近尾聲,只要配合些許治療,基本能夠扛過去。

大黑大黃原本是露天倉庫房東的狗,他們來的時候兩隻狗就在這裡了,如今倉庫被現在的主人租了,它們就成了看家護院的狗。

看到大黑得難治的狗瘟,竟然提議說趁著狗還有口氣,送到狗肉店裡去!

但在李大媽的勸說下,它們的主人終於同意救治大黑,還為大黑掏了100元的治療費。

我覺得這100元是一道很高的坎,作為剛剛進城幾年的農民工,跨上這個坎是不容易的。

我稍稍地有些不安,我們似乎脅迫了他人。

對於讓大黃淋雨,它們的主人說,在俺們農村,狗就是這樣的。

他們進城了,已經是半個城裡人。他們用勞動改變著城市的同時,城市也在用觀念改變著他們。

而我們影響的是,對微不足道弱小生命的態度,儘管這種影響今天顯得有些粗暴。

▲在寵物醫院打完針回來,李大媽便說動狗狗的主人,一起投入了給大黑大黃搭窩的工作。

▲防雨的屋子搭好了,可人家大黃就相中臨時接的,這個小破棚子了,總是在裡面呆著。

▲在接下來的十天裡,李大媽每天三次到露天倉庫去給大黑大黃喂藥,送飯。

大黃不聽話,堅決不肯吃那種治療狗瘟的湯藥,每次都是灌進去。

▲給大黑喂了一大塊肉

▲抗生素摻到豬肝里,大黃才肯吃藥。

▲大黑大黃,平生第一次知道到了牛奶的滋味。

對於李大媽每天的三次拜訪,和為大黑大黃準備的精細食物。

我注意到,住在露天倉庫里的女人們,眼神里流露著幾分躲躲閃閃的嫉妒和不屑,擠出來的笑容是勉強的。

我告訴她們,別看李大媽對動物這麼好,還拿錢給它們看病,自己在家裡經常吃的是,清水泡煎餅就鹹菜(這是事實)。

這話讓在場的人大感意外,我從她們的眼神里讀出了震動與不解。

她們不會理解李大媽的行為,但至少知道,我們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去關心大黑大黃。

▲連續十天的治療,和高質量的食物調配,大黑大黃終於慢慢好轉了,今天去看精神好多了!

它們終於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歡快地進食了!

▲看到主人終於又開始撒歡了!寵物醫院的大夫說,土狗的生命力很頑強。

▲清晨,多日不見的太陽出來了!

大黃從它中意的小棚子下面,探出了身子,面朝太陽,閉上眼睛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大黃大黑,你們從沒有被人撫摸過,但願你們的主人能知道,你們的皮毛是多麼柔順,撫摸你們的時候感覺多麼好。

▲昨天早晨我上班,碰上李大媽正要去露天倉庫給大黑大黃送飯。

包里鼓鼓的,裝著不穿不用的衣物,有些還是新的,準備送給露天倉庫的女人們。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李大媽很快樂,她以自己的方式,拉近了和露天倉庫女人們的距離。

也消除著因長期的社會地位,和生活條件差別,農村人對城裡人根深蒂固的成見與隔閡。

李大媽,你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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