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為生活上的小事抓狂嗎?尼泊爾有座「燒屍廟」,看了你可能會看開一切..阿彌陀佛!
-「過去時」第二季-
【17、尼泊爾有座「燒屍廟」】
2011年9月5日,我和LV去印度領事館填寫簽證申請表,過程很簡單,交200盧比的費用,填好表格、貼好照片,附加護照複印件,就OK了。加上排隊時間,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
雖然我和LV比Dylan和薛妹的申請遞交晚兩天,可是取簽時間卻只晚一天,他們星期四取,我們星期五取,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在周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博卡拉。
我們從印度領事館出來,隨便在路邊吃了頓乏善可陳卻依然便宜得超乎想像的午飯,然後前往位於加德滿都東北部的帕斯帕提納神廟——傳說中的「燒屍廟」,這才是我們今天的重點。
因為印度教徒普遍相信生命輪迴,死後都會在聖河邊火化,再將骨灰撒進河裡,隨水流去,而貫穿帕斯帕提納神廟的巴格馬蒂河便是尼泊爾的聖河,類似於印度的恆河——當然地位沒有那麼高,所以帕斯帕提納神廟就是加德滿都的「火葬場」,也是印度教徒生命流轉的渡口。
我不太喜歡遊客口中所稱的「燒屍廟」這種說法,聽起來有點大不敬的意味,畢竟那不是普通的火葬場,而是一個帶有濃厚宗教意味的玄妙所在,然而帕斯帕提納神廟這個名字又實在太拗口,於是我後來會下意識地稍微改變一下讀音,把它叫作「燒寺廟」,或許會好聽一點吧?哈哈。
我們一邊靠著iPhone地圖指引,一邊向遇到的每一個有可能會說英語的路人問路,在七彎八拐的加德滿都市區暴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找到「燒屍廟」。
放眼望去,有一大片宗教建築,非常宏偉。我們還沒走到聖河邊,突然聽見路邊一個大棚子裡面載歌載舞,好奇地跑過去一探究竟。
大棚子裡坐了許多人,台上似乎有一個樂隊在表演,還有人唱歌,台下的觀眾也跟著大合唱。
雖然我們聽不懂意思,但肯定不是歌星演唱會,應該是某種宗教活動吧?我們探頭探腦地往裡面看,身邊一些當地人示意我們脫鞋進去,我們都不敢,怕不小心冒犯了當地神靈。
圍觀了一會,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一位身穿紗麗的老婦人為我們每人端來了一盤用荷葉盛好的食物,看不出是什麼食材,反正都是糊糊狀,一坨黃糊糊,一坨白糊糊,一坨綠糊糊,分量還不少。
身邊有一名會英語的當地人對我們說,免費的,儘管吃。盛情難卻,我們只好接過來。
「好吃嗎?」我試吃了一口黃糊糊,味道怪怪的,有點咸又有點甜,勉強吞下去後用中文問同伴們。這時候旁邊的當地人都圍上來看我們吃,我覺得我們就像動物園裡的大猩猩。
同伴們沒吭聲,紛紛癟嘴來表達他們的情緒,只有阿龍一個人吃得特開心:「很好吃啊,反正不要錢嘛!剛才走路都走餓了。」其他人只好無奈地對視一眼。
因為這樣的宗教場合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不吃完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受到什麼懲罰,所以嚇得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吃。
「阿龍,你要喜歡,我的給你吃吧!」Dylan先把他的食物塞給阿龍,拔腿就跑了。
「我的也給你。」「還有我的。」「我的,我的,也給你。」我、薛妹和LV見狀,相繼效仿,把食物都恬不知恥地塞給了阿龍,然後跑掉。
阿龍真是個好欺負的孩子,他手裡端著五個人的食物,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後來我有點於心不忍,還想回去救他,又擔心自身難保,萬一他們給我加餐怎麼辦?
好在最後阿龍居然吃完了所有的食物,還像個打了勝戰的英雄一樣向周圍的觀眾點頭致意,他興高采烈地回到我們身邊,占到了什麼便宜似的,感謝我們讓他飽餐了一頓。
這孩子果然心態好,有得吃有的睡,還不用花錢,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我之前的操心似乎有點多餘了。
「燒屍廟」的門票500盧比,算下來也就40人民幣,比國內動輒一百兩百的門票便宜多了,但是這個對本國居民免費開放的戒備鬆散的寺廟景點到處都有免費入口,我們在售票處右拐,僅僅走了五十米,跨過一條大概只有二十厘米高的鐵欄杆,竟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聖河邊的燒屍處。
眼前一字排開的水泥台上都燃著熊熊烈火,濃重的黑煙和焦糊味撲面而來,周圍全是或站或坐的死者家屬和工作人員,見到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紛紛投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得我們心裡發毛。
不一會兒,大家身上都差不多蓋上了一層骨灰,想想也是不寒而慄。這邊似乎不是遊客應該呆的地方,河對面倒是坐了很多遊客,我們準備趕緊過橋去河對面。
我們五個人若無其事地依次從河上一座小橋迅速穿過,橋頭的崗亭里坐著一名保安,本來沒特別注意我們,可傻兮兮的LV停在崗亭前掏出她那長炮一樣的單眼相機,對著河邊的燒屍台一陣猛拍。
保安心想,靠,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所以,他就憤然出來查LV的票了。拿不出門票的LV不知所措,更要命的是她居然還叫我們,結果我們也不幸地被一網打盡。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呃……像某種憨厚動物一樣的隊友。
保安抄著警棍衝過來趕人,我們故意裝作聽不懂英文的日本人,一邊胡言亂語地道歉一邊往外退。
出口的小路上有很多紀念品商店,我們一邊走一邊不甘心地左看看右看看,再走幾步就是另一個售票亭了,難道真這麼放棄了?
本以為慢慢悠悠地邊走邊看是為了擺脫身後跟來的保安,卻不料沒心沒肺的LV真的在小攤上看中一幅目測大概有一平方米的麻布立體畫,還問我們哪一幅好看,甚至讓我用英文去幫她還價,真有點摸不透她的思維模式,到底今天的重點是什麼?再說,這麼大的立體畫,她準備怎樣扛回中國?
我、Dylan、薛妹和阿龍站在售票亭門口開始商量對策,裡面的售票員眼巴巴地望著我們。照說尼泊爾人民也太淳樸了,活捉我們的保安怎麼就不跟這邊的售票亭打個電話通通氣呢?我們都是幾個讀書考試連作弊都不敢的乖孩子,你要在售票亭里隨便吼一聲,我們馬上嚇得乖乖買票。
怎麼就這樣讓我們明目張膽地鑽空子呢?相比起來,國內那些戒備森嚴的旅遊景點簡直就跟監獄一樣。
「我覺得人太多,目標太大。」薛妹說,「我們一個一個進去比較好。」
「我不進去了。」阿龍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萬一那個保安又發現我們,怎麼辦?」
「發現了再出來唄。」我不是真的想占便宜,只是人都這樣,越是幹不成的事越想去干,我心底的小惡魔開始蠢蠢欲動。
「嗯,那我先去。」薛妹打頭陣,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你們不去嗎?」我問Dylan和阿龍,阿龍繼續搖頭,Dylan不置可否,我懶得管他們,上前去追薛妹,「哎哎哎,等等我!」我故意拉住薛妹的胳膊,「咱倆裝情侶,行不行?哈哈。」
薛妹白了我一眼:「裝你妹!」但她沒有拒絕。
「喂!你們還要進去啊?」本來在那邊手舞足蹈地跟立體畫攤主還價的LV見我和薛妹走回來,立馬沖我們大吼了一嗓子,我恨不得拿卷膠帶上去把她的嘴給貼上。
雖然周圍的人聽不懂中文,但你也不用這樣打草驚蛇吧?
我和薛妹假裝不認識地從LV身邊竄過,這孩子仍不識趣,繼續對我們說道:「那我就不回去了啊,味道太難聞了,反正我已經拍過照了……」LV音量絲毫沒有減小,我覺得她肯定沒有控制音量的能力,我和薛妹只好加快步伐,躲開LV的聲音。
薛妹忍不住揮了揮拳頭,我一把抓住薛妹的拳頭亮出來給LV看,也不知道她看到沒,反正身後很快便悄無聲息了。
我和薛妹坐到了燒屍台對面的河岸上,沒人再來攔我們,包括之前那個保安。
正好有新的殯葬隊伍抬著逝者屍體前來火化,只見屍體用橘色的布包裹著,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水泥台已經堆好的柴火上。旁邊跟隨者一群正在哭喪的女性家屬,聲音很大,以至於掩蓋了祭司超度亡靈的咒語。
沒過多久,家屬相繼撤離,屍體下面的柴火被殯葬師點燃,熊熊燃燒的火苗仿佛是天國派來的幽靈使者,一點一點將亡者吞噬,直至灰燼。
此時,Dylan也不聲不響地坐到了旁邊,大家都沒說話,心照不宣地默默看著這神聖的儀式。
我在想,這種地方收門票根本就不合理,對死者大不敬啊。但我們畢竟用粗拙的方式逃掉了門票,客觀上傷害了兩個國家的友人——尼泊爾人和日本人,並不值得提倡。
晚上我們回到泰米爾區,換了一家門面稍大些的餐廳吃尼泊爾餐,跟我們在國內吃到的印度餐感覺差不多,依然是各種顏色各種咖喱的糊糊,偏辣,味道沒有我們之前在「燒屍廟」吃的那種免費食物奇怪,再配上幾個新鮮出爐的燒餅,也算物美價廉。
「別用左手!」薛妹突然壓低聲音教訓阿龍。
「為什麼?」阿龍正在用兩隻手將燒餅撕成小片,聽到這話,一臉迷茫地望著薛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咱們東北人都是這樣吃餅的。」
「你看看別人。」薛妹用嘴努了努,阿龍順勢望過去,旁邊幾桌當地人也在吃餅,可是他們都將左手背在身後,僅僅用一隻右手在艱難地將餅抻開。
當阿龍望著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同時在奇怪地望著阿龍。
「為什麼?」阿龍依舊不明所以,其他人都無奈地搖搖頭,來南亞旅行的人應該心裡都有數,在這一片區域,左手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沒有為什麼,你別用左手吃飯就行了,別人都看著我們呢!」薛妹急了。
「你得告訴我為什麼啊。」阿龍執意打破沙鍋問到底。
「吃完飯再說。」薛妹抓頭。
「那我也吃晚飯再說。」阿龍繼續用兩隻手撕餅。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呢?尼泊爾人拉完屎都是用左手直接摳屁股的,雖然我們沒有這個習慣,但旁邊的人都看著我們,以為我們喜歡吃屎呢!」薛妹一口氣把話說完,絲毫沒有委婉的意思,以至於其他人看著自己餐盤裡各種咖喱色糊糊,頓時沒了胃口。
你妹的都是一群極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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