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良 汪遒:法國高調介入南海的五大邏輯 在6月5日的新加坡亞太防務論壇香格里拉會議上,法國國防部長勒德里昂表示,歐盟明確反對任何威脅南海航行自由的行動,歐盟將在近期組織歐洲各國海軍前往南海捍衛航行自由。南海的航行自由對歐盟是有經濟利益的,歐盟將定期派遣軍艦保護海上安全,歐盟敦促區域各國協商解決分歧,也不點名地警告中國要「謹言慎行」。 其實早在5月3日,法國海軍拉斐特級護衛艦「蓋普拉特」號(FS Guepratte)就加入到美國航母編隊的南海航行中,按照法國國防部長的說法,今年法國一共執行了三次在南海的航行,作為南海爭端「域外國家」的法國,如此高調的宣布介入南海事務,法國這一表態自然有其深刻的行動邏輯。 法國大國形象再設計 首先,法國試圖重新設計自身的大國形象,改變一貫的歐洲反美主義橋頭堡形象,介入南海是奧朗德政府調整東亞事務政策的一個信號。在20世紀90年代以來,法國對美國越來越多的單邊主義行動表示不滿,而在反恐領域、歐洲難民問題、對俄制裁以及發展對俄關係、歐洲防務問題上法美之間多存在齟齬。法國國防部長的此次表態試圖以南海作為「場域」進一步宣示自身的大國形象,釋放的正是積極介入南海事務,號召歐盟介入南海,認同美式的南海乾涉價值觀,一改自身堅持歐洲事務主導國並執行相對獨立外交政策的風格。在南海政策上,法國開啟了明顯的選邊站模式。 軍火利益是驅動 其次,對東南亞各國展開軍火宣傳。東南亞是世界軍火市場的重要買家市場,在近年來,美、俄、日、法都在競爭東南亞的軍火銷售市場,東南亞國家所需要的最多的是艦船類等大型的武器,同時各國老舊型武器亦需要升級更新,法國在南海的航行,亦有對外展示本國海軍裝備水平,武力威懾能力的考量。 為介入北冰洋/地中海積累經驗 再次,為介入可能的北冰洋和地中海利益衝突累計經驗。北冰洋一向被俄羅斯視為內海,俄羅斯近年來積極加強了北冰洋的武備,並且專門設立了應對事變的軍隊。北極冰川在全球變暖的趨勢下面臨著解凍的趨勢,而俄羅斯固守著大部分的北極航道,法國要保持相應的國際地位就要在重要的世界性海洋戰略支點維持必要的力量存在,而此前的俄羅斯海軍駐防地中海和近期的歐洲難民問題,也使得法國意識到地中海是保障自身乃至歐洲安全的要地,另外在地中海周邊國家中亦存在著諸如希臘和土耳其的對於海洋和島嶼權益的爭端甚至是武力對峙的隱患。由於南海被視為擁有北冰洋以及地中海的某些矛盾的雜糅復合體,法國以「自由航行」以及「國際航道」為噱頭,並且呼籲歐盟介入南海,這種模式其實是與應對俄羅斯視北冰洋為內海,應對地中海地區的不穩定局面的邏輯有一致性,法國因此選擇南海作為實驗取經之地。 美國力圖重整北約? 法國作為南海的域外國,選擇這個時機公開宣揚介入南海,勢必使得南海的局面更加複雜化,加劇問題升溫並推進南海問題的國際化。這一過程中,美國力圖藉助南海重整北約力量。最近,黑山和北約成員國外長簽署了加入北約協定,北約在對俄前線的波蘭加緊了軍事演習以應對俄羅斯的軍事挑戰,北約的穩步擴容也在尋找新的目標。法國防長號召歐盟跟進,北約表態要加強和東協各國在防務、情報交流以及維護海洋安全的軍事演習,作為北約領導國的美國,在面對對俄軍事威懾長期難以打開局面,引導北約目光東移,樹立新目標,也是加強美國的領導力和重整北約的一個契機。 拼湊針對中國的大版圖 美國力圖在南海拼湊針對中國的大版圖。美國為了應對中國的發展,在政治、經濟、軍事,網絡空間上都布置安設相應的力量,而早在2014年美國國防部就提出了旨在限制和對沖中國優勢以保持美國霸權地位的「第三次抵消戰略」。美國意識到自身「單槍匹馬」闖南海的局限性,並且在應對中國的南海建設上,北約是美國能夠引導而且能夠領導的力量,北約的介入,以及此前日本表態將支持東南亞國家抗衡中國,加之業已形成的美國和東協諸如新加坡、泰國、印尼、菲律賓等國相對特殊的關係,一個帶有軍事性質的點面聯動系統網絡雛形正在形成。而這種局面的形成,填補了美軍駐守阿富汗從西部威懾中國的軍事力量的不足局面,聚集北約武力扼守南海也開啟了遏制中國的新模式。(作者:王英良、汪遒,分系復旦大學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國際關係博士研究生、復旦大學亞太區域合作與治理研究中心研究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