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陪你聊天的人不容易

@ 2016-04-22

文 | 旖旎

1

掛了猴哥的電話,我看了一眼通話時間,一小時十五分鐘。距離上次他來上海出差,我今天和他聯繫至今,也不知不覺過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忘記了多久沒通過這麼長的電話了,已經忘記有多久沒和一個人講這麼多的話了。

有人說,找一個對你知冷知熱噓寒問暖的人,很重要。

有人說,找一個時刻把你放在第一位把你視為生命的人,很重要。

而我想說,找一個能陪你一起聊天的人,很重要,甚至更重要。

猴哥,就是我生命中那個很重要的人。

猴哥是我的高中學長,他大我一屆。我和他認識了將近十年。他是唯一一個在我的生活里出現,然後一直存在的一個男性朋友。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電話里,我跟他講了最近工作上的事,講了最近遇見的一些事,講了最近工作完寫文章生活過得很充實的感受。

我不需要擔心他嫌棄我囉嗦,不需要拐彎抹角,重複的話說了很多遍也不會覺得無聊,生活中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能聊得興高采烈。我們可以天馬行空的聊任何話題,肆無忌憚的分享各自的生活,不用擔心打擾對方,也不用擔心他願不願意回復。

掛斷電話前,猴哥對我說,照顧好你自己。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覺得很暖心。一個可以陪你聊天嘮嗑的人,聽懂了你人生的惆悵,又點亮你生命中的陽光。人生得猴哥這樣的一個知己,足矣。

2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認識的人很多。而真正能走進我生活的人微乎其微,大多數都是點頭之交,更多的只能稱得上是躺在微信通訊錄上的聯繫人。

進入了社會,不同於在學校的時光,我們戴著有色的眼鏡在看待社會。很多你所謂的朋友,只不過是你利益鏈上的一顆棋子,而不可能有那麼純粹的聊天了。

「聊得來」說起來很簡單的三個字,實際上要找一個聊得來的伴兒一點都不簡單。有些時候,我們寧可在心裡一千遍一萬遍的對自己訴說,也不願跟身邊的人透露一絲半語。

有些人你不值得跟他說,有些人你不屑跟他說,還有更多的人,說了也是白說。畢竟我們現在也不能夠很容易找到和自己聊得來的人了,也不能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3

《藝術人生》有一次訪談,朱軍問一直單身的演員王志文:「四十了怎麼還不結婚?」

王志文說:「沒遇到合適的。」

「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孩?」王志文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就想找個能隨時隨地聊天的。」

「這還不容易?」朱軍笑。

「不容易。」王志文說,「比如你半夜裡想到什麼了,你叫她,她就會說:幾點了?多困啊,明天再說吧。你立刻就沒有興趣了。有些話,有些時候,對有些人,你想一想,就不想說了。找到一個你想跟她說,能跟她說的人,不容易。」

找個陪你聊天的人不容易。這句話,我感觸很深。其實我們都是寂寞的,空閒下來的時候很想找個人聊聊,把心事分擔,把開心分享;其實我們都是脆弱的,受到打擊的時候很想找個肩依靠,把委屈傾訴,把傷口縫補。

人真的很難找到一個可以隨時隨地都陪著自己聊天的人,有時候,有些話,大概在特定的時候,對特定的人才想說。找到這樣一個人,找到這樣一個願意陪你說話的人,其實真的不容易。

一些心情和境遇,別人不曾身臨其境,自然不能感同身受,理解的也許能說些中肯寬慰的言語,敷衍的人就只說幾句套話,會讓你立刻後悔坦露了心跡。

4

年輕的時候,我們可以隨性灑脫,遇到什麼人,什麼話都可以無所顧忌地暢所欲言。可能今天會跟這個朋友無話不歡,明天和另外一個朋友談天說地忘乎所以,即使瞎掰吹牛逼,兩個人也能談得津津有味。

但是,我們慢慢長大,我們變得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偽裝自己,把自己變成了刺蝟。我們會慢慢地發現,能聽你說話、和你說話的人越來越少,有時候這些居然都成了自己一 種奢侈慾望。這個時候,我們可能只有一個固定的密友,能夠在你孤寂的時候聽你傾訴,也可能一個也沒有。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我們一起狂歡,但每個人都是孤獨的。現在真正願意陪你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人越來越少了,現在讓你願意毫不設防地傾訴的人越來越少了。

生活是個巨大的漏斗,我們很多的時光還有那些曾經可以陪我們聊天的人,越來越多,離開我們的生活,也不斷有新的人走進來,但願不論何時,我還是希望你的身邊能像我一樣,有一個願意隨時隨地陪你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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