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秘境砂拉越
晨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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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聽一些資深的旅行者說，地球有兩瓣綠肺，一瓣在亞馬遜，另一瓣便在砂拉越。這個坐落在亞洲東南部的伸向海洋的東馬半島，如同一片巨大的樹葉漂浮在太平洋與印度洋之間，這就是馬來西亞婆羅洲的砂拉越，這是個對很多中國人來說有些陌生的地方，但這片神奇的土地，文化混合，身世複雜，卻難得留存著創世紀初的那片純凈，這裡也是世界資深旅行者們秘而不宣的天堂。
砂拉越的秘境在於它的熱帶雨林，歷經一億三千萬年的演變，原始的生態系統，使雨林中蘊藏著大量尚未被人們認知的神奇植物，也是紅毛猩猩、犀鳥、長鼻猴、馬來熊、海龜和無數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的伊甸園。這裡最著名的就是巴哥國家公園。
「巴哥」，在當地原住民伊般族語言里是紅樹林的意思，這是砂拉越最古老的國家公園，距離砂拉越首府古晉市區30多公里，但要進入卻只有一種方法：水路。從古晉的露天市場搭乘Petra Jaya 6路公共汽車，1.5馬幣，45分鐘便達到巴哥渡船碼頭，坐上渡船20分鐘後，兩岸開始出現一叢叢生長在海泥中的最堅韌的植物---紅樹林，水中突然出現著名的地標礁石柱，提示著我巴哥國家公園就在眼前了。這處占地26平方公里的國家公園，經歷了千萬年的海水沖刷，地貌複雜多樣，移步移景：懸崖峭壁、岩石岬角、海灣沙灘，人跡罕至，不同的地質風貌分布期間。這裡是大量珍稀動植物的天下。
為了保證安全，每個達到巴哥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在入口的小木屋進行登記，巴哥的工作人員既熱情又有耐心，他們會給你一張巴哥的地圖，上面標註著每一條徒步線路的長度，大致所需時間，每一次出發和回來都要在一個本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時間。
穿行的熱帶雨林，不時能在樹梢發現打盹的青蛇，在灘塗上踱步的巨大蜥蜴，至於在林間尋覓食物的各色小鳥，更是不勝枚舉，當然最吸引人的主角還是大鼻子情聖長鼻猴，這是砂拉越特有的野生動物，因鼻子出奇的大而聞名，其中公猴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鼻子越來越大，最後變成象茄子一樣的紅色大鼻子，激動時大鼻子就會向上挺立或上下搖晃，煞是可愛，它們的智商也跟鼻子一樣高的出奇，它們才是巴哥的主人。
沿著蜿蜒前行的長長的木棧道穿行在雨林，時而陽光熱烈，時而大雨滂沱，好在總有高大挺拔的大樹遮風擋雨，時不時就會有小溪擋住去路，巨大的樹根裸露，張牙舞爪。空氣濕濕的，彌散著泥土、植物清新味道，別有一番滋味。
古晉城中的印度街口，馬來人、土著人、華人、印度人、白人、混種人來來往往，斑駁的牆上塗著各種充滿滄桑的鴉，頗有些聲色撩人。但在45分鐘船程之外的小沙當島（Pulau Satang Kechil）卻是一片靜寂，這是一座孤寂的小島，遠離世外，珊瑚礁圍繞淺灘而生，海水湛藍到幾乎有些不真實。這裡是海龜的天堂與樂園，每年至少有四種珍稀海龜來此產蛋。有幸能作為遊客志願者登島留宿一晚，一睹海龜產蛋的景象，也算不虛此行了。
小沙當島海灘邊有幾座木屋，是海龜保育的基地，也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登島留宿的遊客志願者的客房。島上沒有電，而海龜就偏愛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在無污染、無燈光的海灘來產蛋。運氣好時，你會看見數十隻體型碩大的海龜挨個兒費勁地爬上海灘刨坑產蛋。而保育員們則躡手躡腳地標記位置、挖出龜蛋，再重新挖並掩埋，並在四周圍上保護網，在每個保護網的標籤上記下海龜的種類、編號、下蛋數量、日期等信息。
黑暗中，我嘗試著象海龜保育員那樣在沙灘上挖洞，這還真不是那麼簡單，挖洞既不能太深又不能太淺，手式也必須輕重適合，重新放置的海龜蛋的上下位置還決定了海龜的雌雄、、、、、、
眼看著新的海龜生命的神奇地誕生，又為它們能否擺脫各種隨時會吞噬它們生命的動物的侵襲而感到擔憂。於是我們需要立即將小海龜放生大海，摸著黑，在離海水一段距離處，將小海龜輕輕放在沙灘上，看著它們朝著大海奮力前行，然後消失。據說海龜成年後，它們會循著在沙灘上留下的記憶，重返這裡。
躺在著與世隔絕的小島的沙灘上，遙望銀河如練，蟲鳴四周，濤聲此起彼伏，很快催人入眠。
從古晉搭機，來到美里，再轉乘飛翼（MASWING）小飛機，45分鐘便達到了姆魯，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奔著姆魯山（姆魯國家公園Mulu National Park）而來。這是一座躋身世界遺產之列的公園，這片茂密的雨林為人們提供了探洞、徒步和觀察野生動植物等多種可能。姆魯山雖然海拔只有2000多米，但攀登的話則需要徒步四天，據說比基納巴魯山更有野趣，連經驗豐富的戶外運動愛好者都會覺得樂趣無窮。
165萬年前的冰河時代，形成了姆魯山洞群（Mulu Caves），這是一塊屬於大自然的凈土，也是砂拉越廣袤熱帶雨林腹地里的又一顆明珠。一個接著一個的洞穴，使得姆魯國家公園擁有了世界最大的自然洞穴奇觀。
其中不能不提的就是鹿洞（Deer Cave）。其實鹿洞中並沒有鹿，而是蝙蝠的天堂。 因該洞很高，光線幽暗，肉眼實在無法看清蝙蝠的樣子，只看到一團團深色的岩石，如不是導遊介紹，誰也不會察覺密密麻麻的蝙蝠倒吸在洞穴頂部。倒是地上到處散布的咖啡色蝙蝠糞便和空氣中濃濃的硫磺味，提醒大家正處於蝙蝠世界。
趕上晴朗的天氣，鹿洞的蝙蝠會在傍晚5-6點間會成群結隊外出覓食，被稱為「Bats Exodus」，絕對是一大自然奇觀，不可錯過。而每天蝙蝠的出洞其實是很悲壯的，老鷹們盤踞蹲守在洞口，它們專門吞食蝙蝠，第一批出洞者大多命喪鷹嘴，老鷹飽餐之後漸漸散去，此時成千上萬的蝙蝠方才傾巢出洞，在斜陽輝映下和斑駁樹影中，成群結隊的蝙蝠如一團團黑煙，從黑森森的洞口冒出，沖向藍天，形成一條長龍，橫亘在整個天空上，景象壯觀，令人嘆為觀止。此景象大約持續近1小時，直到天色漸黑。蝙蝠在次日的清晨6時半左右才會返回石洞棲息，據說它們每天要吞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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